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洲头也没抬,他的手边堆了一摞的项目文件。
“贺西洲,做兄弟的是关心你,关心你的身心健康。”韩烨泽拿他也没有办法,他又不能威胁他,更贿赂不了他。
贺西洲就是水火不侵。
“过夜了么?”
他凑到他耳边问道。
“你八卦的嘴脸真丑陋。”贺西洲签了字,将文件放到了一边,这才抬眸看着韩烨泽。
特别鄙夷。
“不说就不说,我迟早会查出来的。”
他要死盯着贺西洲,就看看他到底和哪个女人在一起。
贺西洲没在意。
“对了,早上我和你说宴会的事,你记得要过去的。我爷爷七十大寿,你不能推辞。当然我家那些姐姐妹妹的,你可以不理会。毕竟……你名草有主了嘛,还不和我说?”
“明天我会去的,你可以走了么?”
“我走,不过有件事要提醒你。范乐不见了,听说他被他爸打得半死,那两个亿的流动资金,差不多把范家拖垮了。本来就是暴发户嘛,偏偏要装阔。但是范乐这小子,有点门道。”
那些肮脏的门道,他们这些人都不屑沾的。
但有时候动用那些手段做事情,还挺有效的。
“门在那边。”
“真是无情,我还是很好奇那个女人……”
“滚吧。”
贺西洲连理都不想理会他。
韩烨泽耸了耸肩膀,就这样吧。他总是能够查出来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呢。
怎么回想起来,还有点熟悉呢。
“贺总,文森先生来了。”
“嗯。”
贺西洲将文件都推到了一边,看着他说道,“今天不是你的会诊时间。”
“哦上帝,我发誓我只是大发善心想要来看看被病痛折磨的灵魂。”他是来验收成果的,但看着贺西洲的脸色还不错,“你们华国人经常说,日行一善。”
“我不需要。”
“我觉得你很需要,亲爱的。”
文森搬了一把椅子放到了他的办公桌面前,看着他。
“贺先生,我们可以进行一次半小时的会谈。”
贺西洲没有必要拒绝自己的心理医生,文森在专业领域上是非常严肃的,他不会将玩笑带到工作中。
经过半小时的心理咨询之后。
文森惊叹地看着他。
“贺先生,你平和了许多。”
他没有以前那么抵触和烦躁了,文森想一定是那位美丽小姐的作用。
“我知道。”
他昨晚上睡得很好,很久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他的皮肤得到了抚慰,他心里的那些焦躁减轻了不少。睡眠充足对人的精神状态都大的提升,这是他容忍沈晚星留下的原因。
“是最近,有什么改变么?”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不仅是女人,还有男人。
文森也不例外,是他亲自将一堆资料送到沈晚星的手里的。
贺西洲很敏锐。
他看着文森,满是探究。
“作为你的心理医生,我有权知道你最近有什么改变,这样的改变是正向的,我们就需要针对性地增加,你说是吧?”天哪,他每次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都觉得压力非常大。
他简直不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撒谎。
“没有改变。”
“怎么可能?贺,我们是好朋友。”
“没有改变,你可以离开了,我还有会议。”
同样八卦的眼神,贺西洲熟悉极了。
他觉得韩烨泽一定能够和文森成为很好的朋友,因为他们有同样狂热的爱好。
“林原送客,务必将他送到楼下。”
贺西洲拿了文件迈着长腿进了办公室,各部门主管紧闭嘴巴,神情严肃了起来。
“从市场部先开始。”
贺西洲靠在椅子上,每个月一汇报,成了各部门主管的噩梦。
以前是视频汇报,现在真人就坐在面前,想起上个月五十多岁的主管都被骂哭了,他们不仅心一颤。
这位贺总,和以前掌权的可不同。
可是他们很佩服他的能力。
“上季度贺氏旗下……市场占有率提高了百分之一点八,同时……”
“下一个,设计部。”
“……我们这一季度主打的是……但是目前为止方案正在修改,因为调查的样本差异比较小,所以我们部分按照市场细分想要重新设计产品。”
“拖了一周?”
贺西洲淡淡地问道。
会议室的温度骤然下降,谁敢拖延。
要开始了!
暴君要开骂了。
“是,贺总。”设计部主管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会议室里的冷气打得很低,可还是有不少人开始后背粘腻流汗了。
“抱歉,贺总,我们会在这周将最后的方案提交给您的。”
“具体时间。”
“这周五十二点之前。”
“嗯,坐下吧。”
这就放过了?
设计部主管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上次那人汇报只是念错了一个数字就被骂得狗血淋头。可是他拖延了项目,原本上周应该交的方案,到现在都没有做出来,他已经视死如归了。
现在是死里逃生。
贺总的心情不错呀,他板着一张俊脸,可是语气却温和了不少。
发生什么事了?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一个男人的改变,要么是因为事业,要么是因为女人。
设计部主管心颤颤地坐了下来,接下来的会议流程都很顺利。
汇报会议开了整整一天。
贺氏是一个大财团,旗下有很多的子公司,加上各部门主管,以及公司的经理。
大大小小的事,都需要贺西洲来管理,他刚全盘接手了贺家的产业,有必要将一个个陌生的面孔记在心里。
开会结束,已经是傍晚六点。
“贺总,家里打了好几个电话,说约您去医院看贺少爷的。不过后来,贺夫人就自己先去医院了。说您忙的话可以不去的,如果要去的话,她们这会儿已经在医院了。沈小姐也提前过去了……”
林原尽量称呼沈晚星为沈小姐,他总觉得称呼少夫人有点奇怪。
也许,贺总并不想听到这样的称呼吧,他们两个的关系越发紧密了。
“我知道了。”
“那您现在是去医院,还是回家?”
“开车送我去医院。”
贺西洲揉了揉眉心,他的太阳穴有点胀痛,想到那个令人头疼的女人,他的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