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慧剑出鞘

恰逢今日是外门入门考试，火灶房里只剩下几名杂役负责看门，白小纯和张大海他们显然都是去凑热闹了。但是这并不影响白焱来这里打秋风。

半晌，酒足饭饱的白焱出了门，看时辰还早，他决定去考场看看情况。

外门入考难度不大，但凡凝气三层以上的弟子都能够轻松度过。白小纯天资不俗，通过考试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不，白小纯刚轻松甩开了他的竞争者，最先抵达目的地，成功唾手可得。

暂且不提之后发生的事情，白焱悄然绕开考生们，朝着香云山万药阁方向走去。

万药阁一向都是人山人海，大多数是对草木知识感兴趣的外门的弟子，其中不乏青峰山和紫鼎峰的弟子。

万药阁中最显眼的是十座耸立的石碑，唯有草木天赋卓佳者方可在上面留下烙印。白焱一脸感叹地望着石碑，曾几何时他也尝试过将自己的烙印留在上面，奈何他修行六道俱全，唯有药道一窍不通。

香云山弟子竟然不通药道，实在是令人大跌眼镜，和一群整日埋头在药房炼丹的修士不同，白焱在战斗方面却是个好手，不得不说，身在香云山着实白瞎了他的天赋。

不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选择了拜师李青候，他就没想过改换门庭。

“其实这样也挺好，看着一群富有生气的师兄弟妹们，心底竟然意外地平静。”

这种淡淡的羁绊和归属感令他沉浸其中，相当适然。

忽然，人群躁动，引出一条道来，从中走出一位外貌唯美动人的弟子。

“周师姐来了！”

“哈哈，之前传出的消息果然是真的，周师姐这些天回来此地，不枉我们在此等了好几天。”

“上次是草木四篇，灵兽五篇，周师姐都是第一，这一次她必定会去挑战草木第五篇。”

四周议论纷纷，围观的弟子们热情高涨，人流顿时又拥挤了。白焱距离挺远，但是依稀可以见到为簇拥前行的倩影。

“不愧是师尊预定的传人，这药道天赋真是令人咂舌。”

白焱多少还是有些羡慕的，毕竟香云山的氛围就是这样，药道为尊。这就好比学校里的学霸往往是学渣不可企及的存在，哪怕这个学渣在生活方面十分在行，但依旧处于学校鄙视链的最底层。

以白焱为例，他虽是内门弟子，但来此地这么久了还不是被当成个“透明人”。

不过，他也已经习惯了，就这么默默无闻也挺好，至少不被人情世故所打扰，可以安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白焱并未选择离去，而是蹲守在一块方岩巨石上张望，说实在的他挺好起周心琪能做到何等程度。

不过，他所不晓得的是他的身上始终弥散着一股晦暗不明的气息，在一股莫名力量指引下这股气息随着周心琪一齐进入了木屋。

一个时辰后，石碑下的木门打开，周心琪满脸疲惫地出了门，看她神情，考核似有不顺。

果不其然，石碑上的印记依旧未被撼动。微微蹙眉，周心琪收起脚步退回木门，重新发起了新一轮的挑战。

这次，她耗时更长，但是结局却并未有所改变，前人的印记依旧浮现在石碑上。很显然，她再次失败了。

“今日我身体有碍，明日再试。”

周心琪这般说道，似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周围其他人说道，接着迈着沉重的脚步，姗姗离去。今日之事说来甚是奇怪，考核中她操作频频失误，好几次都差点成功，着实可惜。正如她所说的，可能今天真的不再状态吧。

“散了散了，明天再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倒是没有出现太多闲言碎语，可以看出这些人相当信任周心琪的天赋与能力。

白焱眼中露出疑惑，相信以周心琪的实力拿下第五座石碑应该绰绰有余，为何会失败呢？

想不明白的他也不纠结，毕竟事不关己，他转身向着香云峰山顶主殿行去，那里正是香云峰掌座所在之处。这些时日他修行遇到些疑惑，正想去请教一下自己这位便宜师尊。

来到殿外，却是被门童挡住去路。

“掌座有令，任何人不得在他炼丹时候打扰。”

白焱点点头表示了解。

李青候贵为灵溪宗唯一的药师，拜托他炼丹的人不要太多，像今日这般闭关的情况时有发生，白焱找到一处荫凉地块，从储物囊中掏出躺椅，娴熟地躺下，他打算一边纳凉一边等候。

殊不知，他身上那股莫名的气息正悄然向内殿炼丹房方向飘去。

突然，砰的一声，一道炸裂声从炼丹房传出，动静挺大，炼丹房的屋顶都差点被掀开了。

“师尊炼丹却是极少失误，怪哉。”

白焱眼中浮现异色，点开系统界面，看着赊欠的幸运值，陷入了沉思。

半个时辰后，炼丹房内再次传出炸鼎的声响，白焱却是坐不住了。不论是否因为他的缘故，此时李青候心情定然糟糕透顶，实在不宜出现在对方面前。倘若被对方找到由头，然后吊起来打，那可真没地方哭去。

本来还打算逛一下南岸三峰，现在看来计划得搁浅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多少带点诡异，在没有确定真相之前，白焱决定先在自家洞府避避风头，顺便闭关修行《小夜时雨》剑诀。

剑诀入门门槛高，但是没关系，谁让白焱身负系统呢。虽然欠着一堆幸运值，但是好歹还剩下100多点的幸运值，一次闭关足矣。

随着意念陷入识海，白焱直接入定，陷入缥缈之境。

一念碧落九幽，一念四海八荒，意之所向，心之所往，无所不及，万事成矣。

白焱处于一种空明的特殊状态，只觉得福至心灵，平时修行中遇到的难题全都迎刃而解，这种体验十分美妙，令人沉醉。趁此机会，他可不会放弃修行《小夜时雨》的机会。

万物有灵，由魂而生，自心而发。按照剑诀的说法，习剑者需明心见性，方能开启慧心；慧心从念，锐意者可生慧剑，而慧剑则是感触剑灵的关键。

所谓慧心，意在通透，可感知自然万物，因而，慧心的开启十分困难，寻常剑修只能依靠漫长的岁月磨砺本心，方有一丝机会成功。

然而，处于缥缈之境的白焱却无需如此耗时，这个状态下的他意念如一，明心见性，直指本心，不过在一念之间。

五日后，一道锐利锋芒从白焱洞府洞穿而出，引起了香云山不少长老的注意，就连闭关炼丹的李青候也赶来查看，结果自然令他惊讶莫名。

“这是剑意？这小子才十六岁啊，居然领悟了剑意！”

“我灵溪宗除了上官天佑那个剑灵体之外，如今又有一人领悟剑意，实乃大幸，可喜可贺。”

白焱走出洞府，整个人如同出鞘的绝世利剑般充斥着锐意，其目光锋锐无比，常人几乎难以直视。

慧剑出鞘，锋芒毕露，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