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兼修

李羽玄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黑衫中年正看着自己。不是肖副使还是谁？

李羽玄转身，微微弯腰，做了个揖，“见过肖副使。”

肖副使摆了摆手，“不用搞这些，我就是因为不喜欢这些虚礼的东西才从宴会上下来的。”

“又想起你在这个酒楼当账房先生，便来寻你闲聊一番，顺便好好看看这胡旋舞。”

不容李羽玄反应说话，肖副便倚在栏杆上，一边看着胡苏的舞蹈，一边问道：“修行之事如何了？”

“昨夜神剑已成，再游三天就要打算感气了。”

肖副使的瞳孔缩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对于这个李羽玄来说，再快的进度也不为奇，毕竟他爹可是李长生。

“你的速度很快嘛，感气的时候来找靖玄镖局来找我们护持吧。”

李羽玄点了点头，道：“小子知晓了，三天后我会来的。”

随后继续道：“不过你们靖玄司的据点在肥县的据点是靖玄镖局这件事也确实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啊。”

靖玄镖局是镖局中的奇葩，他们教授拳法，售卖商品，林林总总无所不包，除了押镖。

之前一直感觉靖玄司是一个高大上组织，所以李羽玄没有把靖玄镖局和靖玄司联系起来。可是如今仔细思量一番，却是再合理不过了。

靖玄司可以通过靖玄镖局的形式参与多种社会活动，及时捕捉各种消息。同时用镖局的名义让自己有一个保证武力存在的合理理由。

这种设计无愧于大隐隐于市这一描述，这个靖玄司的制度设计者果真是一个大才！

“咦——”肖副使似乎有些吃惊，随后问道：“常人遇见见此事定要问我为何要护持，但你为何感叹的是我们的伪装？”

李羽玄看着胡苏的胡旋舞，没有直接回答，“铁匠需要师父，书生需要先生，那修行怎能不需要他人的教导呢？”

“感气是术士的跨过凡俗的第一道门，自然是需要护持的。你们要是不来找我，我倒是要感到惊奇了。”

“的确如此，就算今日不找你，明日我们也是要问你修行的情况的。”

李羽玄沉思了少许，问道：“敢问让靖玄司在各地的据点伪装成靖玄镖局的方法是哪位大才提出的？”

“大隐隐于市，高人风范啊。”

肖副使的嘴角闪过一丝笑意，扭头看了李羽玄一眼，道：“高人？什么高人？”

“非要说高人的话，这个高人就是我。”

李羽玄：！！

见到李羽玄瞪大双眼，肖副使继续道：“当年靖玄司内部调整，我们鹰扬府在肥县的人马就换了一批。”

“原有的伪装身份不宜再用，我就提议新的伪装身份是靖玄镖局。”

“你所说的伪装只是众多理由的一个，主要原因是用靖玄镖局这个名号方便发扬职业特长，赚取高额报酬。”

李羽玄微微皱眉，这他妈是在说啥？

见到了李羽玄的不解，肖副使笑道：“这还是当年赤晶散人执掌我们靖玄司后推行的新政。”

“说叫什么提高文学素养，擢升组织规范。久而久之，这种说话方式也就在司中的公文流转中流行起来，而我们也在不自觉中说上几句这样的鬼话。”

“习惯了。”

“至于刚才说的八个字，简单的介绍一下就是，方便我们这群能战斗，能调查的人去赚一点外快。你想想，你一说自己是镖局的，那有安全需要的老百姓不就来找我们了吗？”

“羽玄啊，没事不要想那么多，得亏咱们两家熟悉，要是在外人面前，可就闹了笑话了。”

坏了，我成笑话了。

过了一会，从尴尬中走出，李羽玄问道：“肖副使，这灵台铸剑之后可有讲究？感气前除了游灵台之外可有其他铸实神魂的方法？”

肖副使扭头撇了一眼李羽玄，道：“不知道，我是武夫，不懂术士一道。”

“武夫？”

“就是另一种修行方式，天下修行方式不是只有术士一道的。”

“这我知道。”

“你知道？”肖副使的语调微微上扬。

“韩县丞告诉我的。说道门和书院也有修行方法。”

“天下的修行正道共有四种，分别是神道、书生、武夫和术士。”

“道门的那群人修的是神道，一方面需要内炼，一方面需要神明赐予愿力，所以他们很多境界划分的方式，但我们这些外人懒得研究，就按照大概实力划为了四重境界：神丁、神役、神吏、神官。”

对于这个世界有神明的事实，李羽玄是知道的，所以李羽玄对此并不惊讶。

“书生的修行方式就是利用浩然正气，也有四重境界，分别是是正心，浩然，进士，丹青。”

“敢问这四重境界的划分依据是什么？”李羽玄问道。

“不清楚，那群读书人满嘴之乎者也，我们懒得和他们打交道。”

“至于武夫，那便是我自己了，我们武夫的也是四重，练精，练气，练神和先天。”

“练精胡吃海塞，打敖筋骨，壮大气血。”

“练气感应灵气，补充气血，滋养神魂。”

“练神意血交融，挖掘潜力，提高武技。”

“先天则是气血、筋骨、神魂交融如一，宛如先天之时的一气，实力极强。但我只是练气所以无法和你多说什么。”

李羽玄沉思片刻，问道：“除了术士之外，我是否可以兼修？”

“比如说，武夫？”

肖副使点了点头，道：“可以，如果你要是有想法，哪天我给你找一门武夫的入门手册。”

李羽玄问道：“难道靖玄司里面没有不能兼修的说法？”

肖副使皱眉，“你从哪听来这种不能兼修的说法的？”

“班超能弃笔从戎，诸葛孔明奇门军政无所不通，怎么到了修行这，就不能多学点了。”

“兼修的人少，那是因为以绝大多数人的天资来说，一条路已然耗费大多精力，不能兼修的。”

“你若是天资足够，给你武夫入门手册，自然会去学，你若天资不够，就算给你赤晶子散人的全套书籍，你也不会学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