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对,不就是一扇门么?为什么不能让我进去,难道里面还有贺西洲的尸体?”
沈晚星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将心里的那个猜测说出了口。
“晚晚。”
陆云晋没想到她对贺西洲的执念这么深。
她到现在还寄希望于贺西洲活着,是不是看不到他的尸体,她就会一直保持这样的想法。可是,又怎么能够让他看到呢?
“让她进去。”
贺老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们让开吧。”
他妥协了。
“老先生……”
“这……”
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让开。
只是陆云晋的眼眸深邃,里面泛着一层冷意。他没有泄露半分的不对劲,而是抿着唇看向那一扇门。
他没有百分百相信贺老爷子。
但,他应当不是那样没有准备的人。
沈晚星愣了一会儿。
似乎是根本就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松口了,之前还强制要她离开,不惜说了很多绝情的话。沈晚星以为她今天要在这里死磕到底了……
“谢谢。”
她轻声说道。
她走到了门前,伸出手按下了最后一串密码,加上指纹加密。
“密码正确,允许通行。”
“指纹输入正确。”
那扇门缓缓从中间拉开,里面的白炽灯特别亮眼,甚至有些刺眼。
沈晚星眯了眯眼睛,看到了这个设施高端精密的地方。
这是核心所在。
她走了进去,看向这四处的设施。
一个大型实验室陈列在面前,还有一扇门好像是个小办公室。
她伸出手,手背上的血管都隐隐能够看到。
沈晚星推开那扇门,走了进去。
里面漆黑一片。
她打开了灯,空无一人。
没有。
这里没有她那个荒谬的猜想。
原来,她的感觉是错的。
她和他之间也不是心有灵犀,他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陆云晋和贺老爷子对视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转开。
老狐狸。
留了一手。
他还装着那样严肃的模样,原来是想要骗了他们所有人。
他看着沈晚星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
“晚晚,我们回去。”
他看着她的情况不对劲。
也许体检马上就要安排上了,她的身体似乎真的没有那么好。
沈晚星推开了他的手,跑到实验室里,到处翻找着。
她一边哭一边喊道。
“贺西洲。”
“贺西洲!”
她将那些隐蔽的地方全都掀开,甚至想要从墙上敲开一扇门,看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个大活人。
贺西洲,他们都说你死了。
原来,你是真的死了。
沈晚星双腿无力坐在地上,双手捂着心口,痛得浑身发抖。
“晚晚!”
“安排车去医院。”
陆云晋将她抱了起来,发现她浑身都在抖。
“晚晚,没事的。哥哥在呢,你别害怕。”
他安抚着她,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不会有事的。”
“哥哥……”
他真的死了啊。
她连一个奢望的幻想都没有了。
整个世界,连一丝丝的光亮都没有了,那缝隙都合上了。
“晚晚,你还有我们。”
陆云晋将她搂在怀里。
“什么情况,她是不是生病了?”
“我现在马上去安排车。”
贺承泽的酒彻底醒了,他跑得比谁都快。
他对沈晚星的感情也说不上是爱情或者是亲情,只觉得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沈晚星的情绪又一次彻底的崩溃。
“一起去看看吧,我这把老骨头还可以折腾折腾。”
贺家老爷子也跟着去看了,他怎么会不心疼沈晚星呢。这个女孩子和别的人,是真的不同。
也许在很久之前,他就将她当成是一家人了。
“老爷,我要不要安排最好的医生去给沈小姐做检查,我现在去联系外地的医生。”福伯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病,怎么会那么难受呢。看着也不像是心脏出了问题。
那位子,不在心脏。
“去联系吧,万一……还有准备。不过陆家人是不会让她出事的。”
“是。”
他们进了车内,福伯翻出了通讯录将那些人都翻了出来,开始打电话。
贺家老爷子叹了一声气。
他最近叹气的频率是越发高了,因为命途多舛。
陆云晋让人开了快车,直接到了医院里。
“家属止步。”
“务必做好检查。”
他们陆家不缺钱,也有权势。
再难的病,都要看好。
陆云晋等在外面,他穿着西装看上去冷凌。贺承泽进来的时候跑过头了,看着他坐在那里又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害怕。
他这是前怕陆云晋,后怕爷爷。
“咳,医生怎么说呢?”
他心虚地问道,在这些人面前他总是维持不了名门公子的尊严,像是一个猥琐男。
陆云晋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想他怎么问出这样的白痴问题。
贺承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我的意思是,医生有没有看出什么?现在是在检查吧,哈哈……”他坐在距离陆云晋最远的椅子上。
他为什么会心虚呢?
难道是和沈晚星名义上曾经有过一段过去?
他真是太冤枉了。
他干巴巴地笑着,可是陆云晋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贺承泽差点尴尬地没哭出来。
还好贺老爷子随后就到了,人一多就不尴尬了。
“承泽,给我去买瓶水。”
贺老爷子冷冷地说道。
“买水?”
贺承泽看向他身后的福伯,这种事怎么就轮到他身上了。
可是他不敢拒绝。
“好吧。”
贺老爷子是故意支开他的,等着他离开之后,他便坐在了陆云晋的对面。
“老先生好手段。”
陆云晋的语气淡淡的。
“只不过是有备无患。”
贺老爷子气定神闲。
“他被你转移了?情况是不是不太好?”
“暂时不会死,他还在那里。只不过实验室的设计比较精妙,短时间内,我可做不到让一个人消失。”贺老爷子的语气很平静,沈晚星的回马枪真的让他们都没有想到。
她,对他的儿子是认真的。
“她是什么病?”
“不知道,还在检查。”
陆云晋和贺老爷子之间的对话也不说透,和聪明人说话便是这样简单简洁,不需要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