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果儿在哪里捡到一个弹弹球,扔来扔去玩得正起劲,不巧这次弹力球正好滚到这个老头脚下。
老头捡起弹力球,待果儿跑上前来,把球顺快的交还给果儿,并轻声说道“女娃娃,不要扔得找不到喽”。
“谢谢老爷爷!”已经转身往回跑的果儿礼貌的回应道。众人听到果儿的话,也都看了过去。
帝王谢却见余依依一反往常,一阵小跑把果儿抱在了怀中。
帝王谢顺着路径朝那老头望去,那老头迅速收回打量众人的目光。帝王谢来到余依依身旁,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余依依放下果儿,才小声回应道:“就是那个猥琐老头”,说完还觉得一阵恶心。
帝王谢又朝那老头看去,却见他已经起身准备离去。身形矮小,还有些佝偻。
“先回去吧!”接着又对众人说道:“嬿姐,你身体还没完全好。不要在下面敞太久了,我们回去吧!”陈俞嬿也是点点头,牵着小果儿准备回去。
看到果儿手中还拿着刚才那个弹弹球,陈俞嬿说道:“果儿乖,这个弹弹球肯定是哪个小朋友不小心掉在这里的,我们不要了好不好!”
“我就是在这里捡到的,那我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吧。”
帝王谢一行五人朝小楼方向走去,陈俞鸿也在他的专属护工的牵哄下回了疗养院。
只有那个小弹弹球还静静地呆在小长凳上,等着他的主人带它回家。
走进电梯,帝王谢又对果儿说道,“果儿,这几天妈妈生病了,要是下次再想出去玩就找舅舅好不好。千万不可以一个人下楼知不知道。”
“果儿知道啦,果儿最乖了。”
与嬿姐他们告了别,帝王谢和余依依回到病房。帝王谢先洗了洗手,然后对余依依说道:“想吃什么,我请客!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是千万富翁了。”
“想请我吃也得出了院才成,在这里我可不能吃患者的东西。”
“我的也不能吃吗。”
“你不是患者啊!”
“不是!我是依依的好朋友。”
“那也不成。”
结果帝王谢也没有再单独点餐,跟着医疗中心的病患食谱吃了一顿,依旧还是余依依一勺一勺的喂的。
“你说我以后出院了会不会被饿死了。”
“怎么会,你的手又不是不会好,尽瞎说。”
“你没听过一个故事啊。从前有个很懒很懒的懒汉,二三十岁了每天还要他老婆给他喂饭吃。要是他老婆一天不在家,那他就会饿一天。
“哪怕把饭盛在碗里放在他面前,他都不会动一下手。有一天,他老婆要出远门,要几天才能回来。他老婆知道她这个丈夫懒,没人给他喂饭肯定要饿肚子。
“就想了一个办法,做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圆饼,中间还留了一个窟窿。出门那天,他老婆就把这个饼框在懒汉的的脖子上,并千叮咛万嘱咐。
“‘老公啊,吃完了前面的就吃侧面的,吃完侧面的就自己把饼转一下就可以继续吃了,这个饼可以吃七天,我最多三天就会来了’。然后他老婆就出门了。
“等到他老婆第三天晚上回到家,就发现他老公已经饿死了。原来那个饼一口没动,结果就活活饿死了。”
“瞎讲,天下哪有这么懒的人。这么懒的人哪里能遇到这么好的老婆,而且人饿三天也死不了。”
“哦,那可能是渴死的。还是小依依聪明,不知道在饼里多加点水。”
“我又不是那个懒汉的老婆,怎么会不知道多加点水。”说完就醒悟过来,“小谢子,你又在戏弄我。”
“没有没有,依依最可爱了。那我再给你分析一下这个故事。我们换个角度,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懒汉太爱太爱他老婆了,每次只有看到他老婆才能吃得下东西。
“看不到他老婆,他宁愿活活饿死。古时候不是有‘不食周粟’吗。现代不也经常有动物学家研究,有些动物会因为配偶去世而活活饿死的嘛。”帝王谢眼神灼灼的看着余依依,缓缓地说道。
余依依也定定的看着帝王谢的眼睛,这一刻只觉得自己心口扑通扑通,跳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心海最深处有个不知名的东西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好像很痛又好像有种前所未有的幸福弥漫全身。
余依依不知不觉中就泪流满面,不是伤心不是哭泣,泪水就像干涸千年的老泉,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后重新复苏一样。
帝王谢把余依依轻轻地揽在怀了,像抱着一个婴儿一样,缓缓地打着拍子,很快余依依就他怀中安然的睡了过去。
帝王谢帮余依依放下盖好被子,走到阳台看着窗外昏暗的天空。
早上余依依站在这里潸然泪下的样子,让他深深地震动,他知道余依依的泪水是为自己而流。当她决定无视那些令她难受的东西,像鸵鸟一样继续为他忙碌付出时,他不能无动于衷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他是像余依依提醒的那样,对每天无私付出的她暗生情愫,想据为己有。但是他更确信,她不知不觉中把整个心都给了自己。
帝王谢知道,如果彼此就此一刀两断,自己的伤痕也许会伴随终生。但他也知道这种伤痛,可以轻易被另外一个漂亮女人掩盖。
而余依依则不会,她就像空谷里的幽兰,既然自己已经踏入了这个空谷,其他人再来就只能是多余。她离开了自己,也许就枯萎,就会变成石榴姐。
这不是自恋,更像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约定。帝王谢不知道自己为何生出这种笃定之感,但他绝对不可以放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帝王谢也觉得自己很混蛋,要说爱意深沉,余依依肯定及不上寻悠然在自己心目中的分量。
对于寻悠然,“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彼此关系就像这句诗一样无拘无束,心如磐石。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终有一天,可以把她完完全全的抱到怀中,但他确信彼此在对方心中的地位。
而季思语,他毫不怀疑过去她深爱自己,这种爱意到现在也许也不曾消失。但他也知道,季思语不是一个把爱当做一切的人,她会为了追求自己的目标,而舍下一些东西。这是季思语的魅力所在,他没有想过要强求改变。
帝王谢不能像他的绰号一样,奢求把天下所有的好女子都强留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