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帝王谢醒来时温暖的阳光正照在床前,只见余依依忙碌的身影在房间里晃动。帝王谢又回了回神,还是只看到余依依的身影。便轻声问道:“依依,季思语呢?”
余依依回头幽怨的看了帝王谢一眼。“你说你那位昨天住在这里的老同学啊,不是‘悠然’吗?!长得也真漂亮,身高腿长,我见了都流口水!
“她早上就走了。我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收拾齐整,正推着箱子出门。我还问她为什么不把你叫醒,她只是笑了笑就走了。”
“那你怎么不把我叫起来啊!”
“她想让你知道自然会叫你,我干嘛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余依依不满的回应道。
“赶紧起来!某些人啊,身体才有了点好转就不知道节制。这床滚得像狗窝一样。”说着余依依扯起床单扔到洗衣机,又把帝王谢身上的病号服全部扯了下来,丝毫不介意帝王谢赤**身**裸**体的暴露在自己眼前。
又把一身干净衣服扔到帝王谢身上。
帝王谢默默地自己穿衣服,由于右手不得力,也不敢张的太开,一只手在那里扯来扯去,样子蠢笨可笑。
余依依也全然当做没看见,没有丝毫上前帮忙的意思。
“花瓶上有一份信,应该是留给你的。”余依依在浣洗间冷冷的说道。
忽然又探出头来,“这金黄带卷的毛是她留下的吧,你们是有多疯狂!”
只见余依依手里捏着一撮毛,在阳光的映照下丝丝分明,还喃喃自语,“居然是金色的。”
帝王谢穿完衣服,才拿起掩映在百合玫瑰里的那封信,还带着丝丝清香。表封上写着“ToKevin”,信没封。展开信笺,映入眼帘的只有两行娟秀的小楷。
“谢开,谢谢你!我已经找到答案了”
“我四月份去鹰之国,勿念、勿扰!季思语”
帝王谢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信,五味杂陈。
旁边还有一个盒子,帝王西打开,里面整齐的摆放着昨晚季思语和自己一夜疯狂的那套魅惑系列内衣。胸罩,蕾丝内裤,黑丝长筒袜,连束袜圈也叠得整整齐齐。
帝王谢回头看了看余依依的方向,还好她还在浣洗间。帝王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昨天缠花篮的红带把盒子系好放到床头柜里了。
忽然,帝王西像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打起电话。
“山子,你在家里吗?”
“赶紧起来,帮我办件事!”
“成,十个月房租都没问题。你到我房间电脑桌上面的书柜里,找到一本《机械动力概论》。”
“对,翻开,里面夹了一封信。你帮我现在就送到机场,打车过去。季思语回去了,现在应该还没有登机,你快点!”
“没什么特别要说的,如果她实在追问,你就说我一直没有忘记她。”
“行了,行了,这么肉麻的话我说不来,还是留着你自己说吧”山子不耐烦的挂断电话。
季思语赶到机场时离飞机起飞还有三个多小时。不过她没有丝毫焦躁,只是静静地在候机区随手翻越杂志。
在临出门的那一刻,季思语看到那位推门而入的护士,她就暗暗庆幸自己明智的抉择,没有一点遗憾。
一个多小时转眼而过,就在季思语清理东西准备提前值机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大厅里喊自己的名字:“季思语~!大嫂~!…,大嫂~!季思语~!”
这二货把鲲城国际机场当成菜市场了,幸亏这里只是国内航班候机室,要不然丢人都丢到国外去了。
季思语不好意思大声回应,拿出手机准备给山子打个电话,才发现有七八个未接电话,都是山子的。这才想起昨天自己把手机调成免扰模式到现在还没改过来。
看着山子穿着一双棉拖,一条秋裤,一件大T恤,一头鸟巢般的发型走过来,眼角似乎还~,季思语掩住嘴笑得花枝乱颤。
“大嫂你还笑,还不是被你们两折腾的。我这是倒了八辈子霉!”
