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总裁办公室。
沈恒脸色铁青,他对着电话那边怒吼,“我没有五千万,我说过了。”
“沈总,你要是没有五千万,有人愿意出五千万给我。只要我拿出遗嘱的原件,这件事就和我无关了。”合作这么多年,蒋奇当然不会轻信一个陌生人的话,他还想要从沈恒这边得到利益。
“那个人是谁?”
“沈晚星,贺家少夫人。她找到我了,我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被追债的人逼着。沈总,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我要五千万!你不给我,我就把遗的原件交给沈晚星。”
沈晚星!
沈晚星,又是沈晚星!
这个扫把星为什么就阴魂不散呢!
她为什么一定要咬着沈氏!
沈婉那个贱人死了还不安生,找了一个女人来捣乱。
沈恒这一刻恨不得让沈晚星去死,他意识到这个女人不能再活着了,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会查出当年的真相。贺家也会成为她的助力,一定要想个办法把沈晚星给杀了。
他的胆子越发大了。
曾经杀了沈元夫妇嫁祸给沈婉,他得到了沈氏又安然无恙,沈恒已经尝到了甜头。
他觉得处理一个沈晚星,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
“五千万,我拿不出来。但是蒋奇,你真的信任她么?如果她出卖了你,你什么都得不到还可能去坐牢。这样吧,我可以从公司账上给你走三千万,你先还了债,剩下的我们再说,你看怎么样?”
沈恒好言好语地相劝。
他要稳住蒋奇这个吸血虫。
“那我现在就要三千万!我受够了被追债的日子,你现在就打给我!”
“好,半小时后到账。”
“沈恒,三千万和沈氏相比不过就是九牛一毛,你别怪我。我也是要生活的,当初我帮你算计了沈元。要不是我的话,你也没那么容易得逞,沈元多相信我呀。”
“我知道,三千万会给你的,剩下的过几天再给你。”
沈恒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松了松领带,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叩叩。
“爸,你看我带谁来了?这是赫尔曼先生,也是我的老师。”沈明月像是炫耀一般推开门,将赫尔曼带到了沈恒的面前,沈恒原本阴沉着脸,这会儿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表情显得有些扭曲。
“赫尔曼?”
真的假的?
沈恒的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
“您好,沈先生。您的女儿真是非常优秀,三年前我就想要收她当学生,可是她一直都没有来找我。”
赫尔曼看到沈恒,比看到贺西洲更加热情。
“您好您好。”
沈恒双手握住了赫尔曼的手,满是热情。
这就是财神爷。
只要这消息一透露出去,他们沈氏必将门庭若市,销售部肯定会爆单。
这是赫尔曼啊,沈恒到现在还有些不真实。
“您怎么会来宁市?我真是失敬了,没有去接您。您住在哪里?要不要住到家里来,比酒店周到。您是明月的老师,自然也就是自己人。”
“不麻烦了,主办方安排了酒店。”
赫尔曼看着沈恒这么热情,他也心情不错。
“在我们国家,拜师学艺都是要举办仪式的。要不今晚上到我家吃顿饭,熟悉熟悉。”
“也好。”
沈恒脑子里已经在算计着怎么样才能把这个大消息给捅出去了,他怕赫尔曼会反悔,所以一定要坐实这件事。
绝对不能让赫尔曼有收回的机会。
他大致猜测到了,肯定是沈婉的那些设计稿得到了赫尔曼的赏识,只要有这样一个名号就行了。往后沈氏和赫尔曼就分不开了,沈明月会因此搭上这艘巨轮,据说赫尔曼的学生非富即贵,沈氏的未来一片光明。
也许,会将温氏挤出宁市。
几人客套地寒暄,沈明月亲热地将赫尔曼这老头伺候地周周到到的,像是伺候祖宗似的。
傍晚,就出了新闻稿。
记者也找到了赫尔曼下榻的酒店,得到了一个劲爆的新闻。
赫尔曼收关门弟子,疑似沈氏千金。
加上有心人推波助澜,这热搜就上去了,全网都在夸沈明月,还顺便安利了她以前的设计作品。她的那些污点仿佛一夜之间就不见了,私生活也被压了下去。
沈晚星坐在贺家的车上,拿着手机刷了刷头条,发现都是吹捧沈明月的推文。
“帮我再买一批水军,务必让这个事情传播到人尽皆知。我要大家都知道沈明月就是赫尔曼的学生,还是赫尔曼三年前苦苦追寻的Star。”沈晚星松开了语音键,语音消息发了出去。
沈明月不是出风头么?
她就推一把,她想知道这个谎言什么时候会被戳破。
沈明月被捧得越高,等到真相毕露的时候,她就会摔得越惨。如今的这些赞颂,都会变成谩骂。
偷了别人东西的贼,没有资格站在金字塔顶端受到万人追捧。
“少夫人,已经到中济堂了。”
“好,那你回去吧,我待会儿和爷爷一起回去。”
“是。”
沈晚星推开了车门,走下车。
中济堂非常安静,门前就是几颗大松树,在这潮热的天气里带来几分阴凉。从圆形拱门进入之后,里面清凉之气扑面而来,石凳古朴,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药材味儿。
“少夫人来了,老先生已经到了,在里面喝茶呢,您随我来。”
“嗯。”
这里的人穿着都是灰色长衫,干净。
沈晚星打量着中济堂,从水廊桥走过,进了中堂。
老爷子正在和那位陈师傅说话,贺西洲沉默地坐在木椅上,他的手边放着一杯茶还没有动过。
“晚星过来,让陈师傅给你看看身体。”
贺家老爷子招了招手,让她坐在陈师傅边上,陈师傅拿出了手枕。
“少夫人把右手放在这里就好。”
老爷子就是带他们来看病的。
看得还是不孕不育。
他是不是太着急了?
沈晚星知道这内幕,可是贺西洲不清楚。她坐得位子对过去就是贺西洲,她只要稍稍一抬眸就能看到那个男人。就算不抬头,她也能够感觉到有一股视线像是针刺一般密密麻麻地扎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