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槐起身问她:“这么晚了,你干嘛啊?”
沈晚熹抱着日记本,朝着玄关处走去:“……我要去找秦夜隐。”
“找他?”夏诗槐调侃说:“想他了?”
“不是!”沈晚熹红着脸辩解说:“我要找他问清楚!”
“问什么?”
“我要听他自己解释!”
夏诗槐哄着沈晚熹说:“这么晚了,你先回屋好好休息,明天我让他过来。”
沈晚熹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在夏诗槐的劝阻下才打消了出门的念头。
夏诗槐怕沈晚熹心里揣的事太多,晚上睡不好,在牛奶里放了些助眠的药物,端到沈晚熹房间。
“别看了。”夏诗槐将日记本轻轻从沈晚熹手里抽出,把牛奶杯递到她手里,“牛奶喝了早点睡。”
沈晚熹从床头坐直身子,端着杯子望着夏诗槐问:“这日记里写的都是真的吗?”
夏诗槐沉了口气说:“里面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你的确和他结过婚,他也的确很爱你。”
沈晚熹百般不解地皱着眉:“那他为什么和我离婚?”
“这你就得好好问问他了。快把牛奶喝了,我把杯子拿下去。”
在助眠药的作用下,沈晚熹才没被这些事所困扰,脑袋歪倒在枕头上,很快睡了过去。
翌日,天色微亮,秦夜隐的车就落停在了庭院里。
他径直到了沈晚熹的房间,看沈晚熹侧身躺在床上,还在熟睡中。
睡梦中的她嘴角微微上扬着,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日记本敞开着落在枕边,不由让秦夜隐想起了沈晚熹以前考试之前,临时抱佛脚复习课本的模样。
她总是这样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再惊慌自己还没复习完。
秦夜隐微微俯身,歪头看着日记本翻开的那一页。
内容是他们离婚后,沈晚熹在国外待产的那段时间。
沈晚熹出事后,他把这本日记翻看了很多次。
每次看到这段的时候,他都会觉得心疼自责。
沈晚熹翻了个身,脸压在了厚厚的日记本上。
怕她枕着不舒服,秦夜隐伸手托着她的脸,轻轻将本子抽出。
还不等他合上日记本,睡梦中的沈晚熹缓缓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时,两个人都愣了愣。
“醒了?”
本来还有些迷糊的沈晚熹,听见他的声音,顿时清醒过来,满脸警惕地拥着被子从床上坐起身子:“你怎么在这?!”
秦夜隐侧身坐在床边,一本正经地说:“听说有人想我了,昨晚还想出门去找我,所以我就来看看她。”
沈晚熹皱眉辩解说:“谁想你了?我只是想找你问清楚日记里的事!”
秦夜隐微歪着脑袋看着她,眸光深情而温柔,轻声问:“想问什么?”
沈晚熹被他盯得脸颊通红,说话的气势都比刚才下降了好几个度。
“……我想问问你为什么骗我!日记里都写了,明明是因为你婚内冷暴力,我才要跟你离婚的!”
“结婚一年你都没回家几次,从来不关心你老婆,还和别的女明星搞暧昧,还在你老婆怀孕的时候和她离婚,你还好意思说你爱你老婆?!”
沈晚熹虽然不记得这些事真实地发生在她身上,但光是看文字里的内容她都觉得很过分。
哪怕是电视剧里这么演,她都能逮着这种渣男骂三天三夜。
秦夜隐温柔地哄着气头上的沈晚熹:“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你别碰我!”沈晚熹嫌弃地躲开他的手,继续骂着:“我果然没看错你!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秦夜隐:“你不能只挑我不好的地方看,小时候你可是一口一个‘隐哥哥’地喊我。”
“那是年少无知,所以长大了才会嫁给你!幸好离婚了!”
秦夜隐:“……”
沈晚熹:“还想忽悠我跟你复婚,没门!”
秦夜隐伸手拿回日记本,身子往沈晚熹身边凑了凑:“别生气了,我给你讲后面的内容?”
“不用,我自己会看。”沈晚熹将日记本拿到自己手里,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秦夜隐得寸进尺地往沈晚熹身边靠近,声音低哑,听起来带着某些不可言说的诱惑:“那我陪你一起看。”
沈晚熹无处可躲,伸手去推着他:“你走开!”
秦夜隐顺势将她的手抓在手心,长腿从她身后绕过,从后背将沈晚熹圈在臂弯中,下巴贴着她的头:“这样你就可以一边看一边骂了,别把气憋心里。”
沈晚熹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他罩在了怀中。
她缩着脖子闪躲着,害羞地红着脸。
她想起身走开,秦夜隐却将手拦在了她腰上:“别乱动,快认真看。”
“咚咚——”夏诗槐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门,紧接着就推开了房门。
看到床上搂搂抱抱的两人时,愣了一下,看着沈晚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沈晚熹挣脱不了,羞得缩下身子往被子里钻去。
而秦夜隐脸不红心不跳地看着门口的夏诗槐。
夏诗槐这才对秦夜隐说:“你下来一趟,有事问你。”
秦夜隐侧身下床,还伸手给沈晚熹拉了拉被子:“你再睡会,一会再来陪你看。”
听着房门关上,门外的脚步声走远,沈晚熹才从被子里探出脑袋。
她觉得秦夜隐像个混迹情场的高手,特别懂得如何撩起女孩子心里的涟漪。
日记里也贴着秦夜隐小时候的照片,真的是个从小帅到大的男人。
也不奇怪日记里的她,小时候总是屁颠屁颠地跟着他。
秦夜隐下楼时,看见蒲律和苏齐遂在客厅讨论着什么。
夏诗槐:“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听哪个?”
秦夜隐:“挨着说。”
夏诗槐:“蒲律找到特效药了。”
秦夜隐并没有多高兴,沉了口气问:“坏消息呢?”
夏诗槐:“这种药本身具有一定的毒性,少量服用人体可以正常代谢,但治疗小熹的服用量会有一定风险,轻则体质虚弱,重则瘫痪丧命。”
秦夜隐没过多考虑就说:“我不想冒这个险,哪怕她完全不记得我都行,我只想让她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