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想要怜香惜玉?”贺西洲略微嘲讽地看着他,“她还不值得我费尽心思去查证据。”
他的眼眸中没有半分温度,看得出来,宋思情在他心里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他应当在帝梵酒店就已经看出不妥了。
宋思情的小动作非常多,她的言语也是针对沈小姐的。
说是争风吃醋也不为过,只是其他人好像已经习惯了,觉得宋思情便是这样的性格,过分维护浮云岛。
“是,我现在立马去办。”
林原不敢多说什么了。
……
医务室。
“他要两天时间查清真相。这件事真的瞒得住么?”
宋思情当着宋老先生的面发完誓后,心一直不安定。
做了亏心事的人,拿自己已故的父母发誓,这会儿心虚到脸色苍白。
她是真的没良心。
白文卿略微好笑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觉得这种雕虫小技能够瞒得住贺西洲?他当然会知道,别说两天了。哪怕是一天就足够他查清一切了。”
“白文卿,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要是被发现了,她该如何自处。
他不是说过会保全她的,这件事绝对不会查到她的头上。
她以为这么做了之后,沈晚星会在这场混乱之中死去,那个男人或许就成为她的人了。
贺西洲在低谷之中,她不离不弃。
“我的话你也信?”
白文卿的贼船,她上了可就没那么容易下了。
“白文卿你欺骗我!要是……”
她会身败名裂的!
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浮云岛上那些人会用厌恶的眼光看着她。
“你以为你做了这样的事,浮云岛还会留下你么?不过看在你出了这么大力气的份上,我不会丢下你的。明晚将会有一场浮云岛的浩劫,你最好祈祷在明晚之前贺西洲别查清楚。不然,你可就要完了。”
白文卿自然有保命的技能。
也就宋思情这个女人愚蠢。
“你……”
“你最好别再搞什么小动作。那些资料我已经传给查尔曼先生了。”
白文卿冷冷地警告道。
这个女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她也不过就是个拖延时间的棋子,他可不会带上一个拖油瓶离开。
只希望宋思情能够拖延更长的时间,让浮云岛更乱一些。
宋老研究员的亲孙女泄露了绝密资料,那些人会有什么反应呢?或许还能够让宋老先生背叛王庭,选择查尔曼家族呢。
宋思情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冷哼了一声,情绪非常糟糕地从白文卿的办公室走出来。
爷爷要是知道是她出卖了整个浮云岛,会怎么看待她?
贺西洲肯定也不会喜欢她了。
她往后真的只有投奔查尔曼家族了么?
希望,他们在明晚之前不要查到。
因为明晚之后,这里的一切证据都会销毁,来自查尔曼家族的围攻即将到来。
白文卿将浮云岛的位子透露出去了。
她低着头走在路上,心事重重。
“唔。”
宋思情的眼前突然一片黑暗,鼻腔是刺鼻的气味。
她还没来得及挣扎,便晕过去了。
“蒋淮,看不出来你还挺有一手的。你不是怀疑沈小姐出卖了浮云岛么?为什么还要帮着贺总办事?我还以为你心里不满呢。”
林原还记着他特别不满沈晚星的事。
“这两者没有关联。如果她没有出卖浮云岛,我就给她道歉。”
蒋淮也知道那些细节上的偏差了。
可是他怎么都想不到嫌疑人是宋医生。
“走吧,快点。”
他们在隐蔽处将人带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宋老先生大多时候都在研究基地,连家都很少回,应该不会发现宋思情丢了。
蒋淮扛着人就往黑漆漆的审讯室走。
那是小别墅的地下室,里面放着一些工具。
他将人丢到沙发上,又将手脚绑了起来。
“先生,办妥了。”
他做好一切,才看向站在半阴暗处的贺西洲。
“弄醒。”
蒋淮直接往宋思情的头上倒了一桶冷水。
“咳咳……”
宋思情吸入的药量并不是很多,这么一冻便悠悠转醒。
“咳咳这是……哪里?”
她内心惶恐不安,看到了面前站着的三人,那股不安被放大。
宋思情整个人都在颤抖。
“先生……”
她挣了挣,手脚都绑着绳子。
“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因为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你打算为沈小姐报复我么?那是我爷爷的心血,我只是情绪激动了些。”她极力地辩解道,咬着唇可怜巴巴地看着那个男人。
“资料是你泄露的,是么?”
贺西洲不想和她废话。
他只要一个答案。
破绽百出的东西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怎么会泄露资料,您是打算给沈小姐找个替罪羔羊?为了她,你居然连原则都不要了。”
宋思情哭着说道。
看上去特别委屈。
只是这里的三个男人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他们只想要一个真相。
“蒋淮,按照老规矩来。”
贺西洲淡淡地说道,他摩挲着指腹,低着头有些漫不经心。
这双手刚才碰过沈晚星,指腹上似乎还有那样温软的触感。
他的温香软玉,不该被这些人玷污了名声。
“是,先生。”
宋思情挪动着身子,她的脸色惨白。
浮云岛的老规矩,她自然是懂的。
将这些刑具全都尝试一遍,若是还不说真话……没有那个可能,因为从未有人熬过去。
“先生,我爷爷是您最器重的研究者。要是他知道了,一定会寒心的。”
她想要躲,可是却怎么都躲不开。
蒋淮拿着钢针靠近。
“宋医生你别怪我,我也只想要一个真相。如果真的是你做的,你就将前后都说出来。”
他看着她,吓唬道。
“不是我!”
“十指连心,这根钢针待会儿就从你的指头戳进去。要是戳到了骨头,我就拿小榔头给您敲进去,保证一戳到底。”他的描述便带着血腥味,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宋思情就忍不住哆嗦。
“我没有做!”
她怕疼!
她快要熬不住了。
“动手吧,蒋淮。”
贺西洲眉眼疏离,冷漠地仿佛不是对待一个人。
那尖锐的钢针接触到了宋思情的手指,戳进去一小截。
“啊!”
宋思情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我说!我全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