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
一只以椎名幸理科生匮乏的文学素养所不可以形容的大少爷。
以一张收拾收拾可以作为潜力股去当小白脸的颜好,挑着深闺怨妇的腔调。
椎名幸叹为观止。
沉默。
沉默。
这份寂静终究由造作者打破:“……为什么不笑?”
椎名幸:“诶?”
──原来你是在讲冷笑话?
“咳!”
或许是椎名幸的诧异过分鲜明了。
迟钝如五条悟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他咳了一下,正颜色。
才端正态度给椎名幸讲──
──咒灵,是由怨念,恐惧等一系列负面情绪构成诅咒,如若存在一定意识,就可以被定义为咒灵。
椎名幸以理科生背生物的态度,整理出了定义。
“我在咒灵中是特别的么?”
椎名幸希望问的是‘咒灵一般是什么模样的?’,不过这概括性不是很好。
“嗯。”
五条悟与她只隔了一点不大的距离。
对于初次相见来说,这分明已经跨越了舒适区,但椎名幸见五条悟始终在望自己的眸子──
──她认为这眸子是这位大少爷,最鲜明区分于他人的特征。
或许是相似于火影忍者中佐助那般,存在什么瞳术之类的。
“咒灵一般模样称不上符合人类审美。或许以咒灵本身见来,它的模样可以说是标致极了,但人见来只是一只难以入目的怪物。”
哪怕是人类因为执念堕落成了咒灵,也并不会保持人类初始的模样。
仿若不生的异形,不多长几只眸子,出去走街上就会被其他咒灵笑话。
“至于你,我还是初次见到始终维持生前模样的……你怎么死的?”
──礼貌,你少爷呢?
椎名幸蔫了,好似一株长在阴暗处的蘑菇菌:“太累了,就,死了。”
她不想直白说自己‘卷死的’,卷狗稍稍希望有点面,毕竟这累存在许多种,‘卷累的’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却五条悟追根究底:“怎么累的?压迫?打工?”
椎名幸可以由理科生的思路知晓,大少爷是对她死亡姿势的严谨探究,以知晓她特殊的原因。
但,这大少爷实在是不止一点的,不晓人情世故!
椎名幸:“这其中是存在一些深邃的原由的。”
──大官话,并无相关意义。
“原由是?”
大少爷不放过她。
──怎么可以这般难缠!
椎名幸仿若是被迫到悬崖边缘的废柴,就差大喊‘莫欺少年穷’让这位少爷知晓一下社会的残酷。
但她不可。
“……就,卷死的。”
她窝窝囊囊。
五条悟以出色的听力捕捉到了这句细细碎碎呜呜咽咽的呢喃,不过:“卷?为什么是卷死的?”
“是有咒灵将你整只卷起来了么?”
椎名幸:“。”
伴随着气氛逐渐诡秘,不存在的回忆增加了──
──在卷狗于自习室中卷到难以忍受的时候,这份崩溃结合了整栋楼的卷狗的痛苦,不为人知的拼凑出一只咒灵。
阴暗的卡卡角角被咒灵寄宿,衍生出些不可名状的扭曲来。
这让偶尔看书累了希望放松,环视四周发呆的卷狗格外是受摧残。
恶性循环之下,咒灵的的力量随泰勒公式展开一般与日俱增,自非现实的境界线入侵到现实中。
它初始只可以影响些情绪脆弱的卷狗,这类卷狗在内卷中亦是被淘汰的个体,因此,其余卷狗并未在意。
却,逐渐。
一只70脆弱卷狗的消失,一只较为坚强卷王的崩溃,一只呕心沥血卷神的陨落……
这只咒灵终末与所有卷狗的生命息息相关。
椎名幸,一只不幸的卷狗。
咒灵于她沉浸于拉格朗日时降临在她背后,奇数排列的眸子纷纷向中间汇聚,给予她来自深渊的凝望。
它扭曲的,甚至不可以近似于任何生物的手,悄无声息的悬空在椎名幸之上。
宛若是最深层的重力分割了方向,开始瓜分椎名幸的骨骼与血液。
椎名幸被压力与向心力迫使后弯,惨叫与哀鸣无法穿过境界线传递到其他卷狗处,她的脊椎已经断裂,不再可以支持住人的形状。
──被卷成了血肉模糊。
椎名幸倏地回神!
她惊的险些倒吸一口冷气:神明!这究竟是怎样残酷的假设!
她不认这回忆!
椎名幸:“……不是的,‘卷’可以是形容词,也可以是动词,在形容词的条件下,是说某些人热心学习,在动词的条件下,是说某些人正在热心学习。”
五条悟:“热心学习?”
“对。只有热心学习到一定程度,才可以称之为卷,当且只当周围所有人皆在热心学习时触发。”
椎名幸生无可恋,“热心学习的人因此愈发热心,不热心的人无的活路。”
所以呀,还是大少爷好。
作为一只7岁幼生,他还不必牵扯到卷这不归路上,甚至还不必知晓‘卷’是什么。
椎名幸,慕了。
她在心中倾羡过,才发现大少爷又以眸子死死望着她,似乎希望透过她望见什么本质:“。”
“你并不是咒灵。”
大少爷下定义,“现已知可以实现交流的,唯有精灵,但你分明是人类。”
“若非这世间不存在什么转世轮回,我甚至以为你只是迷路的鬼。”
五条悟问:“你是在哪死的?”
椎名幸正在捋大少爷的分析,她不是咒灵,也不是鬼──
──哦?
椎名幸悄悄捏捏怀抱希望:“也就是说我或者还活着?”
大少爷摆摆手:“别想了,死的彻彻底底。”
椎名幸拥抱了沉默。
五条悟不知晓卷狗此时复杂的情绪,他只是又问:“你是在哪里死的。”
被彻彻底底死亡的卷狗十分悲伤。
尽管如此,她依旧选择知予大少爷自己死亡的坐标,怀抱一点点自己尚且存活的期许──
“东大自习室b1区。”
“大学生?”
“对。”
“多少岁了?”
“18岁。”
五条悟若有所思,他望了望外间的天色,其实还早。
尽管他逃了宴会回来休息,也不保证会不会突发什么事情将他叫出去,因此,只可以速战速决了!
五条悟再次踏出房间,他几乎是轻而易举的跃上了屋顶,余下椎名幸在地平线上望他。
“啊,忘了。”
大少爷自己呢喃,随之,他举起手指尖与椎名幸对方这一刹那,又是光线浮现在空气中。
“解除束缚。”
音言落下。
椎名幸可以感知到自己在一瞬间似乎再次将牛顿的棺材板压制,只余留牛顿在其中无能哀嚎。
──她飘起来了。
物理意义上。
大少爷招呼:“快些上来。”
可椎名幸并不知晓自己如何过去,她飘毕竟只是被动的状态而非主观意识,只好再心中默念‘我飞了我飞了’,听起来格外似她每次卷完瘫在床上默念‘我废了我废了’。
这份来自卷狗身心真挚的祈愿终究不曾背叛她。
椎名幸逐渐向五条悟飘过去,尽管她死了,无法明晰的感知风,但,单就这可以飞就让椎名幸稍稍原谅了‘卷’。
──嘛,卷又有什么错呢!
这就是执迷不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