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顿?”
贺承泽躺了太久,脑子生锈。听到卡尔顿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他轻佻地看着沈晚星说道,“难不成我们还在酒店有一夜?”
这男人的脑子里都是黄色废料。
听到酒店两个字,就会想歪。
沈晚星听他嘴里不干不净的,便上前掀开了他的被子。
“你……你要干什么!沈晚星,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我要喊人了!”
“替你推拿按摩呀,你喊吧,让他们看看你的怂样。”
沈晚星挽起袖子,看样子有点凶狠。
“等等!你给我时间好好想想,真是悍妇。我娶你也是倒霉。”等他好起来,他一定要和沈晚星离婚,娶个温柔善解人意的。
卡尔顿酒店,三年前?
“我开房都在卡尔顿酒店啊,那是贺家的酒店,又是宁市唯一的七星级酒店。”
带着女人去都觉得很有面子,最主要是他不需要登记,前台都认识他,随便给他安排个总统套房。
沈晚星冷着脸,这个花心大萝卜。
“那么,金丝雀钻袖扣是不是你的?”
“当然,那是小叔专门送给我的,袖扣呢?”贺承泽看了一眼,那袖扣不便宜,出车祸的时候他还带在身上呢。
真的是他。
沈晚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那你和沈明……”
叩叩。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沈晚星的询问。
“你是不是暗恋我?问我那么多问题,是想要弄清楚我的前任们?”贺承泽越发觉得沈晚星就是这个意思,她是在吃醋。他是不会回归家庭的,他就是个浪子,要游戏花丛。
沈晚星注定痴心错付。
“你就是喜欢我。”
福伯推门进来,将药碗放到了一边。
“少爷,少夫人,这是中济堂程师傅开的药方,每天一副,补气养身的。”那乌漆嘛黑的药,散发着难闻的味道,好像是加了很多补品吧,可又不像是那么一回事。
贺承泽闻着这味道就想吐了。
“我不喝,赶紧拿走。医生说我很快就康复了……”
“良药苦口,医生说您要补身体,能早点站起来。”
他现在主要是四肢无力,但是躺了也只是几个月,并没有那么严重。补了身体做些简单的复健,就能够恢复健康了。
“那我也不喝。”
他拒绝这种完全看不出药材的补药。
“福伯,我来照顾他吧,您先去忙。”沈晚星接下了这个工作,她还有很多话想要问,贺承泽非常不配合。
但是,他看着她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一点不像是做贼心虚的样子?
难道他也是被沈明月算计的么?
这样的花花公子应该不会记得自己曾经睡过什么女人,很有可能贺承泽是不知情的。他更不记得她了。
“好的少夫人。”
“福伯!福伯!”
贺承泽捋着大舌头喊福伯,他不能走。
这女人心狠手辣,什么都能够做得出来。刚才问他卡尔顿酒店的事,都差点想要吃了他一般。
沈晚星送福伯出门,将门关了起来,咔哒一声锁上了。
贺承泽听到锁门的那一瞬间,心里咯噔了一声。
“贺承泽,喝药了。”
沈晚星端起药碗,慢悠悠地说道。她素白的手搅弄着白色的瓷勺,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看上去确实有点惊悚。贺承泽咽了咽口水,他听她说这话,宛若武大郎听到潘金莲说“大郎,喝药了”一样可怕。
那黝黑的药汁,散发出了浓重的苦味,魔法攻击。
“我不喝!”
他拒绝喝这样的药,也许喝下去还能半身不遂。
“你觉得喝不喝是你可以决定的么?”
沈晚星一想到三年前那仓皇又狼狈的一夜,她心里依旧涌现出那种不甘。这份不甘迁怒到了贺承泽的身上。
“妈!”
贺承泽察觉到了危险。
“妈!救命!沈晚星我警告你别乱来啊,你要是乱来等我好了绝对绕不了你。”贺承泽躺太久了,他说话说得快了一些就有些听不清楚,也许这刚醒过来舌头还要练练,不然一点都不灵活。
“你叽里咕噜地说什么?喝药吧。”
沈晚星掐着他的下巴,仗着贺承泽的手脚完全没有办法动弹,为所欲为。
贺承泽吃力地挣扎着。
他从未这么无助过,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被调戏的小姑娘,好像翻不了身。
“呜呜呜……”
那墨黑色的药汁从他的口中灌下。
“呜呜,咕噜咕噜……”
他想要说话,那药汁就灌进来了。
浓烈的腥味,苦味,还有一股难以描述的臭味。
他是造了什么孽。
贺承泽只想当场去世,如果他没有醒过来的话有多好。至少不用受这份罪,他绝对不会喜欢上沈晚星的!
这女人暗恋他!
他不会让沈晚星得逞的,等他好起来,他要伤透她的心!
“呕……”
终于喝完了。
贺承泽有些反胃,他忍不住地恶心。
“呕……我要吐了。”
“不会吧!贺少你居然怀孕了,怎么办呢?”
“沈晚星你……”
贺承泽伸着舌头,他想要将口中的苦味给吐出来,可是却怎么都做不到。
“我要喝水,我想喝水……”
哪有喝了药,连个水都不给喝的。最主要的是那汤碗的边上有蜜饯,难道这不是给他准备的?
贺承泽都快要苦得翻白眼了,他就看到沈晚星将那蜜饯丢到了嘴里,好像很享受的模样。
“你……祸害!”
“还不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中济堂给你开了一个月的药,这就说明你要喝一个月的药。没事的,为了让你减少痛苦,我准备亲力亲为。”
他的胃里翻江倒海,只要一想起那些东西,他就有些受不了。
“对了,这药里面可能有很多名贵药材。像是什么蝉蜕,蜈蚣蝎子……”
“呕……”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沈晚星你这个毒妇!”
她是不是因爱生恨了,就因为他喜欢的是罗晴晴魏萱,不喜欢她?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贺承泽准备为了以后的好日子,忍辱负重。
“宝贝,你别这么对我……”
等他好起来,看他怎么收拾沈晚星。可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应该学学卧薪尝胆的勾践。
沈晚星突然觉得有点腻味。
“我先出去了,贺少好好休息吧。”她转身就离开了。
贺承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房门砰一声关上。
窗沿上扑棱了一只灰鹦鹉。
“废物,废物……”
它很嚣张地对着贺承泽喊道。
贺承泽翻了一个白眼,就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