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说来话长

陈老头头顶一片省略号飘过。心里暗暗吐槽道，我上次这么无语的时候还是在上次。

陈老头一时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便开口回答道：“那个……为师要是说是办完事情顺便路过不小心才看到的，你信吗？”说完这句话，陈老头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似的，紧张的拽着衣角，不停的用手搓着。

马奋无奈的笑了一下：“师父，你说的挺好的，哼哼…但下次还是别说了。”

其实这小老头还是挺可爱的嘛……马奋心想。

“师父，还是快回家吃饭吧，我今天专门为您老人家整了一桌四菜一汤呢！”马奋注意到陈老头拽着衣角紧张的样子，就顺势给了陈老头一个台阶下。

“诶好好好，乖徒弟，为师今天可要好好的跟你喝上那么两杯…”

陈老头默默擦了把冷汗，还好这臭小子没追着这事一直问，不然自己真的答不上来了。

刚走进院子里，陈老头就闻到了厨房飘过来的香味。

“诶还别说，你这小子的做饭手艺还真不错！”

说着陈老头端起手中的酒杯：“来来来，别光吃菜，咱爷俩喝着啊！”

“师父…您孤寡这么多年了，难道就没想过再找一个吗？”

“找什么？”

“现在都流行那什么黄昏夕阳恋的，您就没有想过再去找一个另一半嘛？我看您可一直在盯着那个王奶奶跳广场舞……”马奋化身吃瓜群众，试探性地问道。

“唉，你师父我注孤生，还是不耽误旁人了吧。”陈老头低下了头，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明显地表露出失落和无奈。

“您不试试怎么就知道注孤生呢？”

刚说出这话马奋就开始后悔了，因为他看到坐在他对面这个老头已经开始眼泛泪花，连忙把头别了过去，从兜里掏出一块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旧手帕擦了擦脸，过了一会才转过来。

虽然没有看到陈老头掉眼泪，但他的一双眼睛早已经变得通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

“你真的想知道吗？”

马奋看得出来陈老头现在的情绪并不是特别的好。但还是忍不住的点了点头。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但这事说来话长……”

回过神来，陈老头的双手微微颤抖，拿起了桌子上的旧烟杆，用手捻了点烟丝放进去，然后划了根火柴点燃了烟丝，猛的吸了好几口，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陷入了回忆之中。

“在我们那个年代啊，干我们这行的经常是要跟鬼，跟死人打交道的，所以常人家都不愿意把闺女嫁给我，怕晦气，我就一直当个单身汉……”。陈老头顿了顿。

“正巧那年都闹饥荒，你师娘独自一个人从外地逃荒过来，一家一家的下跪敲门求口饭吃，但那个年代，家家户户都吃不饱，哪儿有人会去搭理她？”

“直到她敲开了我家的门，跪在家门口让我收留她，是人都有怜悯之心，我也没忍心赶走她。”

“所以您就……？”

陈老头点了点头。

“一男一女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久了就慢慢的产生了感情……我跟你师娘就这么成亲了，第二年还生下了卿卿…老来得子，当时可把我高兴坏了……这孩子也聪明…什么东西一教就会……”说到这里的时候，陈老头脸上还露出一丝笑意。

到现在马奋才知道，原来陈老头并不是一个孤寡老人，他也曾有过家人，他也曾感受过家庭的温暖。

“那后来呢？”马奋忍不住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