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隐走到病房门口,就看见傅景骞跟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官从房内走出来。
“隐爷,你这么快回来了?!”
“秦先生。”
秦夜隐没理会傅景骞,驻足问两位警员:“什么情况?”
“我们正在调查,现在还没有定论,有消息我们再通知您。”
秦夜隐轻点头,脚步便迫不及待地朝病房里走去。
本来以为会看见沈晚熹无精打采甚至是奄奄一息的模样,却没想到她坐在病床上,架着用餐桌板一边看剧一边啃苹果。
身上蓝白条纹的病房衬得她的脸色越更苍白,手上也还缠着针管打着点滴。
但看她悠哉看剧的模样,秦夜隐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傅景骞往病房里瞅了一眼,便替二人关上了房门。
“你怎么回来了?”沈晚熹啃苹果的动作一顿,她从昨晚出事到现在,也才十来个小时而已。
英国飞回来差不多也要这么长时间,看来秦夜隐是得知她出事后就立马赶回来了。
还算有点良心,哪怕是作戏也作得很到位。
秦夜隐低头看着沈晚熹缠着纱布的小臂,沉声说:“我就两天没看着你,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沈晚熹努努嘴没说话,内心回想起当时的经历还有些后怕的。
这次她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她都觉得她当时是回光返照了,才在昏睡中听见了冷库门外的吵闹。
然后用钥匙串上的快递刀狠狠在胳膊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咬紧牙使出最后的力气用手机砸响了冷库门,才让门外的傅景骞发现了她。
要是再晚一步,恐怕这会她就躺在停尸房了。
“怎么回事?”秦夜隐站在病床边,轻轻抓起沈晚熹的胳膊,看着胳膊上没被纱布遮盖的咬痕。
沈晚熹抽回自己的手,视线还落在手机屏幕上,嘟哝着抱怨说:“刚刚警察过来录口供我才说了一次,你现在又让我说一次,你去问傅景骞吧。”
秦夜隐像是不满沈晚熹有精神看剧,却不愿跟他说话,便伸手将桌板上的手机拿起,关掉了正在播放的视频,睨着沈晚熹说:“我就要听你说。”
沈晚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伸手将手机抢回来:“我觉得火灾背后的凶手不止林代霜一个人。”
沈晚熹一五一十地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秦夜隐,秦夜隐思索后说:“就是说,这次是林代霜的帮凶干的?”
沈晚熹不确定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是帮凶还是她雇的杀手。刚刚警方说,那个男被找到了,今早被发现死在了别墅的泳池里,溺亡原因还没查明。”
“那应该是计划失败被灭口了。”
“我只觉得那些人没我们想的这么简单。别墅那边说,这个男人是一个月前才招来的仓库管理,我就感觉像是有人故意安插在别墅,等待一个下手机会。”
沈晚熹沉了口气,声色沙哑地继续说:“还有上次在我们面前服毒自尽的大瑞,两条人命了。”
秦夜隐若有所思地问:“蒲律为什么会突然叫你去参加这样的派对?你就不怀疑他?”
沈晚熹轻摇头说:“从小到大,他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跟你离婚后他就一直陪在我身边,从怀孕到生产,为了我和孩子他费了很多心。他若是想害我,不必等到现在。”
秦夜隐蹙着眉头低声说:“说得我都吃醋了。”
沈晚熹鼓他一眼:“你吃他的醋干嘛?你得好好谢谢他。就算我不是你老婆了,但孩子还是你的孩子,他可没少为你那两个孩子还在操心。”
秦夜隐不悦:“你怎么就不是我老婆了?”
沈晚熹冷嗤一声,啃了一口手里的苹果说:“回家找找你的离婚证,就知道我为什么不是你老婆了。”
“迟早得是。”秦夜隐说完,切换回正经的语气说:“人是会变的,他以前对你好,不代表现在不会害你。又或者他也被人利用无意间害了你,所以自己多少还是长个心眼。”
沈晚熹闷声回答说:“我知道。”
她觉得她错就错在相信了傅景骞那个不靠谱的男人,她哪知道傅景骞跟到一半突然不跟了。
“叩叩——”梁册敲门说:“秦总,蒲先生来了。”
秦夜隐回身朝门边看了一眼,又低头看了一眼沈晚熹,才应声说:“进来。”
沈晚熹用胳膊肘杵了杵秦夜隐,把啃完的苹果核塞给他。
秦夜隐睨她一眼,伸手接过来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秦先生也在?”
秦夜隐摆出一副“我凭什么不能在”的表情站在病床边。
蒲律将手里的果篮放在床头,转而便问沈晚熹:“好些了吗?早上来的时候你还没醒,忙到现在才得空过来看你。”
“没事了,打完这瓶点滴我就出院了。不过蒲哥你昨晚去哪了啊?我听傅景骞说你突然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蒲律神情稍微一滞,而后面露歉意说:“我有个患者着急找我,我本来想告诉你,打电话也没打通,所以就拜托傅先生帮忙找你,我着急忙慌地就走了,后来才听说你出事了。”
沈晚熹没有怀疑蒲律的说辞,只是觉得这一切的巧合都像是有人暗中操控。
蒲律或许真如秦夜隐所说,无意中被人利用了。
对方应该是想把她关在冷库,再支开唯一会找寻她的蒲律,然后等着给她收尸。
傅景骞的存在,恐怕是这个计划唯一的意外。
看见沈晚熹没什么大碍了,秦夜隐又在病房陪着,蒲律就没多打扰,简单问候了两句便离开了病房。
乘坐电梯后并未下楼,而是去了楼上的住院部。
病房里悄然无声,柳曦额头上缠着纱布,面色憔悴地躺在病床上。
蒲律推门进屋,柳曦立马睁开了眼睛,有些紧张地问:“哥?你怎么来了?”
蒲律安抚说:“放心,我注意了周围没人才进来的。好些了吗?”
柳曦点点头:“嗯,好多了,只是伤口还有些疼,头也晕晕沉沉的。”
紧接着柳曦便问:“小熹呢?”
蒲律默了默说:“她算是死里逃生,好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柳曦敛眸淡淡说:“那就好。”
蒲律站在床边,欲言又止地抿了抿问:“……棠棠,你跟哥说句实话,小熹这次出事和你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