“要怨就怨Kevin,我可没让你跑过来。”
“吶,这是老大让我拿给你的,没把我赶死。你飞机还没到点的吧!”
“还有一会。”
“那你等我一会,洗手间在哪边?我去洗把脸。”
看着山子又急匆匆的往洗手间去,季思语拿起手中的信。
信封一片空白,没有收件人,也没有发件人,封口完好无损,四边还微微的有些发黄。
季思语小心翼翼地拆开,只有一页纸,还是那熟悉的字体,没有称呼,也不是书信。
祭海棠
海棠者,予昔日女友赠之生日礼物也。给予之时,正值花期,瓷青花红、虬枝嫩叶,好一盆栽乎。然屈指六月又余,青瓷仍在,落红无形,虽有幸残存,亦惨不忍睹矣!
人形无常,世事难料;怨余顽痴,不通人情。及曲终人散而汝犹在,不亦怜乎。若常之缘聚缘分,亦何至累及于汝,奈昨日之同窗,竟执彼手于未分之际。一窗共读,彼等郎情妾意,而予日面汝一盆栽乎!且汝既为昔人遗物,而室友见余待汝如初,徒增笑料耳。将汝弃之,予心不忍,遂转托他人,亦不得已而为之也!
及今日重逢,见盆内土少、枝疏、土龟叶黄,一根竟不及壤,寥寥数叶间虫蚁横行。呜呼,汝何故凄惶至此耶!若非予卑微之心作祟,假以他手,断不至坐及汝身!幸汝弗言语,然则予真不知当何面目汝耳。及培土润水时,不禁愧然,予只顾沉于己之不快,怎料汝亦艰难如此呼。嗟呼,汝虽无言无行,终一生命耳,阳光水分,不可间断。如若不然,藏之弃之,亦不失其所也。
近来朝暮见汝,感思良多。汝虽艰辛独存、亦顽强求生。虽时有缺土少水之忧,终无世事之纷繁,无宠辱之得失,无俯仰之易艰。予虽唯物致知,事今生而不信后世,亦不免梦幻来世化一海棠,与汝为伴,不诉悲喜,不问苍生,择一山川,惟一枝一叶而努力。
哂呼,思余寒窗十数载,竟穷酸至此耶,弗愧于堂堂八尺之躯乎!
江湖虽风波,吾自凭栏阔。天道虽彰,无畏无法,不恤不天。岂不快哉!
及汝海棠予自当尽心竭力,死生之间且看吾与汝之造化矣。
****年**月**日
季思语凝望着手中的一行行文字,泪流满面,悲喜交加。
山子出来远远的看着季思语情绪失控,也没有走近打扰,直到广播中飞往江城的航班快要起飞了,才过去把季思语从思绪中叫醒。
看着季思语没有任何言语,径直走向值机通道。山子不甘寂寞的大声说道“嫂子,老大还有句话!”
只见季思语头也没回,拿着信封的手在空中摆了摆,“不需要!”
“就你们两口子戏多。我这是吃咸菜长大的——闲得蛋疼。”山子愤愤的说道。只好转身往回走,同时给帝王谢回话。
“老大,信给你带到了啊!你这写的什么啊,季思语看完信就泪如泉涌的,这是准备上演‘水漫机场’的戏码还是咋滴。你要真准备水漫机场你也得提前把法海准备到位啊,要不然没人施法镇不住涛涛洪水啊!”
“行了,别嚷嚷了,不就让你送了个信嘛。刚刚我给房东转了一年的房租。”帝王谢安抚到。
“这还差不多。诶,我说你俩到底什么情况啊。你想霸王硬上弓把人家吓跑了?”
“山子,嘴不贱就不舒坦是不?”
“我看着也不像,难道是她给你机会你不珍惜把人气跑了,你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帝王谢果断的挂了电话,要不然什么样的离奇想法他都能推演一遍。
在这货眼中,肯定是自己把季思语搞委屈了,人家才大早上就要回江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