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药后墨随君发了一身大汗,之后一直持续不断的低热开始消退,身上长鱼鳞的地方原本奇痒无比,这个时候也扼制住了,让人如获新生。
“悠悠妹妹,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大夫,这解毒药完全有效。”墨随风一脸佩服地望向沐小悠,“才喝一剂,我感觉身上的毒就解得差不多了。”边说边从床上爬起来,精神抖擞的。
“那太好了,如此一来大家都有救了。”沐小悠激动得俏脸乏着红晕,兴奋地望着李染,“既然解药研制出来了,那赶紧想办法煎制,让大家早些喝上解毒药,省得再受折磨。”
“好。”李染揉揉自家娘子的小脑袋瓜子,“就去酒厂,那儿有酿酒的大锅。”
“我也一道去。”见沐小悠和李染往屋外走,墨随君忙跟上去。
三人赶来马车,把药材全部搬上车,之后打着火把朝村子里去。
来到村口便听到狗叫声,一条中了毒的狗拖着病躯看护着村庄,一看到李染赶着马车过来便使劲摇尾巴,毛掉光了也不知道谁家的,猜测是村长家的,要不不可能这么热情。
听到狗叫和马蹄声,漆黑的村子里几户人家亮起了灯,有村民打开屋门出来打招呼。
“沐丫头,阿染,是你们么?”大家虽然早已知道李染的真实身份,但还是习惯这样称呼他们,当然,这也是李染和沐小悠乐得其见的。
“是我们。”李染应着,拨高嗓门吩咐,“大叔大婶,你们大家先别睡觉,待会等着喝解药,悠悠已经研制出解药了。”
“是吗?那我们大家岂不都有救了?”昏暗的灯光下,汉子和妇人站在门口抹眼泪,之后扑通朝沐小悠和李染跪了下去,泪流满面,“感谢老天爷,派夜王和夜王妃前来搭救我们。”
“自己人跪什么?快起来。”沐小悠忙撩开车帘子冲他们摆了摆手,“外头凉,你们身子不好赶紧去休息着,待会儿会有人来叫你们前往酒厂那边领药。”
大叔大婶忙应着,之后回了屋。
马车来到沐大叔家门口时,沐永平裹着外衣举着火把,一早等着了。
“悠悠妹妹,阿染,这么晚了怎么来村里啦?”沐永平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有些担心地问。
“我们研制出解药了,准备连夜煎药给大家解毒。”沐小悠高兴地冲沐永平挥手。
“研制出解药啦?这这这,这太好了,那,那需要我做些什么?”沐永平激动得语无论次,身体发着热,仵着棍子才能站稳。
“我们打算去酒厂煎药,半个时辰后药应该就煎好了,永平哥你去组织大家前来喝药。”
“好好好,我知道了。”沐永平忙进了屋,把睡着了的家人叫醒,大家得知这个喜讯喜极而泣。
沐小悠三人赶着马车很快来到酒厂,三人分工合作,烧火的烧火,拎水的拎水,半个时辰后几大锅汤药便煎好了。
药煎好后,沐永平已经通知每家每户派一个人过来领药。
村子里上千口人,每人一碗也是需要不少汤药消耗的。
所有药材几乎全耗光后,才让所有村民个个喝下了解毒药。
此时夜已深了,领药的村民们都已经散去。
出了晒谷坪,李染将火把塞到墨随君手里,嫌弃地瞟了他一眼,“墨公子去村口的屋子睡,我和悠悠可是有家的人,得回家了。”
这几天这家伙仗着身子不舒服对自家娘子各种求关注,一口一句悠悠妹妹,一会儿要求吃面,一会儿要求喝粥,他家娘子跑前跑后照顾他这个‘病人’,让他这个夫君倍受冷落~~,等他身上的毒一解第一件事就是把他赶回去。
墨随君仿佛没瞧家人家嫌弃的目光,淡然一笑道,“我可是客人,阿染兄不准备招待一下?”
“三更半夜的招待什么?明天过来吃早饭。”李染说着牵起沐小悠的手加快步伐,生怕人家跟上来当电灯炮似的。
这两天李染费了不少功夫整理宅院,已经把逃出来的兔子全抓进兔笼里、满院子的兔子洞也已经填平了,整个院落恢复了温馨舒适的场面。
“娘子,咱回家了。”打开院门进去时,李染从身后拥住沐小悠,把头埋在她颈窝,一副无比安心的样子。
有时候他常常想,要不是当初形势所迫,他和悠悠说不定已经在这儿生儿育女过着悠闲惬意的生活了。
种点田种点地,闲暇时光打打猎,做点小生意~~那样的生活该多么宁静美好?
不过到底是不可能了,她不是农妇沐小悠,他也不是猎户李染,他们终究肩负着更大更重的责任。
“阿染,确定在这儿过年?”沐小悠才不想那么多,欢欣雀跃的回过头捧着自家夫君的俊脸,仿佛一秒钟就变成了一个乡下小农妇,“若在这儿过年的话那可有得忙了,离过年两个月不到了,得买鸡买鸭割肉做腊味,另外辣白菜得多腌些~~另外等大家身上的毒解了,还得考虑一下被污染过的泥土净化问题~~咝~~事情可真多!”
听到沐小悠这番积极阳光富有感染力的话语,李染刹那心情愉悦起来。
“嗯,我们好好筹备一下,一定要在这儿过个特别有年味儿的好年。”
“好嘞,嘻嘻~~。”沐小悠笑着,欢快地往兔笼子跑去,“我给小兔子喂解毒药,等把它们治好了,哼哼~~”她想起了麻辣兔头,这道菜该是时候做了,毕竟笼子里挤得满满当当,兔满为患了!
给小兔子喂完解药,两人又烧水洗完澡,上床休息。
这两天天气好,李染把宅院收拾得妥妥当当,还把被褥什么的全部清洗晒过,闻着散发着清香的被褥窝在自家夫君怀里,沐小悠很快睡着了。
村庄里陷入安静,村外却并非如此。
路成敏带着人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他备了好几车的火油,就等着村里的人们睡熟后行动。
“公子,前两日进入村庄的男子极有可能是夜王~~我们真的要放火吗?”一名属下不安地询问。
路成敏扯着嘴角。
“夜王我见过不知多少回,他脸上有一道特别醒目的疤痕,平时戴着玉面~~你们不说进去的男子容貌俊美么?那就不可能是夜王。”
大家害怕疾病传染,村里的事情外头还真是一无所知,路成敏盘算着今晚就要把沐家村一把火给它烧光,对属下阻拦的话哪里听得进?
他对这个行动信心十足,火油买了那么多,外头又有这么多的看守,里头又全是些半死不活的病人,这个计划万无一失。
路成敏心情不错,特意烤了只叫花鸡吃,还喝了点小酒,静静等待夜深。
子时过,天气突然大变,月色被乌云笼罩,刮起了大风,正是杀人放火的好天气!
“带上火油,跟我进村。”路成敏望着被黑夜笼罩的村庄,露了阴毒一笑,大手一挥,带着一波手捧火油灌、举着火把的官兵悄无声息地朝村子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