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当年的事

沈家客厅。

佣人端来几杯茶和点心。

莫欣欣坐在顾清末旁边，一个劲儿的嘘寒问暖：“末末啊，先来喝点茶吃几块点心，吃过午饭了吗，我让厨房准备点饭菜，你喜欢吃什么呀跟小姨说。”

自从踏进沈家的大门顾清末就一直是保持着乖巧的笑，没有多随意自然也没有多激情，这是她基本的礼貌。

虽然不是亲小姨，但是顾清末可以感受得出来她对自己是真的关心。

“吃过了，小姨不用忙活了，和沈行一起吃的。”顾清末乖乖回答道。

从进门到现在都没遗忘的沈行突然听到他的名字立马回答道：“对对对，我们一起吃的，吃完饭才过来的，妈你也不用瞎忙活了。”却丝毫也没提及顾清依也在场。

莫欣欣瞪了吊儿郎当的沈行一眼，目光转向顾清末时却是一片和蔼可亲：“吃了就好吃了就好。”一边看着顾清末一边说道：“回来就好啊，这些年，在外头，难为你了孩子。”眼底还有泪花。

顾清末眼眸微闪，而后轻笑道：“劳烦小姨挂心了，这些年，过得挺好的。”

莫欣欣也只当她是在安慰她，过去的事并不美好，两人也不再提及，终究是人回来了就好。

“小姨知道，那些日子怎么会是好的呢，你也不用说这些话来安慰小姨，反正现在也回来了，以后也方便，多来小姨这玩玩，沈行啊跟你也差不多同辈，你们年轻人也能玩到一块来。”

顾清末笑着点点头。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对了，你是怎么遇到沈行这臭小子的？”

“还能是怎么遇到，还不是顾清依这黑白莲把她带出来的，肯定是不安好心，还好我遇上了，不然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说完沈行还冷哼一声。

“臭小子，清依那丫头哪有你说的心思那么坏，你个混小子，清末可是她的亲姐姐，可别乱说毁了清依的名声。”

顾清末不语。

莫欣欣继续说道：“清末啊，你也别听沈行乱说，清依这丫头我也算了解，她实际上呢心思不坏，也就是这些年来一直保持着她那头衔难免会心里有压力些……也就沈行这臭小子从小就喜欢跟清依反着来，这两欢喜冤家……”

“谁跟那黑心肝是欢喜冤家，妈你……”

沈行话还没说完就被莫欣欣一个抱枕扔过去，随后对顾清末笑了笑。

“小姨，我都懂。”

大多是都是莫欣欣在讲，偶尔沈行和沈毅也插上几句，顾清末也只是安静的听着，偶尔乖巧的点点头，微笑一下。

大约半个小时后。

“哎哟你瞧瞧，小姨啊没有女儿，沈行这小子也天天往外面鬼混，竟然一个没忍住就聊了这么多，别嫌弃小姨烦。”

“没事小姨，一点也不烦，清末还要谢谢小姨跟我讲这些。”尽管她讲的她已经知道得更详细了。

“不谢，这孩子，好了，我们有时间再聊，你小姨夫有话要单独对你说。沈行，进来帮妈切几个水果。”

“不是有阿姨吗？”

“叫你来就来，快点。”

这表情切换还真的是来去自如啊，沈行都觉得他妈对他态度这么惨都快怀疑是不是亲生的了。

“我说老妈，你能不能稍微对我温柔一点，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哼，温柔，我都被你气的白头发都长满了还温柔，老娘不揍死你都算你走运了。”

……

沈行看着她一头的棕栗色的卷发默默的不出声。

沈毅有话要单独和她说，这倒是顾清末没想到的。

自她踏进沈家大门，大都是莫欣欣和沈行在和她说话，沈毅虽然偶尔会插话，却说得很少。

“你小姨平日里比较健谈，话难免多了些，别介意。”

顾清末笑笑，点点头：“不会，我知道小姨也是为我好。如果小姨不告诉我这些，我对帝都各世家还一无所知呢。”

她笑得很是真诚干净，透露出来的就是，他们对她的这一点点好，她都已铭记于心。

都是被家族争斗浸染过的，即使是做事不怎么靠谱的沈毅也没有她这样澄澈的目光。沈毅心下一叹，就她这样，如果没有顾家护着，以后在帝都的日子还不知会怎么样，但是顾家，也是个不太平的。

这么一想，沈毅又有点犹豫了。

如果他将那件事告诉她，合适吗？

敏锐的顾清末很快发现沈毅面有犹疑，眸色微深，浅笑不变，“不知小姨夫要和我说什么？”

既是特地将沈行支开，还由沈家当家人亲自来告诉她，顾清末可不觉得会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听她这么说，正要开口恰对上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沈毅再次犹豫，“也没什么……”

沈毅觉得，他要不还是改天直接告诉顾泽章好了，想着告诉顾清末是怕顾泽章看不清顾家其他人的心思，让顾清末知道好歹心里有个底。

“小姨夫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该我知道的，即便您现在不说，我早晚也会知道。而且您单独把我留下来不就是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沈毅微愣，这才细致打量她，的确，他已经有了打算。

澄激的眸光，浅浅的笑，给人的感觉就是很纯粹很干净，没有任何心计，很容易被骗。

顾清末知道沈毅在想什么，她没解释也没刻意露出她不一样的一面，只是就着这副带笑的表情说：“有一件事小姨夫或许不知道，其实我还记得当初我被拐走。”

沈毅闻言，“原来是这样。”

突然反应过来，“你说你还记得以前的事，那顾总……还有你怎么不……”

面对沈毅的吃惊，顾清末解释道：“这件事还没来得及告诉爸爸，我想小姨夫想要单独跟我讲的就是这件事吧，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自然是不能轻易告诉爸爸，我怕他接受不了。还有就是，我也是不久前才恢复记忆，但是碍于收养我的奶奶，我没办法扔下她一个人不管，所以我才选择在她去世后再回顾家。”

沈毅震惊不语，原来她真的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