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熙眸光闪了一下,“没有。”
“挂了。”
“等等,寒熙!”
忽而,易寒熙双眸布满阴婺,拿着手机的手不由加重了几分力道,“别再这么叫我。”语气虽是平平,电话另一边的秦煜却听出了一抹快要压抑不住的怒意。
“好。”
易寒熙:“…请喊我金名。”
怒意还没汇聚起来就散了,都说秦家大少老实憨厚。
分明最是狡诈通人心,一个看似随意的举动或一句看似随意话语,就能轻易将别人的情绪掌控住。
就像现在。
秦煜的心思也最是深沉,就算是他,世人眼中阴险狡诈手段狠辣智谋过人地位卓然的寒少,很多时候都有些看不透秦煜这个人。
“好吧,易寒熙,言归正传。你为什么会突然关心清儿,别说什么不过随意一问,你不是那么无聊的人。”
“了解多少?”是接着刚才的问题问秦煜,了解夏清歌多少。
秦煜自然听懂了。
脑中不由得浮现当初女孩分明中了极烈的药,泡在凉水中,就算咬破了嘴唇掐伤了手心也依旧一声不吭极力隐忍的模样,“是个很坚强的女孩。
易寒熙:“……”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挂了。”
“等等,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问清儿的事,不过你既然问了,想来一定有你的理由。
“对于清儿,我除了亲眼看到她坚强的样子,知道的其实并不比外界多。”秦煜指的是夏清歌失踪这些年一直生活在外国,后来辗转回国被夏年之找回夏家一事。
“不过你也知道,你我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人,我的警觉性并不比你差,我和清儿相处这些日子,发现她与其他女孩很不一样,这是我唯一能告诉你的。”
易寒熙闻言,顿了一顿,而后嗤笑一声,“你九岁进部队,直到现在都还留在部队,什么时候和女孩相处过?和其他女孩很不一样?你都见过几个女孩?”
秦煜:“……”有点扎心
不过,似乎已经很久没听到易寒熙用这种语气说这么噎人的话了,自从……
易寒熙就变得十分沉默,性情也很是阴晴不定。
现在,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他有这样的变化,都是个好现象。
也许,与易寒熙那个未婚妻颜家大小姐有关。
他常年待在部队,消息却不闭塞,早在两个月前,他就听说易寒熙亲自陪她逛街吃饭……
这对别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大事,可这事发生在易寒熙身上,那就不是小事。
这些年,就算是对易家人,易寒熙都十分淡漠。
心下一叹,秦煜说:“只是寒熙,你既然不愿多说,我也不会多问,我只是想提醒你,不管怎样,希望你都别忘了清儿是我的未婚妻。”
“嗯。放心,你的面子,我会给。”
顿顿,易寒熙说:“还有,请喊我全名。”
电话刚一挂断,电话那边的秦煜就一边往浴室走,一边拔通夏清歌的电话。
彼时夏清歌正躺在夏年之让人给她准备的小别墅楼客厅里的沙发上,脸上敦着面膜,听到铃声,伸手从一旁的茶几上拿过手机,看都不看就直接按了接听顺便按了扩音,再将手机扔回茶几上,“喂?”
清儿。”
听到声音,夏清歌一蹦,从沙发上蹦坐起来,“是秦煜啊。”
正要习惯性的笑,突然想到在做面膜,忙收住,“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当然不是!那个,我不是觉得平常这个时间你都还在训练嘛,你突然现在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你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
“……哦。”打电话就打电话,还说什么想给她打电话,这种老实人就是死脑筋,想什么就说什么,说话一点儿都不委婉,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玩的高兴吗?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
“自然高兴啊!”一年没见末末,现在见到了,当然高兴。
“至于有趣的事,在寒少的介绍下,我和顾家大小姐成了好朋友,我还去参加了她的生日宴会。”
这些事不是什么秘密,稍微一查就能查到,她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寒熙……寒少介绍你们认识?”
夏清歌忙坐直身子,扯下脸上的面膜,神色认真,以为是她一不小心说了什么露馅了。
“是啊,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有点意外,也有点欣慰。
这么多年了,总算是出现一个让易寒熙愿意上心的人了。
还有吗?
“除了这些,暂时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事了。我昨天才到的呢,接下来还要在这里待几天,等发生别的趣事我再告诉你。”
“好了,今天玩了一天,我有点累了,想上楼去睡了。你训练一天,也早点洗澡休息吧,难得你今天这么早结束训练,也能多点休息时间,我就不打扰你了。”
“挂了,拜拜。”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秦煜的神色深了几分。
今天提前结束训练,本就是为了给她打电话,想问问她玩得怎么样,心情是不是很好,恰好易寒熙打电话过来。
没想到她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挂了他的电话。
她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或者说,她似乎并不是很将他这个未婚夫放在心上。
还真是……
不能太过温水煮青蛙了。憨厚老实一脸正气,这个人设是拿来给别人看的,在她面前,这个人设用一年也差不多了,不然她怕是会一直对他这个态度。
另一边,挂了电话,易寒熙又拿出文件来处理。
约莫半个小时过去,程婶来敲门,告诉他晚餐做好了。
易寒熙点头,放下手上的文件,起身去叫顾清末。
走过长廊,来到顾清末的房间门前,怕声音太大会吵到正在休息的顾清末,易寒熙特地把敲门的力道放轻了些。
只敲了一声。
没人应。
小姑娘应该是睡着了吧。易寒熙直接推门走进去。粉色帷幔敬落的粉色大床上,隔着帷幔,能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
易寒熙顿了一下,才放轻脚步走过去,拿开挡住他视线的帷幔,走到床边坐下。
就这么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