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寂静了许久后,六韵心急想问主子的伤势:“主子,您的伤……”
“外面如何了?”君子谦打断他的话,继而问起。
六韵敛去眉间的焦虑,认真的向主子汇报外面的情况。
说完后,他抬首望着主子。
“红袖招……”沉沉吐出这三字,君子谦眼中冷光一闪,右手微抬,看着手心,微微拢起,几不可闻的叹息,“盟主令……”
君子谦起身走至书桌前,取过笔墨,铺开白纸,挥笔而下,一气呵成,片刻间便写下两封信。
“六韵,将这两封信分别送出。”他封好信递给六韵。
“是,主子。”六韵接过信转身准备离开时,夜幽兰也回来了。
她一进来,就瞪大眼睛指着六韵:“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六韵这是第一次见她,不仅是救过他家主子,也救过自己。
据说这小姑娘会点医术,会解不归山的奇毒。
他心里是对这个女子有几分好奇。
但是此时一见,心里难免嫌弃:可真丑,这是村姑吗?
长得也太过平凡,太过普通。
可真是……污了他们主子的眼!
六韵心里即使再怎么嫌弃,都不会表现在脸上,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在下六韵,是我们公子的护卫。”
他抬手一拱:“多谢姑娘照顾我家公子。”
小姑娘恍然大悟的点头:“哦,原来你是宴之哥哥的护卫呀。”
闻言,六韵眸子一沉:“放肆,谁让你直呼我们公子的……”
“六韵,不得无礼!”君子谦适时出声打断他的呵斥。
六韵回首看自家主子,只见他深邃的双眸,如高山幽泉,不染纤尘的清洌。
他喉口一窒,主子这样的眼神越是平淡,越是冷厉。
六韵低头,恭敬:“是。”
转头,对小姑娘拱手道歉:“在下失礼,姑娘海涵。”
同时在心里惊讶,主子竟然不排斥这小姑娘如此称呼他。
小姑娘瞧了他一眼,摆摆手:“没事没事。”
随后笑盈盈的朝君子谦道:“宴之哥哥,今天我们继续施针吧。”
君子谦眸光闪了闪,点头:“好。”
小姑娘的医术多精湛,一天就能见效。
今天他已能感觉自己的内劲又松动了几分。
但是他不能运行。
小姑娘交代过了,筋脉若没有完全修复痊愈,一旦运行内劲,轻则血脉逆流走火入魔,重则筋脉尽毁,终生瘫痪。
君子谦心中起对小姑娘真正身份的好奇,包括教习她医术的师父。
小姑娘走见灶间,第一时间做药膳。
灶间外还没有离开的六韵看向君子谦:“主子,您的伤?”
君子谦坐上藤椅靠着,他还是那个尊贵若谪仙的秦王,脸上还是那历尽千年也不曾褪去的雍适浅笑:“筋脉受损而已,无妨。”
可这话却让六韵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忍不住双膝跪了下来:“主子,是六韵来迟了!”
主子的伤,就像一把刀插在他心头上,痛得他恨死自己无能。
若是莫竹他们知道,该得多自责,多心痛。
六韵抬首:“主子,我立马通知人去将雪空公子给您找来,为您治疗。”
“不必。”君子谦摇头,淡淡然。
看向六韵:“有兰姑娘在,她会为我治疗。”
六韵惊:“她?!”
“我相信她。”君子谦声音依然淡淡的,缥缈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