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胡闹了好一阵子,《再见诺尼诺》一直在循环。
节奏时而快速,时而缓慢婉转。
几个鼓点转折恰好合上拍,有时候音乐是最好的辅助,能调动人的感官。
沈晚星细长的脖颈宛若天鹅一般,碎发贴到了脸颊上,带着湿意。那双眼睛里闪着细碎的星光,倒映着房间里面微暗的暖光。她的身上披着毛毯,贺西洲抿着薄唇克制住呼吸。
“还害怕么?”
贺西洲咬了咬她的耳垂,沙哑的声音响起。
“如果害怕的话,怎么样?”沈晚星的喉咙发干。
“就继续。”
“我想洗澡。”
沈晚星不想继续了,她又不是清心寡欲,万一擦枪走火了。
那完了。
谁都不得安宁。
贺西洲将她抱了起来,沈晚星下意识地用双腿勾住了他的腰。
她看着他笑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帮你。”
“我可不是你,我没有受伤也不是病患。我有手有脚,怎么就自己不能洗澡了?说,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她搂着他的脖子,额头就贴着他的额头。
她越发喜欢这样亲密的举动了。
甚至不想回避其他人,就想这样和贺西洲保持亲密的距离,黏黏糊糊的。
她不过真的得病了吧。
男人的体温和淡淡清冽的香味,也成了她的慰藉,能够安抚她的内心。
贺西洲将她的双手剪在背后,“什么企图也没有用,我不会碰你。”
他押着她往浴室里面走去,沈晚星嘴角克制不住的笑意。
之前冲动上头全都发泄了出来,她这会儿只懒散地想要洗个热水澡躺下好好休息。
贺西洲确实没有做什么。
十分绅士,连多碰她一下都没有。
他只是怕她在浴室里面滑倒,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沈晚星用了很短的时间洗了澡之后,便抱着贺西洲睡觉了,这一觉睡得很沉。他们也没有将唱片机关掉,那旋律一直在房间里面飘散着。若是心情足够好,这样的音乐也不算是噪音。
他们是睡得不错,宋思情就听着那古典的探戈舞曲一直响一直响。
那点点的声音吵得她脑袋疼死了!
沈晚星为了不让她睡个好觉,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呢。
她顶着黑眼圈,阴沉的脸色,就那么坐到了天明。
第二天,白文卿上门换药看到她的脸色差点没笑出声。
“我不用你。”
宋思情冷冷地说道,“换个医生。”
“其他人没空,我来只是看你笑话的,换药只是顺带。你要是不换也行,到时候留疤发炎也是你的事。”
他可不在意宋思情的病情。
“你……”
“把衣服脱了。宋思情,你不会觉得我是占你便宜吧。我要是你的话,我不会继续待在这里看着他们恩爱。”白文卿是闲的,他需要等一个研究结果。
在出结果之前,他和父亲哪儿都不能去。
于是,他便到宋思情这里来找乐子了,折磨她好像是一件很有趣儿的事情。
“白文卿你又比我好到哪儿去?”
他也是卑劣无耻的。
“我不是浮云岛的人,我做什么可都是为了自己。可是你害死了宋老先生。”
他一次次戳她的伤疤。
宋思情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人,她不长记性。
要是不让她记得那种疼痛和折磨,往后她绝对还会犯错的。
“你闭嘴!你没有资格提我爷爷,要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被恶魔蛊惑了,毁掉了一辈子。
“我有一个办法,能够让你得到贺西洲。你要不要试试看?”白文卿就是那么恶趣味,他想要考验人性。
他想要试试看宋思情是真的学乖了,还是暂时认命。
他们家族既然和贺西洲合作,那么就绝对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他会比贺西洲更狠,除掉宋思情这个阻碍。
白文卿的立场变得就是那么快,他就算处置了宋思情,贺西洲也不会真的对他做什么。
“你想干什么?”
“你现在住在别墅里,离贺西洲很近。你说要是给他平时吃的东西里面下点东西是不是很简单?按照沈晚星的性格,要是你和贺西洲生米煮成熟饭,她一定再也不会接受贺西洲的。你的结果本就不好,还不如拉他们陪葬。”
“他们凭什么能够在你不幸的时候幸福!”
白文卿的话充满了诱导性,他给宋思情描绘了一个很美好很容易实现的未来。
“你不恨沈晚星么?如果没有她的话,你就是站在贺西洲身边的那个女人。”
白文卿将药片放到了她的手里。
“我最后再帮你一次。你爷爷死了,你孑然一身也没有任何留恋,还不如将沈晚星拖下水。”
他这一句句话,将宋思情原本坚定的心动摇了。
她低头看着那雪白的药片,凭什么沈晚星能过得那么好,她却像是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白文卿看着她紧紧握着手心的药片,脸上的笑容十分冷淡,甚至有些残忍。
只要宋思情接受了这个药片,他就会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白文卿不是个好人,暗探没有心,甚至连感情都是淡漠的。
“放到贺西洲的食物里,让他们都痛苦。这么做不是很好么?”
啪。
宋思情咬着牙将药片丢到了一边,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你做梦去吧!我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我不想再当阴沟里的老鼠。你想要我做这样的事,我偏不!比起沈晚星,我更恨你!”宋思情咬着牙,她将衣服扣子解开,揉乱了头发,又使劲在自己的脖子上捏了几下。
最后狠狠地咬了咬唇,那毫无血色的唇红肿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
白文卿机关算尽,也想不出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只见宋思情悲戚又慌乱地呼喊。
“救命啊!来人呢!”
“救命!”
“宋思情你闭嘴,你乱喊什么。”
“白文卿,你害了我,我会报复回来的,哪怕蚍蜉撼树。”宋思情嘶哑的声音尽是冷意,她将外套直接往地上一丢,看着他狞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