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息这么快?”
陆云晋的眼睛盯着她,满是探究。
“我……许多人都知道了。”
“许多人是多少人?”
陆云晋不是一个好糊弄的。
“大哥,你抓了谁?你来宁市是有重要的事么?”陆云齐打断了他的话,他似乎不计较刚才那一巴掌了。
“和你无关。”
陆云晋显然不想说。
“大哥我也想帮你。”
“你能帮到我什么?”
陆云晋轻蔑地说道。
陆云齐觉得自己过来就是自取其辱。
“三哥……”
陆纯拉着他的手,她怕陆云齐难受。
“我没事。”
他知道外面人是怎么说他的,无非是陆家的小儿子是个纨绔,脾气古怪又张扬。
他和陆云晋的对比,一直都没有停过。
他永远都比不上陆云晋。
“大哥,我们也只是关心你。我们知道你很厉害,可是我们是一家人。我也会替你担心,要是真的需要我们帮忙,我们会帮的。我在宁市待了这么久,你要是找谁,我可以帮你的。”
陆纯勉强维持着笑意,贴心地说道。
“不必了。”
陆云晋从未想过要他们帮忙,他们只会帮倒忙。
陆纯往酒店房间的另一侧看了看,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们可以走了么?我要休息了。”
“大哥,这是我的订婚宴请柬,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来,但是我希望你能来。妈咪病了,我实在是不想让她奔波劳累。但是我希望我订婚的时候,有你们在。”
陆云晋就算再难相处,那也是陆家人。
陆纯可以让那些宾客都看清楚,她在陆家的地位。
这是她的脸面,满足她的虚荣心。
“我会去的。”
“太好啦!等这边的订婚宴一结束,我就带着西洲去帝都,祖母说那边也要办一场。”
订婚宴自然是不如结婚那么隆重。
贺家只是需要一个公开场合,正式宣布这个消息。
“你们看着办就好。”
“谢谢大哥,三哥我们走吧,别打扰大哥休息了。”
陆纯拉着陆云齐,挪着步子。
陆云晋看上去并没有怀疑她什么,钱九是个非常非常嘴硬的人,他应该不会泄露什么的。
哪怕死了,他都不会吐出那些秘密。
是那个人告诉她的。
陆纯路过边上那个小房间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凄厉的喊声。
她的手心都凉了,紧紧抓着陆云齐的袖子。
“大哥到底抓了什么人,他又做些见不得光的事了。”陆云齐又怕又怒,他不敢当着陆云晋的面这么说。
“听说大哥的手上沾过人命,还是三哥好。”
陆纯奉承道。
“回去吧,大哥的事我们少了解。”
陆云齐回头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了。
这一夜对沈氏来说是不眠之夜。
因为仓库被烧了,还上了社会新闻,继而上热搜。
沈晚星安排好了工作之后,便回去了。
还好,控制住损失了。
华彩那边也决定连夜将布料送过来,只是不可能是之前的仓库了。闻然所幸送佛送到西,将仓库都给她安排好了,并且找人好好看着。
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出现第二次了。
沈晚星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了。
她拿出手机照旧翻出了那个监控的软件,视线之内是两只鹦鹉和一个男人。
贺西洲在喂鸟。
他看上去冷冷清清的,也没什么表情。
小灰蹲在茶几上,嗑瓜子。
沈晚星有些惊讶。
她没有想到贺西洲还会到她的房间。
也许是因为小灰的声音吸引了他。
为什么这只鸟还会回去啊。
沈晚星站起身走到露台发现那个笼子果然是空了,不仅小灰走了,连阿喜也跟着走了。
夫唱妇随。
沈晚星坐在黑暗里。
她拿着手机盯着那个男人的侧脸,心中滋生了许多情绪。
可是,她不能给自己希望。
她将手机放到一边,自己也靠在沙发上,眼皮沉沉的有些疲倦。
她听不到监控的声音,只是能够看到画面而已。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
一大早,她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她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找上门,大清早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陆纯可真是作死。
沈晚星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她到工作室取了一套去年的经典款式礼服,往贺氏山庄开去。
这一条路,她已经不知道走过多少次了。
“少……沈小姐来了。”
贺家的女佣们都改口了。
以前一口一个少夫人,现在都变成了沈小姐,看到她来的时候还有些诧异,不知道这个女人还来贺家做什么。
但也没有表露出什么不同。
“嗯,我是来找陆小姐的,她约了我。”
沈晚星将两套礼服放到了女佣的手里,“这是陆小姐订婚宴的礼服。”
“好的,您随我来吧。”
女佣们对她还算是熟悉的。
沈晚星熟门熟路,她走了进去,坐在了沙发上。
女佣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谢谢。”
“不客气,陆小姐还没有起来,我去喊她。”
陆纯将人约到了家里,却没有起来,这很显然是在给她下马威。
她也倒是挺有意思的。
沈晚星看了看四周,问道,“老爷子在家么?”
“出去散步了,也许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哦。”
沈晚星喝着温水,楼上的脚步声响起。
哒哒哒的。
很有规律,这个步伐她挺熟悉的,转头就看到了那个冷脸的男人。
他看到她好像有些诧异,随后脸色更加冰冷。
“她怎么来了?”
“先生,是陆小姐请沈小姐过来的,说是送礼服。”
“是啊。”
沈晚星接过话,“陆小姐可一点都不在意礼服是什么款式的,她只要快。不过我可是负责任的,这男女一套的礼服,还是这个款式好。”
她笑眼盈盈,看着贺西洲,眼波流转中依旧是那熟悉的挑衅。
贺西洲往女佣手里看了眼,也没多太在意。
“是因为联姻,还是因为你本身的性格就是如此?你好像对订婚宴并不上心,小叔。”
她最后两个字咬字清晰。
这个称呼就好像打开了一个盒子。
那些关起来的暧昧和温存,都随着这一声给放出来了。
那些曾经紧密相间的夜里,她沙哑又软和的声音喊着。
“小叔怎么不说话了?您曾经是我的长辈,我现在依旧当您是长辈。”
她就仗着别人不知道,疯狂地高压线上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