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
“乔楚煜?”苏夏闻言抬眸望去,脸上现出一抹疑惑。
“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不是应该在沈宛儿的病房?怎么跑到这里来?
正好,她有事要找他。
“有时间吗?找个地方喝杯水,说几句。”
“嗯!”
心中已猜到她想说什么,乔楚煜面上却不动声色,他也有事找她。
刚才他回了小玥玥的病房,看到她还没有回来,有点担心,便出来寻她,没想到会在电梯口遇到。
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各怀心事,不知不觉走到五年前沈宛儿和乔楚煜相拥而坐的那个草地。
看着这个草地依旧,而他们三人却不再是原来的他们。
那一天,她若没有那么巧刚好看到那一幕,结果会不会一样?
苏夏不禁自问。
很快她便有了答案,她知道无论看没看到那一幕,结果都是一样的,只要乔楚煜逼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她就会有离开的一天。
她轻叹一口气,“世事难料,我曾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回来这里,没想到兜兜转转,我不但回来了,还把小玥玥带了回来。”
“那一天,我就是在对面的那个窗户。”苏夏指着他们对面的那间病房,她的眼中闪过一幕幕的画面,就像尘封的记忆突然被人撕了封条。
“看到你和沈宛儿相拥坐在这里,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那画面是那么的美好,当时我以为自己不会在意,没想到亲眼看到心会那么的痛,痛到无法呼吸,痛到吐血,原来我也是在乎的,只是我的在乎你不需要,显得是那样的多余。”
“苏夏,不是你想那样的,那天我和宛儿只是在叙旧,她突然头晕,所以借我的臂膀靠一靠。”听着苏夏娓娓道来五年前的往事,乔楚煜的像被人捏住般难受。
他急急忙忙的解释着。
“我知道,你解释过,不过已经不重要了,过去了。”
“五年前我放下了所有,离开了这里,就代表不再留恋这里的一切,可是沈宛儿不明白,她以为我这次回来是跟她抢你的,抢她想要的一切。”
“五年可以改变很多,比如我们三个人,我没想到的是,沈宛儿这五年来为了你,把她的骄傲、才能和人性丢得一干二净,现在的她哪还是五年前那个知性、自负的她。”
“可见一个人没有自我是多么的可怕。”
“你呢?你丢了什么?”乔楚煜明知故问。
“我?多了。”
苏夏脸上扯出一抹笑意。
“比如?”
“比如老公、自卑、爱情……”
听着苏夏口中所说无一不与他有关,乔楚煜的脸上再也绷不住了,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痕迹,“原来这五年来,你丢掉的只有我。”
“是吗?”苏夏想了想,“对,你不提醒,我还没注意到。”
故意的,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她只不过想报复当年自己对她所做的事而已。
“原来你这么恨我?”
“恨?曾经恨你是支撑我坚持活下去的理由,不过现在已经释然了。恨一个人是痛苦的,就像沈宛儿,她为了恨我,为了爱你,做出了很多过激的行为,活活把自己变成了另一个她。”
乔楚煜皱了皱眉头,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三言两语老是提到宛儿,难道他和她之间,除了宛儿就没有话题可以聊了吗?
“你前面辅了那么多话,到底想和我说什么,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不用这样拐转抹角。”
被识穿心思,苏夏的脸瞬间染上几分诽红,她只是没想好该怎么说,怕乔楚煜一时控制不住,拿她出气就惨了。
论打,她打不过,论跑,她跑不过,刚才只是逞一时之勇,想看看乔楚煜知道她告了他女朋友后的反应,说实在的就是感觉一下报复成功的快意。
“哼!”苏夏轻哼一声,清了清嗓子,“那个……那个……”
“你到底想说什么?”眼前的女人明明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却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苏夏的表情让乔楚煜的心情大好,他决定捉弄一下她。
“是不是这里人太多,所以不好意思说悄悄话,那我吃亏一点。”他边说头边向苏夏的耳边靠近。
“你想干什么?别过来。”苏夏连忙后退几步,脸更红了。
乔楚煜嘴唇微勾,勾起的弧度越来越深。
“你不是要说悄悄话吗?不靠近怎么说?”
他一副无辜的样子。
苏夏看到他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想着与他和平相处的,好像他总有办法撂起她的怒火,让她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不用靠过来,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把你女朋友告了,因为她伤害了我最在乎的人,所以这一次我不能再放过她,让她下次再有机会伤害我最爱的人。”
苏夏一口气把话说完。
“就这?我以为是什么悄悄话,这件事我知道啊!”
“什么?”苏夏被乔楚煜整懵了,没有如期的破口大骂,没有如期的冷言相对,没有如期的动手动脚……
只有一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话,“这件事我知道啊!”
这是搞哪一出。
她越来越不明白乔楚煜了。
她现在是把他的女朋友给告了,他听了不但不生气,还如此平静,不正常。
看到苏夏的傻样,乔楚煜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她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为自己的过错负责任。”
“就这样?没有了?”
苏夏还是不敢相信,他怎么能如此平静?
不是很相爱吗?
不是很维护她的吗?
如果是她听到自己的男友被人告了,早就甩了几巴掌过去了。
不把那人打残了,她就不姓苏。
苏夏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说好报复的快感呢?
怎么感觉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使错了力。
“我和宛儿这五年从来没有在一起,可以这样说,在七年多前,她诈死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结束了,我和她已是过去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