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苏夏刚出院,那边陈波就收到了消息,立马向乔楚煜汇报。
“乔总,乔太太已经出院了。”
他跟在乔楚煜身边多年,乔楚煜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他是知道的,但那只是对商业上的对手以及主动贴上来的女人。
他原以为苏夏对于乔楚煜来说是不一样的,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在顶撞他后还能安然无恙的呆在他的身边。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主动去给她买早餐,看到她生病了送她去医院还当陪护。
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踏进他的海天豪宅大门。
就是这样一个对于他来说比较特殊的女人,他亲眼目睹了乔楚煜对她的羞辱、对她身心的折磨,原来他老板的心是石头做的。
就连他这个外人看到苏夏那张苍白和那具风一吹就会倒的身子都觉得不忍心,可他的老板居然让她出院,不但如此还要她马上来上班。
一点人情都不讲。
乔楚煜仿若没有听到陈波的话,他全神贯注的看着笔记本,双手在笔记本的键盘上飞快的敲击着,俊逸绝伦的脸上面无表情,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陈波久久等不到他的回应,退到一边,暗骂自己多此一举,乔总又不在意苏意,怎么会关心她什么时候出院,他的目的达到了,就行了。
唉,真是可怜的女人,遇到了这样一个冷血的男人,注意是一个悲剧。
乔楚煜似是听到耳边响起的叹气声,皱了皱眉,“有事?”
“没有了。”
“那你先出去吧!等一下跟我出去一趟。”
“好。”陈波刚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乔楚煜那凉薄的声音:“苏夏出院了没有?”
“啊?”陈波心中有一万只草马踏过。
“乔总,我刚才就是和你汇报这件事,以为你知道了,乔太太已出院了。”
“是吗?”刚才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整理文件上了,陈波和他说了什么并不在意,原来是告诉他苏夏出院的事。
看来那个女人还是蛮听话的。
“陆景谦还没有没去过医院?”
陈波不知道陆景谦去过医院看苏夏,自然不明白乔楚煜为什么会突然问起他来,“不知道。”
闻言,乔楚煜有点烦躁的挥了挥手,显然对他的回答不满意。“下去吧”
陈波离开后,乔楚煜眼睛扫了一下文件,想继续,但再也集中不了注意力,脑海中一直浮现出陆景谦对苏夏说的话,“等我忙完再来看你。”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在意他的这句话,在意到不顾那个女人的身体都执意要她出院。
他让那个女人这么快出院并不是因为公司少了她无法运转,而是不想他们两个再有见面的机会。
他突然有些后悔没有让陈波帮她办完出院手续接她一同回来,这会儿,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见面?
这陌生的感觉和心情,就算是以前对宛儿也没有过的,她到底做了什么,竟能左右他的想法?
难道就因为她长了一张和宛儿相似的脸吗?所以他把她当成了宛儿?才会产生这种心态吗?
他觉得如果再不控制这种心态,后果会很可怕。
甩了甩头,硬生生的将脑海里那张苍白却不失清丽的面容抛之脑后,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文件上。
苏夏办了出院后,并没有立即离开医院,而是去了妈妈的病房,走廊里除了医生和护士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她站在玻璃窗前,静静地看着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的妈妈,心里越发的委屈起来。
眼眶微红,泪水很快的流了下来,她好想妈妈,想妈妈的笑,想妈妈摸着她的头,对她说“我的夏夏辛苦了,妈妈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鸡翅膀。”
可妈妈却躺在那里,什么都做不了,她好累,真的好累,不想再坚持了。
如果她放弃了,妈妈会恨她吗?
“妈妈,我该怎么办才好?你快点好起来啊,起来看看我。”她泪眼已看不清病房里面的情况,没看到她妈妈的手指动了一下。
此时,苏夏的眼泪,苏夏的无助,被刚来医院看她的陆景谦一一的看在眼里。
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扯出来般痛苦。
他多想上前去把她抱进怀里,给她安慰,给她力量,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一个他。
可他不能,他怕给她造成负担,不是没看到她眼里对他的防备,不是没看到她眼里对他的生疏,不是没看到她眼里对他的客气。
他紧紧的看着她,她的身体是那样的弱小,好像风一吹就会倒。
这样的她,乔楚煜怎么忍心去伤害她,想到这,他握紧了手里的拳头,转身就走。
大约半个小时后,陆景谦成了乔楚煜办公室的不速之客。
陆景谦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怒火渗满他的双眸,藏在裤袋里的大手也早已握成了拳头。
他对面的乔楚煜那张俊脸上也寒意十足,眸光如刀的盯着他,恨不得就这样一刀将他刺心。
“乔楚煜,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苏夏,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值得你这样费尽手段的欺负她?”
话落,他隐忍许久的拳头就朝乔楚煜挥了过来。
早已觉察他会动手的乔楚煜抬手挡下,他的双眸同样渗满怒意,“陆景谦,我还没有问你为什么老缠着我太太不放,你反倒向我兴师问罪来了,是谁给你的胆子。”
“我和苏夏只是朋友,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没你想的这么不堪。”
陆景谦用力的挣脱乔楚煜反扣着他的手,“是,我是喜欢她,除了在乔爷爷生日宴那次,再也没有对她做过超出朋友的举动。她和你在一起幸福也就罢了,我会远离她,只要她幸福就好。”
“可是她和你在一起并不幸福,她的眼泪,她的无助,她的痛苦都是你造成的。是你,是你把我推向她。现在你反过来问我,是谁给我的胆子,可不可笑。”
“我心疼她一个人的不容易,她的肩膀那么小,却把重于她体重的压力扛了几年,这有多累啊,你为什么会看不到?”
“你是她的丈夫,可你给过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