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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学学那位黑死病小姐,她喜欢怎样问猎物来着?”】
【“害怕吗?为什么要害怕莉莉?是这样子吗?我记得她喜欢这样询问别人。”】
【“害怕吗?为什么?”】
的确自称莉莉·佩斯特的黑死病多次提起这样的反问。
扎哈克在单独带走铃木友纪后,对他故意重提。
黑死病究竟想要得到怎样的回答?
问题的答案不得而知,但扎哈克似乎知道,可并未他将知晓的情报告诉铃木友纪。扎哈克选择了放弃,接受自己伤重不治的结局。
所以知晓黑死病多次提起的反问想要何种答案,很重要?
睡梦中铃木友纪辗转反侧,贝法娜与后羿都在连夜尽力搜索黑死病的动向,但只能见到一个又一个街区在病菌的传播中沦陷。市民如同麦田里成熟的麦穗,正在被黑死病的镰刀快速收割,无论有无信仰,无论男女老幼,数小时内就将从感染走向死亡。
据贝法娜粗略估计,天黑前佛罗伦萨城内只剩下5万余人,入夜后传播速度有所下降,预计明天天亮后城内将只剩下35000人,明天的天黑前,能剩下多少活人则看黑死病的目的了。如果名为卫宫的从者所言非虚,黑死病应该为留下一小部分,用作特异点打开前的缓冲预留。特异点内所有人死亡后,没有新人补充,对黑死病自身似乎也会造成灾难性打击。
可能是精神压力过大,铃木友纪再次梦见了自己身处没有出口的火焰环境,熊熊燃烧的烈火遍及每一处,无论铃木友纪往哪个方向跑,他都逃不出去。
在他奔跑地疲惫后,停下脚步,背靠着一块不规则的石块休息,周围依旧是灼热的烈火,看不到其他人。
“害怕吗?为什么……”这样的声音依旧回响在铃木友纪耳畔,扎哈克似乎在模仿的时候,施加了一定的精神魔术,使得铃木友纪对此格外印象深刻。
害怕致死的病菌,害怕死亡的化身,属于人类的本能或者说生物的本能,至于非要说为什么……无需理由,即便是黑死病也会害怕相对它概念的“死”。
虽然没想到黑死病一直这样问的原因,但铃木友纪静想中感觉自己摸索到了一个方法。
通过卡片显示和前期的推测,黑死病也具有本体概念,即便没人见过那长什么模样。在铃木友纪和贝法娜进入城内,选择城南区河畔的一处空置院落设立据点时,黑死病的本体极大概率仍停留在这里。贝法娜一直不让他进入据点右手边最里侧的房间,那里面甚至跑出来过怨灵,大胆猜想,死在里面的人或许曾碰巧遭遇了黑死病本体或主要的分身。
离去的时间为berserker来到他们据点的时候,经过一番破坏,黑死病逃离。贝法娜从那次以后针对性地进行了探查,并未发现可以算是黑死病本体的物品。
黑死病一定将它的本体藏在了相对能让它放心的安全位置,至少从人怕死的角度思考,铃木友纪换位思考会这样做。汇聚普通的分身制造出一具评级为从者程度的分身主体,全程只用分身在外作战,这种特殊的作战方式铃木友纪也认为非常合适。敌人费劲千辛万苦消灭一具分身主体莉莉·佩斯特,结果等几小时又冒出来一具完好的,换谁都会困惑、退却、陷入颓势。职介特殊的avenger黑死病也正巧适合打消耗战。
看似奇怪反常的战术,实则现在换位想来十分合理。所谓三天时间的“缓刑期”,事后看来对于黑死病无影响,相对地黑死病的盟友rider和assassin趁着这段时间一同合作击败了lancer、saber,在最后阶段引诱他和berserker在“时限”前进入设置好的口袋阵。
三天时间铃木友纪这边过得很急切,越是想收集情报,越被敌对同盟针,并且黑死病也依靠三天时间给了rider和assassin冲突缓和的时间,直至3天时限结束,rider才急切地过来尝试重新威逼利诱拉拢剩余从者。
主动权一直都在黑死病手里,对方才更像是一位操控战场的棋手,如高级ai一般,一直让自己处于理想的站位,即达成了逐渐削弱其他从者阵营的目的,又保持了神秘和充裕时间准备。
结果便是三天时间后升起的黑色太阳和已经进化到传染力极强的病菌,魔术师也不能幸免。
