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永明听了这话铁锹不知不觉扔地上去了。
他哥进牢里才几天?家里都成村里老光棍们的安乐窝了,他可不想蹲在牢里当那绿王八。
宋老太见状眼珠子一转,抹起了眼泪:“悠悠啊,你可是奶养大的啊,咱吵归吵闹归闹,不还是一家人么?大家就都和好了得了。”
沐小悠是真被这恬不知耻的恶老太给恶心到了,后悔逮住宋老太和宋英明纵火那次,没有逼着他们签断亲协议,导致如今多这么多的麻烦。
深吸了口气对李染道,“阿染,趁着今天大家都在,签字画押把这门亲给断了吧。”
不等李染回答宋老太就梗着脖子大声道:“断亲?悠悠啊,我们可是你的娘家人,永远都是,断不了。”酒楼开那么大,想撇开她们?没门。
这种无赖亲戚最难缠,最让人头疼,没从你身上谋取到利益赖皮狗一样赶都赶不跑,不要脸到极至。
李染见沐小气得不轻,上前搂了搂她,“悠悠放心,交给夫君解决。”
“好,辛苦阿染了。”沐小悠便带着李叶在旁边石头上坐了。
见沐小悠满脸无奈,宋老太眯着一副三角眼一脸恶毒加得意。
想断亲?门都没有,过两天我就敲着钵钵去酒楼乞讨去,就说亲孙女六亲不认翻脸无情……不把酒楼分出来一半,休想要我消停!
正得意呢,李染朝她走来,目光骤然降了几度。
走到她跟前伸手揪住了她的衣领,像只老狗一样把她拎了起来。
“宋老太,你不是判入狱半年么?缘何会出现在此?”
“一定是偷偷从牢里逃出来的,大胆恶妇胆敢逃狱,按大晟律法罪加一等,抓回去必判五年以上,我这就带你去衙门邀功请赏去。”
宋老太一听这话急得冷汗直冒:“放开我,我不是逃狱,是县令大人提前释放我的。”
“县令敢私放囚犯?他头上乌纱不想要了,走,同我跟县令对质去~~”说完李染拖着宋老太就要走。
宋老太吓得拼命挣脱,瘫坐在地死活不肯起来。
县令大人怎么可能会承认私放囚犯?那她逃狱的罪名逃不掉了,在牢里蹲五年她不得死在里面……不,不能再进去了!
“李瘸子,你到底想怎样。”这会儿宋老太不装亲热了,不耍无赖了,说话恢复正常了。
无利可图时,沐小悠和李染在他们眼里就是李瘸子、沐傻子,什么狗屁亲人都不是!
“把这张断亲契约签了,从今往后悠悠和你们全家斩断关系,再无任何瓜葛。”李染掏出事先写好的契书,气势逼人道。
沐小悠在一旁愣了一下,阿染原来一早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将来可以放心依靠他了!
宋老太不甘心地扯着嘴角:“李瘸子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跟我们断了亲没了娘家撑腰,沐泰林一家迟早将你们赶出酒楼……”
李染冷冷打断:“住嘴,赶紧划押,否则送你去见官。”
“划押就划押,有你们后悔的时候,等你们被从酒楼扫地出门的那天、看谁帮你们。”宋老太扭头狠狠瞪了沐小悠一眼,把自己的手印摁了上去。
之后沐小悠也在契书上签了字,族长村长也在上面盖了印,这门亲三对六面就这样断了,从此双方再无任何瓜葛。
宋老太拿到他们那份契书的时候,嚓嚓两下就狠狠撕烂,对着沐小悠母亲的坟墓就啐了一口,点着墓碑骂道。
“我呸~~~不知打哪来的贱-货,怀着肚嫁给的沐宏,沐宏那傻缺还把你这种烂货当宝贝,恐怕从头至尾都没碰过你这贱女人一指头吧?”
骂完转向沐小悠:“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有啥好断亲的,天晓得是哪个男人的野种?给你赐了沐姓你该感恩!”
沐小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噌地站了起来:“宋老太你再敢污蔑我娘一句?我非抽烂你的嘴。”
清明节,亲生母亲竟被人这样当众辱骂,沐小悠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把阿叶放到一边,就冲到宋老太面前,若不是尊老爱幼的思想根深蒂固她非两巴掌扇掉宋老太满嘴牙。
宋老太双手叉腰,扯着嘴角讥笑道:“你娘三月被沐宏捡回来的,十月里就生了,你不是野种是什么?”
沐小悠想起她娘的确是他爹在镇上捡的,这个事人尽皆知,但还从未从别人嘴里听说过自己是野种。
这时族长捋着胡须厉声开口:“宋老太你给我闭嘴,七月早产的娃儿那么多,容不得你在这乱喷,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
可没人走,大家议论纷纷。
“就算有七月生的早产娃,可哪有一同床就怀上的?刨去怀上的时间根本没有七个月。”
“我一早就怀疑了,当年是我娘接的生,说生出来白白胖胖,还感慨早产的娃养得那么好。”
“捡来的女人身子哪里还干净?肚里带个娃不正常么?”
“就是,不过沐宏倒大度,那女人把孩子生下来两手一撒,他即当爹又当娘给人养娃还挺乐呵。”
村长听不下去了,怒道:“大家乡里乡亲的,沐宏当年在村里哪家哪户的忙不帮?该闭嘴就闭嘴了,听到没有?”
族长也狠狠剜了宋老太一眼,“胡乱猜测无凭无据的,谁敢再乱嚼舌根看我不拿族规处置,只要传到我的耳里二十棍棒决不留情。”
宋老太一听吓得哆嗦了一下,三角眸子里的怨毒消了不少。
二大爷五大爷七大爷也相继开口。
“听到没有宋老太,休要再胡言乱语了,省得讨打。”
“对,沐丫头你也休要往心里去,五大爷敢指天发誓,你就是沐宏的亲生女儿。”
“七大爷敢用人头担保,你是沐宏亲生的。”
沐小悠仰了仰小脸,冲村长族长和几位大爷笑了笑。
“我当然是我爹的亲生女儿了,我比谁都知道。”
“七岁那年我高热晕厥,要不是我爹连夜背我去镇里瞧大夫我早死了。”
“八岁时我出水痘,宋老太一家怕我传染给他们,不顾寒冬腊月大雪纷飞,把我和我爹赶到东山脚的山洞里,我爹为了我救我踩着齐腰深的雪去镇里拿药,冻掉了四根脚趾头。”
“请问在场的大伯大叔,你们有谁能为女儿做到这个份上的?”
【作者题外话】:应该还有二至三更,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