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承泽笑着,伸手落在沈晚熹的背上,揽着她调侃说:“孩子都生了两个了,你说你和他不熟?试管做的?”
沈晚熹不着痕迹地拨开荣承泽落在她背上的手,礼貌地笑着说:“荣先生这是改行当八卦记者了吗?别忘了我们先前的约定,我可不是来这和你聊这些家长里短的。”
“着什么急,这夜还长着呢。”
秦夜隐的出现,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站在他身边的苏若竹,也成为了大家议论的话题。
说这两人多般配之类的话,沈晚熹在四年前就听腻了,说来说起也都还是那几句。
比起这些,她其实更想知道秦夜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说着和他不熟,我看他来了之后,你的视线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
沈晚熹扭头看着荣承泽,大方地笑着承认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长得帅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也是正常。”
“我就这么入不了你的眼?”
“荣先生女人缘那么好,还在乎我一个吗?”
荣承泽轻轻晃着手里的酒杯,语气暧昧地凑近沈晚熹说:“女人缘再好,我想得到的也只有你而已。别假装不知道我喜欢你。”
沈晚熹嘲弄地笑着说:“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喜欢和秦夜隐较劲罢了。”
“哐——哗擦——”
玻璃杯摔碎在地上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断了荣承泽和沈晚熹的“暧昧”。
闻声望去,只见酒杯碎在秦夜隐的脚边,杯中酒红的液体流淌在白色的地板上。
不难看出,碎掉的正是秦夜隐手里的酒杯。
“隐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秦夜隐没有半点抱歉的意思,视线越过面前的其他人,和沈晚熹的目光对上。
沈晚熹心头颤了一下,没看明白秦夜隐眼神之中的深意。
不等沈晚熹回过神来,手腕处一股蛮力拽着她朝着秦夜隐走了过去。
荣承泽紧紧扣着沈晚熹纤细的腰肢,笑着关心秦夜隐道:“二少没事吧?是酒不和您胃口吗?”
秦夜隐淡淡瞄了一眼荣承泽落在沈晚熹腰上的手,无怒无喜地回答道:“没拿稳不小心摔了而已。”
“哦,是这样啊,那不知二少可否赏脸到那边一起喝一杯?”
秦夜隐还没回应,苏若竹就拽了拽秦夜隐的胳膊,戒备地看着沈晚熹说:“隐,你少喝酒,有几位长辈知道你来了,都想见见你。”
“你自己去吧。”秦夜隐的回答,多少有点不近人情。
说着,他将手臂从苏若竹手中抽出,迈开长腿朝着不远处的空桌走去。
荣承泽满意地笑了笑,搂着沈晚熹紧随其后。
苏若竹满是恨意地瞪着沈晚熹的背影,立马提着裙摆小跑到秦夜隐身边。
一张长方桌,正好坐下四人。
沈晚熹正对着秦夜隐坐着,多少有些不自在。
秦夜隐看着沈晚熹发丝间露出的肩背和锁骨,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服务生送来四杯酒,放在了四人手边。
苏若竹抢先开口,故意问道:“荣少爷和沈小姐是在交往吗?”
荣承泽侧头看了沈晚熹一眼,笑答道:“算不上,不过我的确在追求沈小姐。”
沈晚熹抬头便看见秦夜隐眼中不言而喻的嘲弄。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他,突然开口问道:“荣先生有兴趣做二手房地产这一块吗?”
荣承泽略微不解地问道:“秦二少什么时候对二手市场感兴趣了?这点小钱二少应该瞧不上吧?”
“我是看荣先生好像对二手货很感兴趣,所以提这么一嘴。”
沈晚熹背脊一僵,心里不由冷笑,原来绕这么大个圈子,只是为了羞辱她。
苏若竹听闻此言后,得意地冲着沈晚熹笑了笑。
荣承泽倒是笑容不减地说:“二手并不代表不好,毕竟有些人是因为没钱了才变卖房产,而非因为不喜欢那房子不是吗?”
“有些房子注定没有升值空间,荣先生买房的时候还是得把眼睛擦亮了。”
“多谢二少提醒,不过我还是挺相信自己的眼光。要是买二手房还送大阳台大泳池的,我觉得挺值。”
秦夜隐脸色一僵,眸光瞬间凌厉了几分。
“哎呀,难得出来玩,你们就不要聊工作上的事了嘛。”苏若竹无害地笑着,对荣承泽说:“荣少爷仪表堂堂,应该没有追不到的女生吧?是不是过不久就能等到二位的好消息了?”
“借你吉言,只要小熹答应我了,到时候一定请你们喝喜酒。”
沈晚熹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伸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又轻轻将酒杯放下。
秦夜隐这才注意到她杯中酒几乎见底了。
沈晚熹酒量有没有变好他不知道,但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沾酒就上脸,面红耳赤的。
粉色透过肌肤的白皙,在脸颊上呈现出很自然的红晕,倒是给她添了几分娇憨可爱。
“铛铛铛”的手机铃声响起,沈晚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拿着作响的手机站起身说:“抱歉,接个电话。”
说完,她就朝着船外的走廊走去,总算是找到机会脱身了。
电话是蒲律打来的,简单交代了一下两个孩子的情况,又叮嘱沈晚熹照顾好自己。
他是个挺能唠叨的人,但生活上沈晚熹也的确比较依赖他,只要他在,很多事情沈晚熹就不想自己去考虑了。
挂断电话之后,沈晚熹并不想回船舱里,站在栏杆边,望着夜色下蔚蓝而神秘的海面。
秦夜隐所在的地方,透过船舱的玻璃能够清楚的看见沈晚熹。
夜晚的海风吹动着她披散在身后的长发,隐隐约约露出了背部美色。
她的背部线条很美,瘦而不柴,皮肤光滑白皙,光是这么看着都让人心猿意马,莫名有一种想拿布把她裹起来的冲动。
突然,视线中的沈晚熹像是遇见了谁,提着裙摆朝着走廊左侧跑去。
沈晚熹追随着那个黑裙女子,冲着她的背影喊到:“棠棠!”
黑裙女子罔若未闻,转身从另一个门走进船舱大厅。
沈晚熹追过去的时候,站在门边看着熙熙攘攘的大厅,已不见了那个女子的身影。
随后就觉得自己疯了,不过是看见一个和蒲棠长得有些相似的女孩,就冲着人家大声喊“棠棠”。
蒲棠明明已经死了,她亲眼看见那具烧焦的少女尸体从废墟里被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