从睡梦中惊醒,铃木友纪擦了把额头的汗水,连忙望向窗户位置,上一次他就见到了堵在窗户位置的黑死病莉莉·佩斯特。无处不在的黑死病也给铃木友纪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对方如果跟assassin扎哈克一样一开始就计划着要杀死他,铃木友纪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起床来到房间外,通过走廊的窗户,他能看到院落里,贝法娜冥想漂浮在半空中,还在使用不知名的魔术进行大范围的搜索。archer后羿应该也在外面搜索,持有单独行动能力的他离开御主一段时间没关系,但没法补充魔力,他会在后半夜返回,借用贝法娜的聚灵阵从灵脉和大气中汲取一些魔力补充。
处理完assassin,重新汇合,两名从者都建议各自的御主好好休息,与黑死病最终的战斗前,养足精力。两名从者都简单告知了他们今晚的行动计划,且都没抱多大希望的样子。
后羿还没有返回,代表时间还未到后半夜。铃木友纪收回思绪,有些好奇地走向了右手边最里侧的房间,他忽然发觉这次房间门没有被魔术封锁,而且他轻轻一推门就被他推开了。
立刻一股草药熬煮的怪味扑鼻而来,熏得不适应的铃木友纪连连后退,背靠在了墙壁上。
“谁?是你?东洋人,看你的年纪还没20岁吧?15岁有了吗?不睡觉大半夜转悠什么?是你特殊的修习魔术方式?”疫病医生弗拉奥依旧穿着他那身鸟嘴面具配黑油布长袍的装束,带着皮革手套的双手正在转动搅拌棒,转动坩埚散发着怪味的不明液体。
借助房间内的烛光,铃木友纪确认草药浓汁呈现黑褐色,并不断冒着气泡,显露其中未溶化的矿石和草渣。
“16岁。”
铃木友纪盯着坩埚内不明液体,有些害怕其中会突然冒出奇异生物。相对而言贝法娜熬制的多为甜腻的糖浆,即便不是糖浆也会是相对味道好闻的混合材料。
“16岁?真好呢,16岁已经是一个魔术师,有闲暇时间到遥远的地方参与魔术仪式。有万能的魔术真好,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不像我们这些普通人,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染病快死了还要问是不是主不愿意宽恕,是不是附近有恶魔作祟,连遗言都不留,依旧默念圣经章节。”弗拉奥费力地搅动即将烧干的不明液体,抽取部分木材,减小火力,他快速把坩埚放到其他架子上,将准备好草药等各类材料的另一坩埚放上火架。
贝法娜自称不需要使用室内的坩埚等器物,任凭弗拉奥使用。能尽情使用一位女巫的坩埚,让弗拉奥完全没有睡觉的想法,刚出锅的一包草药就明显比他之前熬煮的更高,使用过程中温度也更容易把控。
不管铃木友纪的态度,他继续自顾自讲着抱怨话,“气味很难闻吧?说实在的我也隔着面罩能闻到恶心的味道。可我只会这些,今天之前还没靠药剂救治好过一个重症病人,我摆脱我的从者寻找,他也说不大可能在城里找到第二颗大块的魔力宝石。但我可不管我制作的药剂能不能救人,我是疫病医生,如果连我都什么都不做,谁会帮助我们?你会吗?那位女巫会吗?”
“贝法娜救助过很多人。我所知至少有200个。我确定她在力所能及地救治市民,即便他们对我们而言都是陌生人。”铃木友纪立刻反驳了对方。
“可你们并未救治今天那个女孩,记得叫蕾切尔。她还是你的同类,一位血统高贵的魔术师。要不是她恢复后当着我面召唤一尊石人,我都不敢相信救治了一位魔术师。”
铃木友纪记得贝法娜对他单独说过,原saber御主蕾切尔病情严重,没有挽救的可能性,后续则说病菌大部分被消除,但剩下的病菌依旧不好处理,只能争取多活几天时间。贝法娜只治疗轻症感染者,对于重症一直都是直接烧成灰,她没烧了蕾切尔并且花时间治疗已经是破例了。
“好吧,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看起来不像是会说谎的人。了不起啊,我用了极其高昂的代价治愈了一人,而那位女巫可以治疗200人。要是我能学会她的魔术就好了。”弗拉奥边说边把滚烫的草药浆糊包裹在草莎纸内,外面还裹了一层皮革物。
“不,你也用了魔术。魔术根据难度等级和吟唱长度进行分类,在大魔术、仪礼咒法之上存在瞬间契约等,再往上称为奇迹也不为过。”铃木友纪现在有些懂了,在1348年的佛罗伦萨居然会发生“奇迹”,那个时代的人治愈了一例黑死病病人,还是先前已经病入膏肓程度的病人。即便这种“奇迹”无法复制,也值得赞颂。
“奇迹吗?所以我做的事情也算是魔术?我没那么厉害。”弗拉奥有些不敢相信,欣喜之余他更加卖力地搅动材料,熬煮下一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