苏慕白给的文件并不方便在学校看,所以戚颜将他们放在书包里收好,一直到放学秦随渊来接她之后,在回去的路上才有机会看。
“颜颜,这是什么?”秦随渊看到戚颜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文件袋,询问道。
“好像关于我妈妈当年的事。”戚颜一边回答,一边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的文件拿出来。
秦随渊先前调查戚蔚然当年的事,是从遇见戚颜的第二天就吩咐下去了,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人力、物力和财力,所以格外详尽。
而苏慕白给的这份调查报告到底因为时间紧迫,所以并没有那么详尽,不过依旧能看得出调查的人很用心了。
戚颜完整地把资料看完后,正准备收起来,却被一旁的秦随渊接了过去。
“花擎给的?”秦随渊一边翻看着,一边询问道。
戚颜却摇头:“不是花擎,是苏慕白。”
话音落,好像整个车内的空气都凝滞了起来。
秦随渊翻看调查报告的手也跟着一顿。
“苏慕白?”他抬头看向戚颜。
莫名地戚颜觉得秦随渊的语气很危险,阿渊上次碰到苏慕白时候好像也是这样,不仅仅是语气,阿渊整个人好像都突然变得很危险。
戚颜有点紧张,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扯了下秦随渊的衣袖:“阿渊……”
她其实之前就不明白,为什么那次阿渊见到苏慕白之后,整个人会变得那么可怕。
这一次也是这样,好像提起苏慕白,阿渊就会格外不高兴。
“阿渊,你不喜欢苏慕白吗?”戚颜想了想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因为她看到自己不喜欢、讨厌的人,也会很不高兴,就好像是之前的李朵娜,看到李朵娜,就想“邦邦”给李朵娜两拳。
秦随渊看着一脸懵懂的戚颜,无奈地叹了口气。
“颜颜如果看到我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会不高兴吗?”秦随渊问道。
闻言,戚颜微微一愣。
阿渊会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会把对她的好都给那个女生?
那藏在心底的不安在这一刻倾涌出来,戚颜眸光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不许!”她一把拽住秦随渊的衣领,凶巴巴地,“阿渊是我的,不许有别人,不许把对我的好给别人。”
秦随渊看着戚颜。
凶巴巴的小姑娘此时就像个护食的小兽,而他就是她口中的食物,不许别人碰,甚至连想都不许想。
心里的郁气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秦随渊愉悦地笑出声。
他一把将拽着他衣领的戚颜,拦腰抱坐在他腿上,然后用下巴轻轻地蹭了蹭戚颜的颈窝。
“我是颜颜的,永远都是颜的,没有别人,我也不会把对颜颜的好给别人。”秦随渊抓着戚颜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
有力的心跳从掌心传来,就听到秦随渊道:“这里也是颜颜的,颜颜摸摸看。”
这一刻戚颜仿佛生出错觉,自己好像真的握住了秦随渊的心脏,然后只要她想,她就能捏碎这颗心脏。
老怪物以前和她说过,只有傀儡才不会背叛,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她虽然讨厌老怪物,但觉得她说的这句话有些道理。
不过傀儡还是可能会背叛,比如她,隐忍多年,最后还是把老怪物杀了,但死人不会泄露秘密、也不会背叛是真的。
所以她现在捏碎阿渊的心脏,是不是就能让阿渊永远不会背叛她了?
阴暗的念头几乎填满戚颜的脑袋,她五指也忍不住用力。
“可是我也和颜颜一样。”男人下巴又在她颈窝蹭了蹭,滚烫的呼吸喷在脖颈上,似羽毛轻抚,带来微微的痒意。
戚颜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连用力的手也忍不住松了松力道。
“我也希望颜颜永远是我的,不要有别人,想要颜颜所有的好都属于我。”男人低低叙说的,戚颜从他声音中听出了些许的委屈。
那一刻,用力的手彻底松开了。
“阿渊是怕我有一天也会像对阿渊一样对苏慕白吗?”懵懂的戚颜这一瞬间好像懂了点什么。
“嗯。”秦随渊声音略显沉闷,听上去更委屈了,“颜颜,我也会不安。”
不安你对外面世界的渴望更胜于对我的渴望,然后从我身边离开。
不安有一天你会发现有别人比我更好,然后走向别人。
不安……
是因为太在乎了。
所以患得患失。
“不会的。”戚颜声音很坚定,“我只会对阿渊一个人这样,阿渊是不一样的,和别人都完完全全不一样……”
戚颜指着自己的心脏的位置:“在这里,阿渊是独一无二的。”
她前世虽然也会对某样事物格外喜欢,甚至穿到这里之后,冰激凌、漂亮衣服、亮晶晶的珠宝……她都很喜欢。
可是那都是死物,从来没有一个人像阿渊这样,让她格外地想占有、独占。
阿渊所有的好都该是她的,阿渊不许把对她的好给别人,而她也不许任何人觊觎阿渊。
小姑娘看着他,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也前所未有的郑重。
“嗯,阿渊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谁都比不上阿渊。”
哪怕此时他知道小姑娘对男女之情依旧懵懂,可当听到小姑娘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心潮澎湃。
独一无二、别人都比不上他。
多么让人激动、愉悦的字眼。
秦随渊紧紧抱着戚颜,轻轻抚摸他的发丝、她的眉眼、她的脸颊、她的唇……
是他的、都是他的。
“颜颜、我的颜颜……”他近乎地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她的名字,声音温柔得近乎听不到尾音。
温柔、却也痴狂,像个偏执患者,偏执得让人害怕。
可戚颜却不怕,还忍不住笑了。
戚颜很怕痒,秦随渊温柔摸她的时候,指腹的薄茧磨得她有点痒。
不过她却没有拒绝秦随渊的抚摸,因为此时的阿渊真的好温柔的,她好喜欢、好喜欢……
“阿渊,我的阿渊。”
戚颜学着秦随渊的语气,然后跟着一遍遍地喊着秦随渊的名字。
“阿渊,我好喜欢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