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洲弯腰,将那淡粉色的小衣拿了起来,直接放到了裤袋里。
动作非常自然,也不急不缓,叫人找不出错处。
贺曼姿的眼睛盯着他的口袋,有些不甘地想要将他口袋里的东西给拿出来。
“那是什么东西?”
贺曼姿怒火汹汹地看着沈晚星,“是不是你的东西?”
“我的什么东西?”
沈晚星看到贺西洲的小动作,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贺曼姿将矛头对准了她。
“我倒是想问问你,那辆保时捷是不是被你动过手脚了?你那么讨厌我,很可能和沈明月联手害我,是不是?你看看你这狰狞的面孔,是想要弄死我么?你别说你不想害我,我看这事就和你有关系。”
沈晚星句句追问。
“我没有!我没有杀人!”
“你就有。”
“沈晚星你是血口喷人,你根本就没失踪,还骗别人说你失踪了。你才是居心叵测,我要去告诉别人!”贺曼姿这丫头没脑子,容易中激将法,她沉不住气。
“还想被关到祠堂?”
贺西洲淡淡地说道,语气不满。
“小叔……”
“这件事是我不允许外传的,你想要告诉谁?后果你能承担?回房间反省去,这段时间别出门。”
“哼!”
贺曼姿跺了跺脚,她气死了!
小叔就向着这贱女人。
沈晚星到底有什么好的。
“福伯,你也下去休息吧。”
“好的,先生。那您有任何事记得喊我,您的书房需要整理么?”
“谁弄的就让谁整理。”
“是。”
福伯回头看了一眼,就走了。
沈晚星手里抓着那灰鹦鹉,她看人都走了才放开它的嘴巴。
“混蛋,混蛋!”
那鹦鹉果然开始骂街了。
脾气大得很。
贺西洲看了一眼,鸟随主人。
“小叔,这可不是我弄的,是你自己不小心打碎的。我的鸟给你顶了罪名,剩下的清扫工作就交给你自己了。”沈晚星手里捧着那只脾气暴躁的鸟儿就要准备出门。
“先生,外面有位姓傅的律师,想要见您,说是找您问问少夫人的情况。”女佣走到了贺西洲的书房边说道。
姓傅的律师?
沈晚星顿住了脚步。
是傅绍。
糟糕!
她总感觉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她将傅绍忘了。
如果贺西洲对外宣称她失踪了,那么傅绍肯定以为她还没有找到。
他一定担心坏了!
沈晚星转身就跑下了楼,没看到身后男人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
“先生?”
“没事,你下去吧。”
贺西洲并没有下楼。
傅绍是来打听沈晚星消息的,他走到了二楼的另一侧露台,能够看清楚老宅门口的景色。贺家山庄古意盎然,周围是青石围墙,上面铺满了爬藤,大门并不华丽奢侈,反而充满了历史的厚重感,看着就非常有底蕴。
沈晚星跑到了老宅门口,她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依旧是穿着那身家居服,还有毛绒绒的拖鞋。
“傅……傅律师!”
她站在傅绍的面前。
傅绍快步走上前,抱住了她。
“你没出事。”
他担心受怕,到处找关系,可却还是没有得到她的消息,他怕再一次失去她。
“对不起。”
沈晚星挣脱了他的怀抱,她掩饰地理了理头发,“很抱歉,我没有及时联系你。我忘了这件事,让你担心了。”
那个拥抱,有点出格了。
傅绍也意识到了。
“没什么,我是得到蒋奇的消息了,他愿意作为污点证人。只要我们愿意替他还清赌债。他和沈恒之间闹了矛盾,他误以为沈恒要杀人灭口。他人在宁市,我找人看管了起来。”
“真的么?”
沈晚星没想到蒋奇这么快就反悔了。
她将口袋里那张银行卡拿了出来,“这卡里的钱应该够还赌债了,密码是……”
“麻烦傅律师了,你为这个案子操了很多的心,很谢谢你。”
沈晚星看着他,甜甜地笑开了。
谁都没有提刚才那一个失控的拥抱。
“傅律师不是来找我的么?怎么不进去坐坐?”
不知什么时候,贺西洲站在了沈晚星的身后,眼神冷漠地看着傅绍。
他将他们的互动都收入眼底。
“贺先生。”
傅绍很客气地打了一声招呼,“我只是想问问您沈小姐的下落。她是我的委托人,我比较担心。”
“仅仅是委托人的关系么?”
贺西洲冷嗤了一声,“这里是贺家,她还是贺家少夫人。我希望傅律师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小叔……”
沈晚星转头看了一眼贺西洲。
“贺先生,既然我的委托人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傅绍察觉到了贺西洲的态度异常,他对沈晚星的态度很不一般。傅绍看到了平安无事的沈晚星,也知道他这次来得有多突兀,便提出了离开。
“慢走不送。”
贺西洲的态度一直都很冷淡,眼神凉薄。
他转身握住了沈晚星的手,走入到了繁密的藤木之内,日光都被遮蔽了,里面阴暗。
“小叔?”
沈晚星被按住了肩膀,她的后背贴着青石围墙,冰冷冰冷。
一双桃花眼乌黑乌黑地看着他,皱着眉头似乎有点不舒服。
“银行卡是为了给他的?”
她是个骗子。
“不是,我和……”
她要解释,贺西洲的手摩挲着她的红唇。他的心里像是有一团怒火在烧灼着,将他的血液燃烧了起来。
“我知道你们是青梅竹马,在贺家亲亲我我,搂搂抱抱,是不是太不将贺家放在眼中了。沈晚星,你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么?”那一幕就像是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了他的心上。
沈晚星舔了舔发疼的嘴唇,却不小心舔到了他的手指。
这一瞬间,两个人都顿住了。
“无法解释,就想勾引我了事?”
贺西洲细想她的那些操作,每次都是撒娇献殷勤糊弄过关。
“我……”
她一张嘴,就能亲到贺西洲的手指,就像是真的在勾他。
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反正她留在贺家就是要勾引他,她和法定老公做点什么事,有什么可怕的。
她的手放到了贺西洲的腰部,仰头看着他。
“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