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雪樱扶着被芸香扶着走到萧太妃面前行礼:“参见太妃。”
萧太妃见她不给苏汐月行礼,原本和蔼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拉着苏汐月的手道:“这位是哀家的儿媳,御王妃。”
宫雪樱脸色一僵,又朝苏汐月福礼:“参见王妃。”
苏汐月有些感动萧太妃的护短,看着宫雪樱浅浅一笑:“宫姑娘来了便请进吧。”
说着又看向王府的侍女,侍女上前朝宫雪樱比了个请的手势。
宫雪樱朝着萧太妃和苏汐月躬了躬身,便跟着侍女进了王府。
之后又来了几拨客人,丞相府夫人小姐,尚书府的夫人和少夫人以及御史府一大家子女眷……前前后后可来了不少官员女眷。
有几个来了也不进去,倒是站在门口闲话家常,让御王府门口一下变得热闹非凡起来。
很快又有几辆马车一同到了御王府门口。
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被两个侍女从马车上扶了下来,这女人苏汐月之前见过,正是二皇子凤修杰的王妃周氏。
周氏刚下马车,后面两辆马车也下来两个女人,也都是熟人,一个沈佳箐,一个柳湘兰。
“二嫂。”一看到周氏,沈佳箐便亲热地上前挽住了她的手,直接将跟在她身后的柳湘兰晾在了一边。
饶是如此,门口众人的目光也聚集在了柳湘兰身上。
就连苏汐月也情不自禁地看向了柳湘兰。
此时的柳湘兰一身华贵,穿得甚至比沈佳箐都还要好呢,脑袋上的金簪和步摇数数估计得有十来支,她倒是也不觉得重,脖子,手腕,腰间,更是一个不落,各种环佩玎珰。
当然,最惹眼的还是她那个微微隆起的肚子,看月份得有四五个月了。
大家关注柳湘兰的肚子,可不仅仅是因为她肚子里怀的是凤裕城的头胎,还因为她肚子里很有可能怀的是皇上的长孙。
这皇室里的长子长孙,意义可就大了。
众人见她身边四个婆子,四个丫鬟守着,反倒是沈佳箐身边除了惜春和锦秋之外,再没其他人了。
相比之下,这柳湘兰这个侧妃的派头可不是比沈佳宜这个正妃的派头都还要足吗,可见此时她在诚王府是有多得宠。
其他不明真相的可完全不明白凤裕城为何要这般宠这个侧妃,其貌不扬不说,家世更是几乎没有,除了肚子争气,也没其他可取之处了,怎么就能把她宠得这般人五人六的呢!
若说肚子争气,这诚王多宠幸几个女人,想要子嗣还不容易?还是说这侧妃肚子里怀的是男胎,这是怀上皇上的长孙了?
知道内情的苏汐月却是很能明白凤裕城为何这么宠柳湘兰,就凤裕城现在的状况来说,只怕柳湘兰肚子里的孩子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吧,就连柳湘兰自己或许也不明白为何凤裕城会这么宠她吧。
“桀王妃。”柳湘兰像是不甘被忽视,故意挺着肚子上前朝周氏行礼,又一副弯不下身的样子。
周氏冷淡地扫了柳湘兰一眼,什么表情也没给她。
她是最讨厌这种小妾上位的,尤其凤修杰因为柳湘兰怀孕的事,生怕凤裕城率先生下父皇长孙,所以桀王妃后院又多了好几个女人,她这段时间可没少因为这个受气。
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这个女人,她能搭理她才怪。
周氏和沈佳箐一起上前,朝萧太妃和苏汐月行礼:“太妃,小皇婶。”
沈佳箐先给萧太妃行了礼,见周氏给苏汐月行礼,也不情不愿地福了福身,可那声小皇婶是死活不肯叫的。
苏汐月也不在意,对着周氏笑道:“来得正好呢,快进去坐吧。”
苏汐月看到周氏,便想到了那晚她跟凤卿绝在草丛里看到的场景。
周氏长得美,又大方得体,那凤修杰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周氏也冲苏汐月笑了笑,便要进府。
柳湘兰见一个二个的都不搭理她,更加不甘心起来,手扶着肚子上前像是十分艰难地朝萧太妃行了礼:“见过萧太妃。”
萧太妃看了她一眼,也是没说话。
萧太妃对这个柳湘兰的印象可不怎么好,且不说之前听了不少苏美玉和柳方霖的腌臜事,就柳沁雪为了陷害凤卿绝,做出了那么多不要脸的事情,她就看不上这柳湘兰。
再加上柳湘兰怀上这个孩子也不光彩,她也就更不待见柳湘兰了。
再次被忽视,柳湘兰又气到了,抚着肚子转向苏汐月:“大姐姐好久不见啊,怎么不见咱们国公府有人来,还有大姐姐的外祖家,好像也没人来吧,今儿怎么说也是大姐姐的大日子,怎么大姐姐没给国公府和温府下帖子吗?”
不等苏汐月说话,柳湘兰又是一副想到什么的样子:“哦,对了,差点忘了,大姐姐可是亲手将自己的祖母和外祖母都送上了刑台呢,一个凌迟处死,一个服毒自尽,这苏国公府和温府今儿怕是没人来了吧,大姐姐你说你又是何必呢,像你这么为人处世,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这手段毒辣的你身边人都害怕吧。”
周围的贵夫人们一听这话,瞬间便如炸锅一般。
“前些日子的事情你们可听说了,这御王妃为了查清楚她母亲之死的真相,可布了个大局。”
“手段的确是挺厉害了,都快十年的旧事,都被她给查清楚了。”
“也的确是够狠心的啊,这苏老夫人和温老夫人的下场都挺惨的。”
“要我说也是她们活该,谁让她们做了那么多错事。”
“我觉得是温君雅自己的问题,谁让她长得那么美,自古红颜多薄命呢!”
苏汐月冷冷盯着柳湘兰,脸色阴沉得可怕。
萧太妃牵起苏汐月的手安抚地轻轻拍了拍,才看着柳湘兰怒道:“哀家不管你是哪个府的侧妃,你若是想来参加赏花宴的,就请进去坐,你若是不想参加,那就请回,好走不送!”
柳湘兰哪里肯走,冷嘲道:“有这样的儿媳妇儿,难道萧太妃您不害怕吗?您身边的可是条毒蛇呢,随时都能咬人,太妃您可得当心呢,看看这苏国公府和温府的人都怕了她,今儿不敢来了呢。”
“到底是哪条恶犬在乱吠,我们国公府的家事何须他人来置喙。”柳湘兰话音刚落,便有一道愤怒的声音传来,声音温婉却强硬。
紧接着便又是一道冷厉的声音:“我也不知道我们温家的家事,怎么就由外人来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