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男人随意曲着腿,他就枕在沈晚星的大腿上。
微微闭上眼睛。
这个空间里面只有吹风机嗡嗡的响声,那温热的风从风筒里面吹出来,叫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贺西洲的眉目都舒展开了,他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眼底还是能够看出疲倦和青黑的。
沈晚星的动作很轻柔,手指从他的发丝中穿过。
那手指触碰到头皮的感觉,让人舒服地想要喟叹出声。
“舒服么?”
“嗯。”
贺西洲闭着双眼,颇为惬意地应了一声。
“吹好了,回床上去睡。”
沈晚星拍了拍他的脸颊,“你累了。”
“好。”
贺西洲睁开双眼,眼底还有些睡意,他起身将她整个人都抱起,沈晚星惊呼了一声。
“你做什么?我手里还有吹风机呢。”
“丢在这里便是。”
贺西洲抱着她往床边走,看着她舍不得丢了那吹风机,他自己便抢了下来丢到了一边。
“你让我去床上睡觉,难道你不想陪着我?”
贺西洲疲倦是疲倦,但身强力壮的年纪之前被点了火,靠着自制力强行压制下去。稍稍有点苗头,都会燃起熊熊烈火。他现在就听不得床这个字,尤其还是从沈晚星的口中说出的。
软软侬侬的。
好像是一种邀请。
“我陪睡。”
她也住这儿,不和他一块儿睡还去哪儿。只是刚才那一刹那,沈晚星还真的以为他看出了她的小心思。
她想背着他做点事。
贺西洲将她放在床上,翻身就撑着双臂俯视着她。
他的双腿压着她的大腿,双手撑在她的两侧。
“做什么?”沈晚星伸出手抵着他的胸膛,“我现在可怀孕呢,还没到三个月。”
这是危险期,他可千万别做什么禽兽之事。
他要是乱来,她也受不住他的蛊惑,年轻的身体本来就是相互吸引,有时候冲动真的会打败理智。
“到了三个月如何?”
他心里的那股火热一阵一阵地冲刷着经脉,顺着血管流淌。
他不会真的碰她,可是收些利息总是可以的。
声音冷漠,言语却暧昧。
这样的反差,让沈晚星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她的心忍不住的震颤。
挡不住,挡不住。
她还是无法挡住这男色。
“三个月就三个月,还能怎么办。你该睡了,也不看看你的黑眼圈,别人还以为你是纵欲过度呢。”她见着男人俯身低头,连忙别过脸。贺西洲的吻就落到了她的脸颊上。
“那我就坐实。”
“贺西洲。”
男人长臂一伸,将床头的壁灯都关掉了。
黑暗中,那轻柔的天鹅绒被往上一该,贺西洲往下。
沈晚星双手抓着被子,那双平时明亮的星眸,骤然失神。
窗外的雨下得越来越大。
浮云岛上是另一番风景,海水涨潮。
外面的灯火通明,蒋淮穿着黑色的雨披,将保镖全都调了出来。
“全岛搜查,找到白文卿!”
白文卿是肯定没有出去的。
浮云岛出入都需要通行证,安排的轮船都停在码头,今天没有任何船只出动过。连外出的后勤船只都安安静静停在码头里。
他没出去,白文卿还待在浮云岛,只不过不知道藏在哪个角落。
抓住他才能知道更多消息,诺兰·查尔曼也真是舍得,白文卿的身份或许应该仔细查一查。
“给我仔仔细细地搜查,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地毯式搜索。要是找不到人,死的就是我们浮云岛的人了。”蒋淮悔不当初,他以前怎么不好好观察白文卿,这男的有问题。
现在酿成了大祸。
蒋淮打着手电筒,强光在黑暗中的雨幕中更加刺眼,他便带着一小队人,一点点地搜查过去。
白文卿也并不容易,但还好这些日子的暴雨掩盖了他的踪迹,雨夜的视线很不好。哪怕一个黑影匆匆逃脱,都不一定看得见。尤其是,雨下得越来越大,瓢泼之势。
噼里啪啦豆大的雨点打在人身上还有点疼,眼睛也睁不开。
“蒋先生,这雨太大了。”
“继续找,没找到人谁都不准休息,轮班找。白文卿一定在岛上,海岸线也去找一遍。”
那个医生伪装了这么久,一定也观察了许久。
“监控全都调出来,一帧一帧的看,找到他最后消失的地方。”
岛上的监控只能保存最近一个月的,不然蒋淮还想要将以前的监控都调出来,看看白文卿经常去哪里。这样的工作量非常大,可是他们必须要去做,这事关整个岛屿的存亡。
“是!”
“是,蒋先生!”
他们打起精神,继续去找。
这难度和在空旷的房间里找一只比针尖还小的虫子差不多。
半夜。
小别墅的大床上,沈晚星醒过来。
她的脑子里晕晕乎乎的还是睡前的画面,一阵面红耳热。他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闷骚!
看来以前还是低估他了,什么冷漠高高在上。
男人就是这德行!
要不是她心里存着事,真的要睡过去了。
不过贺西洲倒是睡得很熟,呼吸绵长,沈晚星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来,拖着棉拖,轻轻挪动像是做贼一般。
房间里面很安静,她要多谢今夜的雨声,掩盖住了她的动作。
她蹑手蹑脚地往外走,轻轻转动门锁,憋着气紧张得要死,手心都冒出了汗。
咔哒。
走到长廊,将房门带上,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沈晚星连忙往楼下走。
“沈小姐。”
林原坐在客厅里,听到动静起身看向她。
“抱歉,你们贺总缠人得很,我到这会儿才确定他睡着了。”
她一看时间,凌晨三点了。
“不要紧,我已经补过觉了。现在过去么?”
林原看了她一眼,这还穿着睡衣呢。
贺总果然缠得紧。
“嗯,现在就走吧。”
沈晚星随意从客厅里面拿了一件外套,正好是贺西洲的,她也不介意。
林原给她撑着大伞,外面雨太大了。
门一开就是冷风灌入,雨水打到了她的脚背上。等她回来再换吧。
“走吧,我得好好会会她,撬开她那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