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胤嵘仿佛没看到凤裕城的眼神,随意道:“平阳侯监管失职,那就削去其护城军统领一职。”
靖容一听这话脸色倏变:“皇兄,宵小作祟,也不能怪阿栗啊!”
太后也在一旁道:“只是死了一个侧妃而已,没这么严重吧。”
凤胤嵘皱眉提醒她:“不是侧妃,是皇嗣。更何况此事若是不严惩,岂不是谁都能利用护城军士兵去做伤天害理的事了。”
凤胤嵘说完,也不给靖容和太后说话的机会,只看向沈栗:“朕的判决平阳侯可服?”
沈栗立刻便跪了下来:“臣监管失职甘愿受罚。”
靖容看着沈栗就这样认下了罪责张口想说什么,可是看到凤胤嵘不悦的脸色,到底没再开口。
凤裕城见凤胤嵘这就处罚完了,不满道:“就这样?”
凤胤嵘皱眉看他:“那你想怎么样?”
凤裕城愤怒地瞪着靖容和沈佳箐,咬牙切齿道:“她们害死了儿臣的子嗣,儿臣要她们血债血偿!”
沈佳箐被凤裕城那要吃人的眼神吓得脸色发白。
靖容和太后见凤裕城如此怨怼,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凤胤嵘也嗔他一眼,喝道:“休要胡言,那是你的亲姑姑,你的王妃,没有真凭实据,不可妄言。”
凤裕城死死咬牙,人证都已经被五马分尸了,还要什么真凭实据?
靖容太阴险了,一定是她故意让她的侍卫说自己叫郭田,就为如今的抵赖做准备。
明明一切都是她指使的,可是现在他却根本报不了仇!
凤胤嵘看他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轻叹了口气:“好了,这事就算过去了,今后谁也别再提了。”
“那是儿臣的子嗣,是儿臣的血脉,怎么就能这么算了!”凤裕城怒吼着发泄心中的不满。
凤胤嵘可是理解不了此刻凤裕城心中的仇恨和痛苦,风轻云淡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孩子,那你就该让云阳尽快怀上你的骨肉,快快给朕生个皇长孙,才是要紧事。”
凤胤嵘这话一出,立刻便得到了太后的认同:“这话说的对,就该如此,没有生嫡长子之前,就不该有庶出的子嗣,这是规矩。”
凤裕城一口气堵在心口,难受得他想要大开杀戒。
加上凤胤嵘和太后的说辞,更是让他气得想将天都捅出了窟窿来。
明明就是靖容和沈佳箐杀了他的子嗣,他们却还要他跟沈佳箐生孩子!
凤裕城的腥红眸子扫向沈佳箐时,瞬间将沈佳箐吓得心狠狠颤抖了一下。
凤胤嵘又看着靖容道:“行了,这事就算过去了,你也不要因为老三的一时气话跟他见了外,他毕竟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你也要理解理解他。”
“是。”靖容连忙躬身,又向凤胤嵘保证道:“皇兄放心,老三不仅是臣妹的侄子,还是臣妹的女婿,臣妹自然不会真的跟他一般见识的。”
一句话,再次让凤裕城眼底的杀意肆虐起来。
凤胤嵘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方贵妃见状,看了眼凤裕城道:“皇上,这护城军统领一职不能空缺,皇上也该早做打算才是。”
方贵妃这话说得实在是再明显不过,凤胤嵘也朝凤裕城看了过去。
凤裕城此刻倒是明白了方贵妃的用意,现在他掌管禁卫军,若是护城军统领一职也落到他手中,那整个京都皇城便尽在他手了。
就在凤裕城满怀希冀的时候,凤胤嵘看向了身边的方思葭:“方贵人觉得这护城军统领一职应该由谁来担任?”
方思葭回神,几乎想也没想地便道:“臣妾觉得表哥就挺合适的。”
凤胤嵘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半晌才道:“老三已是皇城禁卫军统领,再多担一个护城军统领,朕怕他累着。”
凤胤嵘想了想又道:“老二吧,老二现在很闲,也是时候让他忙活忙活了。”
听到凤胤嵘要将护城军统领给凤修杰,方贵妃急了:“皇上……”
凤胤嵘根本不给方贵妃说话的机会,直接起身:“行了,此事朕意已决,都散了吧。”
凤胤嵘说完也不再管他们,自己就先走了。
“皇上!”方贵妃怎么喊,凤胤嵘都不回头,最后方贵妃只能气急败坏地瞪向方思葭。
方思葭低眉敛目,仿佛十分害怕方贵妃的样子。
凤胤嵘一走,大家便都散了。
方贵妃走到凤裕城面前教训道:“别再闹下去了,看看把你岳丈的护城军统领都给弄丢了,还平白便宜了老二。”
对于方贵妃来说,护城军统领一职在沈栗手中,跟在凤裕城手中差不多。
现在好了,护城军统领给了凤修杰,这差别可就太大了。
凤裕城愤恨地捏住拳头,恨得咬牙切齿。
为什么就没有人理解他?
他的孩子没了!
他唯一的子嗣没了!!
这些人却还在关心着权势!!!
方贵妃可理解不了凤裕城,她又走到靖容面前:“女婿如半子,更何况他还是你亲侄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以后还得仰仗你呢。”
方贵妃这两句话说到靖容心坎上去了,她颇为得意地看了眼凤裕城,才朝方贵妃笑道:“那是自然,本宫一个长辈怎么会跟孩子一般见识。”
方贵妃也不想看靖容那得意的表情,冲着靖容笑了笑,便带着方思葭走人了。
等人都走光了,凤裕城便阴戾地看向沈佳箐:“跟本王回去。”
凤裕城那眼神看得沈佳箐心里直发毛,她紧张地拉着靖容的衣摆。
现在的城表哥太可怕了,她不想跟他回去。
“母亲……”沈佳箐刚开口,靖容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夫妻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的,快跟老三回去。”
说完,靖容又拉着沈佳箐到凤裕城面前:“事情可真不是本宫做的,你看看云阳头上伤的,把那野马放出去谁能保证它们一定不会伤到云阳。本宫就算要除掉柳湘兰,也有的是法子犯不着用这么冒险的法子,这万一害了云阳,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