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星看着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的,也没反驳。
她那双清冷的眼睛落在冷炎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觉得有点熟悉。
这个人,仿佛在帝都的宴会上见过。
“沈晚星早就和我小叔离婚了!她算哪门子的婶婶!”贺曼姿最看不惯沈晚星,怎么允许冷炎给她敬茶。
“小叔都说是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小叔就喜欢沈晚星?她迟早都是的,贺曼姿要不你们还是搬出去吧?“贺承泽可不给她什么面子,他也看出来了,贺曼姿和冷炎就怕搬出去。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曼姿,没关系的。”
冷炎都快呕血了。
但他还是表现得很温和,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小婶婶,请喝茶。”
沈晚星看着眼前这个鞠躬的男人,久久都没有接过茶杯。
“我没给你们准备红包,也不知道你是入赘的。不过我看你一身气度,不像是家庭穷困的人,怎么要做贺家的赘婿呢?”
“我只是不想曼姿离开熟悉的家。”
他的深情人设,特别稳。
“是真爱。我在帝都,见过你。”
沈晚星沙软的声音响起,犹如平地惊雷。
冷炎猛然抬头。
他是去过帝都的聚会,可他向来低调,没想到被沈晚星记住了。
“小婶婶……”
“我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见过你呢。你看着好像很惊慌。”沈晚星将茶杯端了过来,放到了一边,“别害怕,好好保护我们曼姿肚子里的孩子,免得她不是找便宜爹就是想要流产的。”
“你……”贺曼姿想骂人。
冷炎拦住了她,解释道:“这都是我的错,没有给曼姿安全感。如果我能早点遇到曼姿就好了。”
“就能早点勾引她出轨,当男小三?榜上富婆,从此吃软饭了?”
贺承泽砸了咂嘴,“挺厉害的呀,你这小白脸的手段可比我高明多了。下回教教我怎么做的,我也想掌握财富密码!”
他这话就是赤裸裸的羞辱,偏偏冷炎还不能回嘴。
冷炎的脸色非常难看。
“贺承泽!他是你妹夫,羞辱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是我先主动的,我就是爱他!”
贺曼姿挽住了冷炎的手,“阿炎,我们回房间。”
“午餐别忘了做。”
贺承泽贱兮兮地提醒道。
他就是故意来恶心贺曼姿和冷炎的,而他们也成功被恶心到了。
“阿炎,我们搬出去吧。东西我会想办法给你拿到手的,只是……”贺曼姿实在是不忍心他受委屈了。
“不用。”
冷炎既然已经进了贺家,那么就要将东西抓在手里,他不会失去这个机会的。
贺西洲这样为难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他的身份。
可若是发现了,怎么会允许他和贺曼姿结婚呢。
那个男人看似果断强大,可又很重情义。他是绝对不会用哥哥的女儿来冒险的,冷炎断定他应该是没有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阿炎,我好心疼你呀。”
“往后你在房间里待着,帮我找找机会。我去应付他们,他们这样对待我,也没有给你面子。哎……”
“嗯嗯!我只有你了,你也看到他们对我的态度了,我一定帮你的!”
贺曼姿被冷炎洗脑得满心满眼都是他了。
冷炎满意地点了点头,蠢货还是有点用的。
“小姐!姑爷!请你们等等!”
福伯端着一个托盘追上了他们,“先生吩咐你们将这些吃了,说是我们贺家不浪费食物。姑爷自己做的食物,吃起来一定更香!”
冷炎:草(一种绿色植物)。
他和贺西洲就是八字不合。
……
“他肯定气死了!哈哈……”贺承泽笑得特别放肆,“就那煎焦的鸡蛋还敢摆到我们面前来。那佛跳墙的食材都没有处理干净,我看他是想报复我。”
“沈小姐,您的滋补药品。”
谭师傅端着一小盅汤放到了沈晚星的身边,“最近天气炎热,入夏要抓紧时间补补。”
他的心都在颤抖。
“谢谢。”
沈晚星已经习惯了。
她发觉谭师傅的手艺是真的好,这一盅汤也很少,几口就能喝完了。
“今晚给大家准备了红酒酿梨,新到了一批梨子,清热降火,润肠止渴。”
“谭师傅可真是有心了。”
沈晚星喜欢吃甜品,一听到红酒酿梨,她便有了食欲。
“沈小姐喜欢就好。您要是还想吃什么,尽管来厨房吩咐我。”
“谢谢谭师傅。”
谭师傅很有眼色的走了。
贺西洲冷眸瞥向贺承泽,你还不滚?
“我先走了,小叔。我还约了周周出去玩,你放心我一定看着你那两个小孩。”绝对不让他们有认贼作父的机会。
他找了一个借口匆匆离开。
沈晚星喝完了汤,擦了擦嘴角。
她的余光扫到了一个努力缩小存在感的女人,杜茹茹。
她从楼上走下来,放轻脚步声往厨房而去。
“看什么?”
“看你的新欢。”
沈晚星头也没有转便回道。
“我没有新欢。”
贺西洲操纵着轮椅到了她的身边,“今早还满意么?”
他问的不是早餐,而是她出气。
“马马虎虎,一点小利息而已。”沈晚星扬着下巴,那双眼睛特别明亮。
“你知道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贺西洲伸手将她垂落下来的碎发别到耳后,姿态非常暧昧。
“是什么?”
“让她失去一切。”
“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要贺曼姿失去一切么?她是贺家人,你忍心么?贺西洲,你不是那样的人。”
他心软。
他外表刚硬,可是心却不像表现出来那么冷硬。
不然,他也不会一次一次受到桎梏。
贺西洲听到她的话,似乎很有趣。
“那在你的心里,我是怎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过界了,带着暧昧和调情的试探。
沈晚星别过脸。
“我先回房。”
“沈晚星,这是第一天。还有两天时间,我说到做到。”
他答应她,要让她出气。
“等你做到再说吧,这本就是你欠了娇娇的。我并不会因此感恩戴德。”
沈晚星要走,贺西洲勾住了她的手指。
猝不及防的一个吻,落在她无名指的骨节上。
“变态!”
沈晚星只觉得骨节被烫了一下,立马甩开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