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星当场给她开了一张支票,律师草拟了股权转让协议,并且说明了情况。
莫菲拿到钱就心安了,她要立马离开宁市。
以后就和孩子在别的城市生活,她不信莫家一个小家族还有那么大的能量跑到别的城市抓住他们母子。
“沈小姐,我们走了。”
莫菲拉着熊浩天的手,往外走。
她要将钱先取出来转移到自己的卡里,然后买飞机票离开这里。
“浩天,我们去别的地方生活好不好?妈妈会让你住上好房子,我们再请一个佣人照顾生活起居。我们不要爸爸,也不要那个老太婆了。”
莫菲也是市井小民的思维,她要将一千万存起来,那些利息都足够他们母子生活了。
另一半买房买车雇人,她还可以开个小店。
她已经不奢望莫家能够让她过上好日子了,靠着自己不行吗?
沈晚星看着这对母子离开。
她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眼底泛起了波澜。
“去查查莫如卿是不是真的毁容了。”
如果是真的,那么莫如卿和贺家的牵扯就会越来越深。
沈晚星比任何人都知道贺家的掌握的那项技术有多高超,她脸上连一丝疤痕都没有留下,完全像是初生一般白嫩。
“好的,大小姐。”
沈晚星在咖啡馆里面坐了一会儿才回到贺家,三公里的距离很近。
她下车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山庄门口等着她,他站在月光里。
形单影只,非常显眼。
沈晚星下车的脚步顿了顿。
“麻烦你们来一趟,我安全到了贺家。”她请陆家的那些保镖先回去。
“不客气,您的安危就是我们的工作。”
沈晚星看着他们离开,缓缓走向那个男人。
此时的廊檐上爬满了淡紫色的藤萝,她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进贺家的那个晚上。那天下着雨,她的心底都是慌乱和怨恨。可是今夜的月光格外明亮,洒在地上让人有一种很恬淡的感觉。
那朱红色的廊檐都显得温柔了许多。
他居然会在外面等她回家,这里还没有其他人。
“回来了?”
男人的声音温柔,带着磁性。这样的场景就像是一个梦。
是那么梦幻不真实,也确确实实发生在她的面前。
“嗯。”
沈晚星应了一声,然后看向贺西洲。他很自然地伸出手,强势地握着了她的手指。
“你不问我出去做什么了吗?”
“那是你的自由,我只知道你没有出去找别的男人就行了。”
“或许我更喜欢女人呢?”
沈晚星开玩笑地说道,她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喜欢女人的。每次都会为眼前这个男人心动不已。
贺西洲深深地看着她。
“真的?”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拦在她的面前。手掌却已经游移到了她的后背上,摩挲着像是木偶的那根线。沈晚星觉得自己的感官全都被这个男人抓在了手里。
“假的。”
沈晚星很识时务。
“如果我说真的,你会怎么做?按照我们贺总的习惯,肯定是要我证明了。”沈晚星假设道。
贺西洲淡淡地看着她,“需要你证明你喜欢女人?我没有那么无聊,只会让你看清楚你到底有多喜欢男人,无法抗拒男人。”贺西洲说话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在她的耳边呢喃一般。
沈晚星只觉得耳朵发烫,有点痒。
他说这些话很有一手,总能够撩拨到她。
“我和莫菲做了一笔交集,用两千万买下她手里的百分之五的股权。”沈晚星知道自己是捡漏了,她也是故意这么措辞的,“莫如卿毁容了,莫菲抓住她威胁了莫如森转让了股份。”
她这么说,仿佛莫家的事都是她指使的一般。
“你这么说话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解。”
贺西洲当然能够看出这点小把戏。
“那你不觉得是我故意这么做的吗?毕竟最后的受益者是我。”
“你只是碰巧捡漏了。”
贺西洲根本就不信她的一句鬼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但是很明显,沈晚星要误导她。
“或许我很讨厌莫家人,讨厌那个老太太自以为是,讨厌莫如卿处心积虑利用我。”她也是有动机的。
“你讨厌的人太多了,她们还不够格。在你已经掌控权势的时候,你处理事情就直接多了。何必用这么迂回的手段?”
“或许我就是喜欢耍心机,想要看那些人都被我玩弄在手掌心?”
沈晚星非要这么说。
贺西洲却在给她辩白。
她觉得这事情很有趣,她拼命给自己泼脏水,这个男人一直在给她说好话。他最开始可是觉得她心思深重,还要让其他人防备着她的。
“假设你真的做了,你的动机是讨厌莫家人还是莫如卿呢?”贺西洲反问她。
他在这样的谈话里基本上是掌握主动权的,沈晚星的那点小心思根本就瞒不过他。哪怕一开始话题并不在他的手中,他也依旧能够反客为主。
贺西洲巧妙而隐蔽地将话题给接了过来。他不再为她的清白辩护,而是承认她做了这件事。
两人都是聪明人,只要一个话头就知道对方接下去想要说的是什么。
“都讨厌。”
沈晚星这个答案模棱两可。
贺西洲也没有继续往下聊,因为那更尴尬。
他只是牵着沈晚星的手回到了别墅里,“周周睡着了,娇娇陪着他呢。睡前她给哥哥讲了故事,明天是他们的生日。”
“我记得。”
她亲手设计了属于他们的小礼物,她会将沈氏的股份作为礼物送给这两个孩子的。
沈晚星想着好像已经没什么能够给他们了。
“让孩子多休息几天吧,他的身体还很虚弱。最近天气反复,我怕他体质不好太容易生病。”
沈晚星听贺西洲说这样的话,不知道他是真的希望有几天时间有孩子休息,还是希望她能够在宁市多待几天。这个男人不愿意让人察觉的东西,他就不会明确说出来。
总是要人猜。
“这件事,我听你的。”
沈晚星想,她可能是最后放纵自己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