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蒋县令的一番话后,大家张口结舌。
这样的后果是谁都没有考虑过的,不过如今一考虑,却又个个认为肯定会发生。
这一路上只有朱项禹抢百姓东西的份,如今百姓敢抢他的东西,他能饶过他们?
“怎么办?可有什么好法子可以解决?”齐恒帝也急了,他望着那些欢天喜地领粮的平头百姓,可不想看到他们的希望转眼就落空。
影子和阿芹姜忧三人也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齐恒帝沉思半晌,道,“如今只有一个办法,让阿染尽快举兵攻入落州,让朱项禹没有时间把丢失的粮食收回来。”
“老爷说得对,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影子重重点头,不过很快又皱起了眉头,“从这前往通州纵使日夜兼程也至少需要五六日,这还来得及吗?”
暴雪天连信鸽都冻死了,要送信唯有这个办法。
齐恒帝说不出话来,看来这个法子也行不通。
“外面冷,先回客栈去吧。”姜忧替齐恒帝裹了裹身上的披风道。
“好,回客栈再商量。”齐恒帝点头,他到底年纪大些,在冰天雪地里站了这会儿手脚都已经麻木了。
一行人回到客栈,将熄灭的炭火生了起来,边烤火边商量解决办法。
影子望着齐恒帝道,“皇上,属下觉得必须前往通州把朱项禹粮草已失之事禀报给夜王殿下,这可是打败朱项禹最好的时机了。”他们担心夜王粮草不足,也是费尽了心思。
“不错,的确如此。”齐恒帝认同地点头,想了想问影子道,“要疏通那条被大雪封堵的道路,大约需要几天?”
影子琢磨了一下道,“连绵六七座大山,堵死了足有十几里路,纵使日夜不停估计也要六七天才能疏通。”
“即如此,岂不有足够的时间回通州通报?”姜忧接话。
阿芹道:“主要是朱项禹肯定会派人绕道过来,这样的话只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齐恒帝默了默,望向影子询问道,“有没有可能利用堵路的方法,把另外一条道也给他堵住?”
“另外那条道我不大熟悉,不清楚路况。”影子说着起身,“属下这就去查探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把那条路也给它截断。”
影子说完很快出了客栈,骑马出了镇子。
他走后,姜忧又提出另外一个点子。
“若那条道不可以封堵的话,那么我们就兵分三路。”
“阿芹你的易容术出神入化,便负责护送皇上前往通州。”
“而我,就守在前往永水镇的大道上,只要看到朱项禹派来的士兵就将他们干掉,推迟朱项禹得到粮草被劫的消息。”
“可是姜忧姐,这样的话你得多危险!”阿芹一脸担心地望着姜忧。
姜忧倒一脸满不在乎,冲阿芹轻松一笑。
“蛊术我比不过你,但毒你可比不过我,我会研制几包毒粉,来一个撒一个,来一对撒一双!”
“好吧。”阿芹多少放心了些,拉住姜忧的手叮嘱道,“那若真要兵分三路的话,你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也会保护好皇上、把皇上安安全全送到通州的。”
齐恒帝听了这两个丫头的话后,心中即愧疚又难过。
轻叹了一口气道,“朕这个皇帝还真是无用,自己的子民都罩不住,如今还需要两个丫头来保护,唉。”
阿芹忙道,“皇上您可是明君,夜王殿下经常跟我们说您的丰功伟迹呢,要不是您年年减赋税,大晟百姓哪可能会丰衣足食?”
姜忧也赶紧起身、边给齐恒帝捏着肩膀边嘻嘻笑道,“皇上不必自责,您就是太过善良,太过相信太子和周丞相,才会造成如今朝堂混乱的局面,这不能怪您。”
齐恒帝只能在心里暗暗感慨,懊恼自己太过优柔寡断。
当年段大将军段傲一力举荐立大皇子皇甫染为太子,他也颇为动心,并且已经在朝堂上提了出来,就因为周丞相的反对他就软弱了。
后来此事不了了之。
如今看来那个时候他若是强硬一些,立有治国之能的夜王为太子的话,又如何会演变到皇宫不皇宫,朝堂不朝堂,一应鬼魅当政?
‘周丞相’竟然是披着张假皮的财狼,皇甫轩元的身份至今仍未明确,而如今坐在朝堂上的新帝是不是皇家血脉都未为可知。
自己堂堂一国之君更是被人下蛊控制,差点葬送了性命。
要不是夜王早有防备将禁卫军都换成了自己人,他如何能逃得出来?
自己到底糊涂了,被大晟祖制困住了手脚,做出了这么错误的一个决定。
“唉!”齐恒帝重重叹了一口气,“如今大晟国只能靠阿染了,这一仗他一定得赢!”
“皇上放心,夜王殿下民心所向,必定能赢的。”姜忧挺有信心的,“并且还有夜王妃呢,有她协助夜王殿下必胜。”
正说着话,影子回来了。
“皇上,那条道四通八达无法阻断,那个计策行不通。”
“那就用第二个方法。”姜忧道,“皇上,我们这就准备吧,不要再耽搁时间了。”
“好。”齐恒帝也站了起来。
见影子一脸不解,阿芹把兵分三路的计划同影子说了。
影子虽然担心齐恒帝和姜忧的安全,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勉强同意了。
对阿芹和姜忧千叮万嘱之后,影子骑马先行离开。
这之后阿芹也带着齐恒帝扮做父女,乘坐马车离开永水镇前往通州。
而功夫不错的姜忧则换上白衣白帽,潜伏在镇外等着朱项禹派过来打探消息的人马前来。
落州,朱项禹军营。
朱项禹一边派人去疏通大道,一边派人前往后方查看粮草消息,安排妥当后裹紧披风坐在火炉边烤火。
“派到后方的士兵离开几天了?怎么还没有消息?”朱项禹搓着手烤着火,问一旁的总兵。
总兵眯着眼袋大大的眸子,一脸轻松地笑道,“将军放心,很快就会有消息回来的,毕竟暴雪没有信鸽,消息总是慢一些。”
说着冲床上挑了下眉,“将军急什么?那么大个女人等着你去宠幸,先乐一乐再说。”
“好,那你出去吧。”朱项禹望着床上被捆住手脚的二八姑娘,也是动了那个心思,朝床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