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主卧的门,里面安安静静的。
只有贺西洲穿着睡袍靠在床边翻看着杂志,他敞开的衣服露出了皮肤。看到小孩进来的时候,他将手里的杂志放到了一边。
娇娇也沉默了。
说句实话,单独相处的时候她还有点怕贺西洲的。人类幼崽很警惕敏感,对危险的感知很敏锐。
“爹地。”
她乖乖地喊了一声,手里拿着的平板下意识往后藏。她不敢被贺西洲看到她在和谁打电话,她怕他看到陆燃哥哥。她小小年纪也知道爹地不喜欢陆燃哥哥,因为他们都在抢妈咪。
“手里拿的是什么?”
贺西洲看到了她手里躲躲藏藏的,这小孩看着就有事瞒着大人。
“没什么。”
娇娇有点后悔了,她不应该将平板带进来的。
“小东西,走过来。”
贺西洲招了招手。
娇娇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贺西洲淡淡地笑了笑,“你不是要找妈咪么?你妈咪还没有起床,你过来喊喊她。”
只要简单的一句话,就能够将小孩骗过来了。
娇娇懵懵懂懂走近了一点,看到了沈晚星果然还在睡觉,那毯子将她整个人都盖住了。
“妈咪为什么还没有起床呀?”
她都起床了,妈咪可真是懒猪。
“因为她累了。”
当然是贺西洲动了手脚。
他不想网上的风波影响到沈晚星,便在她睡前的玻璃水杯里面加了点东西,安神的效果特别好。再加上沈晚星忙了一周的工作本就累了,这样睡得更熟了。
贺西洲几乎是编好了自己的谎言,他不信沈晚星还能够察觉。
“哦。原来是妈咪还没有睡醒呀,难怪她的电话打不通。”
娇娇还以为大人会像小孩子那样闹矛盾呢。
这样,陆燃哥哥应该会放心了吧。
“手里的东西。”
贺西洲摊开手,朝着一个小孩要东西。
“没东西。”
“我看到了,你鬼鬼祟祟的样子就像是做贼心虚。难道你要等你妈咪起来才坦白么?那我待会儿告诉她。”贺西洲当然能够抢得过一个小孩,但……他不想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对付一个孩子算是什么本事呀。
“……我在和我的朋友打电话,妈咪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嗯,可是你这隐私明显和我有关系。小东西,你的表情管理还需要再好好学习学习。你把什么事都摆在脸上了。”贺西洲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她真是可爱。
“拿过来。”
贺西洲勾了勾手指。
娇娇没有办法只能将平板拿出来,但看到平板电脑上已经没有了陆燃那张脸,她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
她总有一种直觉,陆燃哥哥和爹地会吵架。
“没什么呀。”
她冲着贺西洲眨了眨眼,试图用可爱蒙混过关。
可是贺西洲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姑娘迷惑呢,当年沈晚星亲自下场勾搭他,他都能够抵御住她的攻势,还能保持清醒冷静。
“你是不是忘了有聊天记录这种东西?你使用过的软件会出现在正下方。”
论起社会经验,三岁半的小姑娘还是不能和老狐狸比。
她惨败。
贺西洲直接将微信点开了,发现通话记录就在几分钟之前。上面昵称很亲密标注着陆燃哥哥,这小东西和陆燃交流信息呢。
“爹地,你坏。”
“你这是通敌,我还没有和你计较呢。”
贺西洲笑着说道,“看来你一心想要我们家散掉,我会告诉周周你并不想要和他一起生活的。”
“我没有!我也不想妈咪和陆燃哥哥在一起了!”
她被贺西洲和贺承泽恐吓到了,她怕妈咪以后生了别的小孩不会爱她了,陆燃哥哥也会喜欢自己的小孩。那个时候她就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小屁孩了。这么一想,还不如和这个坏爹地在一起更好。
至少,他人也挺好的。
“继续保持,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贺西洲点开了视频电话。
陆燃那边很快接通了,他明显认为是娇娇给他打电话,但是一接通视频电话看到贺西洲那张脸。
他顿时连吃早饭都没有了胃口。
“贺先生。”
陆燃板着脸喊道。
“在某种程度上,我算是你的老板。”贺西洲始终都处于高位,他觉得陆燃有威胁,但却从未放下过架子要和陆燃正面斗。
那样太掉价了。
“谢谢贺先生手下留情了,如果你昨晚撤掉我的代言,我也没有好下场。”
贺西洲要是收回那些资源,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一个信号。
他都不看好陆燃,那证明娱乐圈没有陆燃的容身之地了。
“不客气,那不是在帮你。”
贺西洲不需要承他的情。
“事情我已经召开记者会澄清了,我和她不是那样的关系。娇娇的谣言我也一定会追究到底的。她的手机一直都没有开机,我想这一定是贺先生在捣鬼吧。”
沈晚星就算再忙,再累,也是能够接到电话的。
陆燃原本以为沈晚星是不得已才住在贺家的,可是……
他突然才发现她好像也不是那么不情愿,他们是离婚了。可是沈晚星并不排斥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从这些细节上就没有将贺西洲给排除在外。
他一直就留在她的世界里。
只是她觉得是和贺西洲割裂开了。
陆燃的心里其实有一种预感,他的追求可能是无用的了。
但他还没有想要放弃。
“她需要休息,而我只是给她提供充足的休息。难道那样肮脏的事情你也要拿到她面前来邀功么?”贺西洲说话是真的气人,他那居高临下的态度让哪个男人都不舒服。
“我没有邀功,我只是担心她。”
“不需要你担心,我自会护好她的。”
“如果你真的那么厉害,为什么要让她伤心呢?既然你不能做到,那么就把保护她的权利让渡给别人。贺先生,你的存在一直在伤害她。”陆燃不甘示弱。
“那你呢?你做的那些事,难道就不是伤害?你自以为是的表白实际上连闻然的十分之一都赶不上。”
贺西洲想着,那些情敌里,他最佩服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