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女精英,又是未婚单身的感情状态,陈瑾初不介意找个小鲜肉来一场年下恋,但谈恋爱和直接扑倒还是不同的。
何况,眼前这样的腹黑大佬,堪称砒霜公子,好看,不能吃,有胆吃下去,还能有命活着?
“怎么,你的仰慕是假、暖床也不乐意吗?”叶扶苏笑了笑,明明是笑,但给人的感觉很冷。
陈瑾初尬笑了两声,轻轻拿开叶扶苏的手,慢慢起身,道:“你看,我们认识这段时间,我一直把你当弟弟……我那样说,不过是想故意折辱沈诚舒……”
“哦?弟弟?”
陈瑾初连忙点头。
“给你三个月时间。”叶扶苏起身,嗖地一下不见了——她怀疑叶扶苏练了什么妖法,但她没有证据。
叶扶苏一走,陈瑾初脸上没了笑意,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就要把她交给某个人吧?
果真,反派大佬的温柔小意以及善良温暖都是女主的,像她这种拿了炮灰女配剧本的人只配得到一句冷冷的“给你三个月时间!”
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陈瑾初在国师府过了一个月米虫的日子,真正做到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仆从成群,而且都是小鲜肉!
上辈子,她太忙了,从未像现在这样连续休假一个月,舒爽!
每天睡到自然醒,晚上开黑看话本子,还找了几个胆子稍微大点的小厮一起打牌,学了他们这里的叶子戏和六博,玩得不亦乐乎,她还后来居上,顺带赢了点银子。
司剑第一个看不顺眼:“这女人什么来头,竟然在国师府赌钱!要不是主子留着她还有用,我都想一剑结果了她!”
想要一剑结果她的可不止司剑一人,毕竟把这国师府弄得乌烟瘴气,除了赌钱,每天还对吃喝提出各种要求,她自己下了趟厨房,结果把厨房给烧了!
陈瑾初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那种烧柴火的土灶,她不会用!
连最为温和的司书都看不下去了:“等主子的安排吧。”
“为什么小厮都争着去伺候?”司剑冷道。
司书不好意思说,他可是打听到了,这个死女人会说笑话,又会打趣,出手大方,经常给小厮们赏钱,丝毫没架子,自己亲手做出来的糕点都分给他们,不仅如此,这些小厮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死女人经常出言调戏,他们一边恨得牙痒痒,一边又喜欢的不行。
很快叶扶苏也发现了这个现象,冷哼一声,脸色很难看,司书试探着问道:“奴才这就去买两个丫鬟回来?”
因为叶扶苏不喜欢女人近身服侍,所以,国师府里无论是贴身服侍还是做粗活都是男子。
叶扶苏冷道:“选两个知道规矩的。”
这种没规矩的女人就该乱棍打出去!
于是司书专门买了两个丫鬟进国师府,据说是被贬官员府上的大丫鬟,懂规矩,有眼力劲,还特别会服侍人。
这在京城也算是大事一桩,谁不知道国师府上下都是雄性,连个母蚊子都飞不进去!如今竟然买了两个丫鬟回去,这就奇了怪了!
有人伺候,锦衣玉食,还有小鲜肉供自己调戏,陈瑾初觉得这日子简直就是飞了!必须争分夺秒地享受啊!
现在来了两个姑娘,那更好,不但可以给自己梳妆打扮,还能顺带打听一下这天源国的风土人情。
叶扶苏心情好的时候,还会给她带一些珍奇玩意,当然,都是“嗟,来食”的态度,陈瑾初也不计较,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
何况,按照她的判断,她要或不要,叶扶苏后续都会找补回来。
没人的时候,陈瑾初都是沉静的,危机感时刻笼罩着她,那些吃喝玩乐不过是她的障眼法,她生出一种被人豢养的感觉,比这豢养更糟糕的是,她像一头养肥待宰的猪仔……
她想逃。
她借着和下人玩闹套近乎,了解这国师府的布局状态、侍卫换班流程、国师的为人、四大随从的秉性能力。
她抬头看了看国师府一丈多高的院墙,叹息:还不是逃跑的时候。
“陈姑娘是觉得院墙太高了吗?”司书不知何时出现了。
陈瑾初扭了扭腰、转了转脖子,这个动作在司书眼中很不雅观,但陈瑾初发誓自己真的只是在做运动,纯洁的那种。
“我这是抬头望天,这蓝天白云,看着真舒服,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嗯,想吟诗,不管你信不信!
“陈姑娘看起来心事重重。”司书道。
陈瑾初撇撇嘴,泪花就泛了上来,她抽抽搭搭地上前,手搭在司书的胸前——嗯,很有料,摸起来手感真不错。
“我这是身体不舒服,体内有毒,想着将不久于世,却还未报答国师大人,心里愧疚!”她干脆倒头在他肩头,声音悲戚。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司书大惊,却不忍心推开,心说,这女人也没那么糟糕,都快死了还记着主子的知遇之恩呢!
陈瑾初心中正得意呢,司书逃也似地跑了,她差点摔倒,她抬眼一看,走廊的拐角处出现一抹红色,想必是国师大人来了。
作为演技派,陈瑾初这玩物丧志的派头一如既往,叶子戏还在继续,陪她玩的都是模样周正的少年,当然,还有新来的两个丫头。
陈瑾初一抬头,之前坐在一起的少年们已经战战兢兢跪在一旁了。
“滚!”叶扶苏冷道。
那几个少年和两个丫头如蒙大赦,一溜烟跑了。
“很开心?”叶扶苏似笑非笑。
陈瑾初笑道:“非常开心。”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叶扶苏冷道,顺势抓起陈瑾初的手,眉头微微一皱,她身上的蛊毒更严重了。
“难道我有了忧患意识,国师就让我活了吗?”陈瑾初抽回手,淡淡一笑。
“你有用,才能让你活!国师府不养废人。”叶扶苏盯着陈瑾初的眼睛。
这双眼睛真好看,无邪、纯净、湿漉漉的。
陈瑾初没有回避,勾了勾嘴角,淡淡道:“不知国师大人想让我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