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快杀了我!快杀了我!”
“我不是人!你们快杀了我!”
发疯的是斗皇巅峰实力的许安,在队伍里除了简书忆以外实力最低的一人,疯的时候,不停的拿头撞树,动静把几乎所有人都弄醒了,现在被绑在了树干上,嘴里还不停地叫唤着。
“许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许全是许安的弟弟,这对兄弟本来是正规佣兵团的,但是在做任务的时候,脾气暴躁把一个骄纵的雇主杀了,上来佣兵黑名单,没佣兵团要他们,索性修为不错,只要给够钱,亡命的生意都做。
“我也不知道。”许全紧张道:“睡前,大哥的神色就有些不太对劲,我也是半夜听到大哥起来的声音才醒的,以为轮到值夜了,谁想他突然冲了出去,不停地撞树。”
“我今夜也觉得奇怪,总是会想些以前的事,几乎也要发疯了,你们说我们是不是中邪了啊?”
所有人都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除了帐篷里邹琴琴,就算听到外面如此吵闹也没有出来查看过。
“依依,你觉得怎么样?”简书忆和绯夕没有凑过去,白景走过去,脸色不太好,回想起刚才他和简依依的不欢而散,自己的情绪似乎也受到了影响。
难道和鬼娅内的什么东西有关?
“抱歉,刚才我失态了。”白景真诚道歉。
简书忆并没有放在心上,而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人疯了,大家开始人心惶惶。
“这破地方太他妈恐怖了,我要是疯了,你们直接杀了我算了。”
对这些亡命之徒来说,相比死亡,神志不清,疯疯癫癫才是他们最害怕的事。
“书儿,跟我来。”绯夕微眯着眼,像是发现了什么,简书忆跟着他来到许安身边,围在周围的众人让开一条路,许安还在继续叫嚷。
只见他手指向上收了一下,许安的手便自动抬了起来伸到了绯夕面前,“给我块灵石。”
简书忆不明所以地从纳戒里拿出移开灵石,谁知道一手就将灵石捏碎,在她心疼地目光下,将灵粉散在了许安手指前方的地方。
“这是什么?一条线?”在灵粉的浅光下,一小段连着许安手指间的细线显现了出来。
绯夕将所有灵粉撒开,细线再次显露了一些,白息见状,也拿出灵石磨成粉,洒在另一个疯了的人指尖,果然也连着看不见的细线。
“灶傀师。”绯夕淡淡道。
灶傀师是数十万年前的职业,用通过加入精神力而特殊炼制的线控制别人的情绪,专业一点的说法是神经系统的攻击。会让人产生加强的负面情绪导致神志崩溃,无法战斗。
但是随着时代的演化,这种特质的灶傀线的做法逐渐失传,灶傀师就绝迹了。
“居然是灶傀师?”虽然白息没有见过这种早已失传的职业,但是在皇家卷宗里有沧澜大陆最全的奇门异法的记载。他简单地想众人说明灶傀师的来历,随后奇怪地问道。
“尊者如何知道是灶傀师?这种职业已经绝迹了,如何确定?”他如此确定,难道是见过?
这不可能,灶傀师存在的年代很短暂,万年前就不复存在,就算眼前这个年轻男子修为已经高到有驻颜之术,也不会见过万年前的灶傀师。
“见过。”绯夕轻轻瞟了一眼白息,宛若翎羽的长睫毛扫下一片阴影,掩住了醉人的眸子,慵懒的气息缓缓蔓延开来。
白息讶异,以为是当今的沧澜大陆还存在灶傀师。
当务之急也不是问绯夕哪里见过什么灶傀师,而是找到这个灶傀师,杀了他,否则他们这些人早晚都会疯在这里。
白息又碎了不少灵石,撒了出去,最终的指向结果居然是邹琴琴的帐篷。
“这丫头果然有问题。”有人小声道,然后眼神古怪地盯着另外两位天霸团团长,邹琴琴是天霸团派来的,该不会是天霸团有什么阴谋吧?他们与白家的暗斗大家都是知道的,难道是为了暗杀三位皇子?
而天霸团绝对是没有这个计划的,徐曼为防止他们将这诡异的灶傀师牵扯到他们身上,开口撇清道:“一定是灶傀师用了什么法子控制了邹琴琴的身体,真正的邹琴琴根本不会什么灶傀术,一定早就死了。”
“是啊,既然是灶傀师用的是精神力攻击,探知邹琴琴的性格也不是不可能。”另一位堂主帮腔道。
“既然不是真正的邹琴琴,那我们还犹豫什么,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啊,老子感觉难过得快哭出来了。”一凶神恶煞的大汉苦着脸道。
两位堂主既然开口否认,那正好一起杀了这个灶傀师,到时候要是邹昌难为他们,也有个他们顶着。
说完,众人也等不及围住了邹琴琴的帐篷,有些负面的情绪会让人痛不欲生,否则也不会好好的一个人会被自己的情绪给逼疯。
“书儿,把手给我,我帮你把灶傀线斩断。”绯夕对大家找邹琴琴干架置若罔闻,白景心里总觉得灶傀师不会那么简单,绯夕微动他也打算静观其变。
但是有件事他是觉得奇怪的:“依依,他为什么叫你书儿?”
简书忆一愣,随后瞪了一眼绯夕,后者无辜地眨眨眼睛,修长的手指打在简书忆的手腕上,黑色的神力顺着手腕处的经脉游走全身。
“你的真名?不是简依依。”白景心中火了一下,他真心待她,她居然连真名都不愿告诉他吗?
“灶傀线控制着七情六欲,钻入毛孔后直接与精神力连接,剥离的时候会损失些精神力。”
绯夕说完,白景也彻底冷静了下来,他差点忘了今夜的所有情绪都会被致命地放大,当即不在质问眼前的女子,等他恢复理智了再问也不迟。
“好。”
没用多久,简书忆胸口憋闷的感觉就消失了,同时邹琴琴的帐篷也被众人朝上揭开了,她躺在软被上,似是十分安详,周围那么吵闹都没让她醒来。
反倒是揭开帐篷的众人有些手足无措了。
“直接杀了还是,叫醒质问?”
“直接杀了吧。”大多数人还是害怕池迟中生变。
说罢,不知道谁先举起了长刀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