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初不解:“去哪里?我要不要换身衣服?”
看这阵仗是去重要场合,虽然她衣服不多,但,好像还有那么两件稍微有点女人味的衣服,不像她现在这身劲装,还一股汗臭味。
“不用。去皇宫。”
陈瑾初心中咯噔一跳,她清醒地意识到,即便还没养肥,猪仔也要上刑场了,她绝不会认为因为自己昨晚给财神爷放了烟火,财神爷就带着她进皇宫发财了!
“进宫之后务必谨言慎行,否则……”司书带着警告意味地看了她一眼。
陈瑾初点点头。
进皇宫,谨言慎行,还这么大阵仗来请自己,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应该是沈诚舒要与叶扶苏对峙了,而自己就是这关键的一环。
“你笑什么?”司书问。
陈瑾初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也没必要哭吧?”
穿书成炮灰女配也就算了,连书内的剧情都变了,看书那会,可没有这样一场对峙!她想来个“未卜先知”都不行!
陈瑾初苦笑了,能不能骂天道狗东西?
“对了,我若是死了,给我买口薄棺材。”陈瑾初扔给司书一个小袋子,里面有点碎银子,都是她辛辛苦苦赢回来、攒起来的,没想到啊,这么快就交代后事了!
司书心中一动,他杀了不少人,也看着身边很多人去死,但陈瑾初自嘲中的伤感让他有些触动。
“好。”司书淡淡道。
“和我说说,是什么事?”陈瑾初问,她掀开窗帘,但却无心繁华的街景——骑马她不会,所以,坐得是马车。
司书道:“太傅说你是主子派过去的人,给他下蛊毒。”
陈瑾初张了张嘴巴,笑了:哈,叶扶苏这口锅背得够大的!
分明是夏楠笙给她下得合欢蛊!目的是为了控制沈诚舒的同时顺带恶心女主白从阳!若不是体内置入蛊虫有危险、会伤害身体,这种投怀送抱、“睡|服”沈诚舒的机会,她是绝不可能让给一个签了卖身死契的丫头的!
“然后呢?”
陈瑾初冷冷一笑,“找我去对峙、然后对我刑讯逼供。我若不承认,他们能把我折磨死,我若屈打成招,你们主子会让我死得很惨。总之,我没有活路了呗。”
她笑了,眼里很冷。
这就是炮灰的命运啊!
进了一间宫殿,他们似乎早就商量好了,就等着她入场了。
皇帝慵懒地坐在主座上,大臣分成两列,留出中间大块的空间,铺着墨玉的地板能清晰地映出她的身影和面容。
“你为何见了朕不下跪?”
陈瑾初笑道:“我跪不跪陛下,我的结局会有什么差别吗?”
众人心中纳罕,这女子也太胆大了!
天启帝歪着嘴想笑,继而哈哈大笑,道:“这性子够虎!朕都有点迫不及待了。来吧,你们打算怎么测来着?”
在他看来,陈瑾初必死无疑,所以,不值得他去计较。
“为了探明事实,臣带了两个秘术师过来,一个擅长搜魂,能看清这人的过去;一个擅长读心,能令她吐露心声。”沈诚舒道。
陈瑾初心想,就是幻术吧?
叶扶苏给她的那些书中有讲到。
一个秘术师,摇了摇铃铛,这人装模作样、煞有介事,陈瑾初冷冷一笑。
但是,一转眼,她便进入一座昏暗又华贵的房间内,那里空无一人,飘舞的帷幔,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很多字。
接着是一股甜腥味。
她心中很紧张,但是却情不自禁地往里走,想要探个究竟。
进了内室,是活色生香的一幕。
四周的夜明珠让房间亮如白昼,一派富丽堂皇,让她眼馋的并不是这豪华的布置,而是令人热血喷张的一幕:好多衣着轻薄的美男子。
还有一些不着寸缕的绝色女子。
为首的那人看着有些眼熟。
陈瑾初定睛看了看,正是沈诚舒。
她穿书之后和沈诚舒睡过几天,但即便是做那事的时候,他也都是清冷疏离的,即便是发|泄,他也是那般高贵和高不可攀。
但是,此刻,沈诚舒媚|态十足。
“小丫头,过来,我许你荣华富贵和宠爱。”沈诚舒温和地笑着,许是饮酒的缘故,他的笑带着些许的轻浮。
那眼神又媚又热,仿佛能吃人。
“我喜欢你啊,小丫头。”沈诚舒低声而笑。
“过来,傻丫头,让我好好抱抱你。”他向她张开了怀抱。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跟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荣华富贵,名望身份。”
“你穿得太多了……”沈诚舒又道。
陈瑾初闭上眼睛,屏住呼吸,道:“我怕冷……”
“那你过来,我身上很热,正好给你暖……”沈诚舒循循善诱。
陈瑾初的外套褪了下来,她感到有人在抚-摸自己,一阵意|乱神|迷的感觉,衣服似乎被人往下拉……
“小丫头,那你告诉我,是谁在你体内放了蛊虫?”沈诚舒轻轻问着,声音似乎变了。
陈瑾初道:“我体内根本没有蛊虫。”
“我这般宠你爱你,你竟然要为了别人撒谎?不怕我伤心?”那人道。
“我没有撒谎……”陈瑾初道。
“你用这合欢蛊,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受别人的指使?”沈诚舒不复先前的热情与温柔。
“我不喜欢你,也未受别人的指使,我身上没有蛊虫,我和你不熟,你也别这么套近乎。”陈瑾初冷笑道。
“你在撒谎。撒谎的女人不可爱哦,乖,和我说实话,我现在爱上你了,哪怕你是陷害我,我知道你有苦衷,不会为难你。以后我会娶你做侧室。”沈诚舒道,他的声音渐渐冷起来,但做出来的动作却更加撩人了。
陈瑾初拔出簪子,狠心在掌心里划了一下,很疼,但这痛感让她瞬间清醒。
鲜血可以破解很多幻术,这是她从书中看到的。
“你这不是读心,不过是幻术而已,你的幻术虽强,却还不至于迷惑我!”陈瑾初冷道。
她睁开眼,还是先前的宫殿,主座上还是天启帝,沈诚舒与叶扶苏立在两旁,冷眼看着她。
她从怀里掏出格帕子,简单包扎了一下。
她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像是有拉扯的痕迹,外套已经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