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星的那些负面情绪全都被贺西洲给赶走了。
她反而想要较真和他讨论到底谁是狡猾谁又可爱了。
“你足够狡猾了,所以我也被你骗了。”狡猾又可爱的狐狸。
这是贺西洲对沈晚星的评价。
“我可没有贺先生狡猾。”
“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骗到我,沈晚星要不是你的话,我应该会孤独终老。”贺西洲很难直白地告诉她,她的那些小计谋对他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
她几乎就是他的解药了。
唯一的。
这世界上绝对不能替代的解药。
“你就贫嘴吧。堂堂贺家掌权人,怎么可能孤独终老呢。哪怕没有我的话,也有其他人。老爷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看重贺家的后代。”
她当初是怎么进的贺家,到现在都印象深刻。
要不是贺西洲需要一个孩子,她怎么会和他有牵扯呢,又怎么可能得到这样的好机会呢。
她没有怨恨,反而是非常感谢老爷子。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不会将那女人给留下。”贺西洲当初也只是随便老爷子给贺承泽娶一个女人冲喜,他哪里知道那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缘分就是那么神奇。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让两个原本没有任何交集的人牵扯到一起,然后就那么纠缠过一辈子。
“你别说这些好话。”
太容易动摇她的决心了。
“我说的不是好话,不过就是事实。如果事实都让你心动的话,那么你对我究竟有多喜欢呢?”贺西洲这人很容易抓住逻辑漏洞就往上爬,让沈晚星非常恼火。
“我不想提这些陈年往事了。”
说不过那就转移话题。
小孩就看着他们两人在那里吵嘴,他总是看到电视剧里面别人吵架的画面,是那么歇斯底里和暴力。但是他的爹地妈咪吵架却非常可爱,爹地总是很纵容妈咪。
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呢。
“那就不提。”
“可是我觉得妈咪就是狡猾又可爱,是福爷爷口中说的小狐狸。”
小孩的童话故事就是从福伯的口中得知的,贺西洲才没有时间给他说什么童话呢。
“这可不是我说的。”
贺西洲撇清了关系,“那你觉得你妹妹像谁?”
“像爷爷。”
小孩的出发角度不同。
他总是很善于观察家里的每个人。
“原来还是隔代遗传,那我们就别来追究对方的责任了。”嘴馋这个毛病确实和老爷子很相似,贺西洲也觉得儿子说得有道理。
沈晚星莫名其妙地被说服了。
“好像也说得有道理。”
沈晚星坐下,让小孩坐在他们中间,这样方便照顾他。
“那我像谁呀?”
小孩总是想知道在大人的眼中,他究竟是怎么样的。
妹妹像爷爷,那他到底像谁呀。
爹地说他就是和他长得像,但是五官还继承了妈咪的精致和秀气,可是妈咪也从来都没有说过他像她。
“唔。”
这倒是难为了沈晚星。
这小孩到底是像谁呢。他不如贺西洲阴险狡诈,也不如她这般……
要是从隔代遗传上寻找基因相似点,那究竟是谁呢。
“像我。”
贺西洲淡淡地说道。
“怎么好孩子都像你?我看周周的性格和你一点都不像。”沈晚星觉得贺西洲是在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这小孩那么可爱怎么可能像他呢。
当然,她这话的意思并不是说娇娇是个坏孩子。
“你不信?”
“我当然不信,你说这孩子到底哪里像你了?除了他长得稍微和你有点相似之外,他的脾气比你温顺多了。”整个宁市谁敢说贺西洲是个温顺的人呢?
他是雷厉风行,甚至是果断狠绝的。
做事从来都不会给别人留一分余地。
那么多人都怕他,那些人接近他都是为了利益,没有人真的想要和一头猛虎交朋友吧。
“……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证明。”
贺西洲是不可能和她在这里啰嗦的,沈晚星看着也有点不耐烦。
“我真的像爹地吗?”
男孩子总希望自己是更像父亲那样高大伟岸的。
他们这一生中第一个崇拜的男性就是自己的父亲,何况小南封觉得自己的父亲是世界上最聪明最厉害的人。他也知道贺家意味着什么,他不是一个懵懂的小孩了。
“像。”
福伯给小孩端了一碗鸡汤面,这面汤非常清澈,还放了一些绿叶菜。
“小少爷吃这些够吗?晚上我们别吃太多,等身体好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福伯将面条给搅开,将筷子放到了小孩的面前。四岁的孩子能够将筷子使得非常好。
甚至比一些大人还要规范。
这是贺家的家教。
“福爷爷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当然,我们小少爷和先生小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太像了。”福伯是看着贺西洲长大的,当然是有发言权的。
他看着小孩就回忆起了从前。
“嗯?”
沈晚星完全看不出来。
难道贺西洲不是从小就很桀骜不驯,又非常不服管教的那种孩子吗?
不然他怎么长成现在这样呢。
“沈小姐不信是正常的。连我和老爷子都没有想过先生会成为现在这样呢。他很小的时候乖巧懂事,又聪明。长大了一些有主见,大概是七八岁的时候便有了自己的想法,总是去尝试。但是老爷子的脾气非常暴躁,他总是相信棍棒底下出孝子。”
不同的教育方式也会让一个人发生改变的。
但是一个人的本性要怎么样才会变化呢。
沈晚星仔细看着贺西洲,完全看不出这个男人到底哪里和乖巧有关系,他曾经还是个听话懂事的小孩吗?
怎么就那么玄幻呢。
“小孩子顽皮一些是很正常的,我们先生懂事的时候也很早。他十几岁就接触公司的那些事情了,不过那时候他并不太愿意。主要是那时候他还有哥哥……”
头顶上有一片天的时候,谁愿意想要当那一片天呢。
贺西洲想要做的从始至终都是别的事情。
“十八岁那年,家里发生了重大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