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变得很密集,打在人的脸上有些生疼,几步之外的景象都变得模糊起来,在这种暴雨下,纸油伞根本没有用处。
简书忆几人干脆扔掉了手上的伞,任由磅礴大雨浇灌在身上,他们顺着哭闹声传来的地方走去,穿过一条狭长的小巷后,来到的是一片在大雨中摇摇欲坠的茅草屋。
几个孩子在已经被大雨冲刷倾倒的屋子前哭泣,屋内破旧腐烂的床椅任由大雨洗刷,好不容易烘干叠起来的柴被冲散了开来。
几个大人无奈的坐在雨中,他们身边就扔着蓑衣,但是他们没有穿,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他们身上。
“这雨要是下得久一些,这排草屋怕是无一幸免。”夜疏影感叹道。
事实上,这里的很多屋子都是上一次雨季结束后刚刚重建的,很多米粥做成的胶还未风干,大雨就又降临了。大人们早已习惯了这种建了倒,倒了建的日子,只有孩子们有些害怕。
这时,两排穿着蓑衣的大汉不知道从上面地方围了过来,他们从倾倒的房屋内东翻西找,将所有值钱的东西收进自己口袋里,大多数人抱着孩子面露惧色的看着他们,却没有人敢上前制止。
苍予皱了皱眉头,他看得出那些人眼中的愤怒和惧怕,“乘火打劫?”
“苍予,你干嘛去?”简书忆挑了挑眉,太阳神慈悲为怀,最看不惯这种恃强凌弱的人,要是她没有猜错,他要替那些人出头?
然而不止苍予,夜疏影居然也逐步跟了上去,简书忆有些头大。
“住手!”苍予犹如一个救世主一样出现在了这些可怜的人面前,那些穿着所以的大汉,抬头看了看他们,没有任何理睬,继续他们自己的事情。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苦着脸对他们二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和这些人斗,但是以苍予和夜疏影的脾气只要出手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
见那些穿着蓑衣的大汉没有理睬他们,夜疏影走到一个大汉的背后抬手拍了拍他,大汉回头,露出不屑的眼神,不耐烦地吼道:“滚。”
夜疏影二话不说,抬手掐住对方的喉咙,迅速往泥地里摁去,随着大汉砰地一声滚进了泥地,所有人都看着夜疏影,她顿时被两排穿着蓑衣的人团团围住。
“姑娘,快走吧,你惹不起他们的。”雨中,那妇人喊道。
但是,夜疏影压根儿没理会她,这些穿着蓑衣的人相当羸弱,她三下五除二,没多少时间就将他们打跑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出乎意料,就这种实力也敢出来打劫?
不谙世事的孩子们脸上挂着雨水,口中欢呼着叫好,大人们却满脸愁容,甚至有人狠狠地朝着他们吐了一口唾沫,从湿漉漉的泥地里收拾起自己的包裹离开。
苍予和夜疏影有些古怪,到底怎回事?
“姑娘不是我们镇子的人吧?你们随我来避避雨吧。”刚才朝着夜疏影摆手的妇人朝他们喊道。
大雨滂沱中,刚才夜疏影出手相帮的人全都冷脸看着妇人抱着孩子将他们领到一颗大树下,树丫上架着一块厚木板。周围铺着一些油布,虽然风雨时常飘进来,但是相比直接在外淋雨总归好一些的。
妇人是一个寡妇,身边只有一个不足十岁的小男孩,她自知无力盖出什么牢固的房屋来遮风挡雨,便直接在树边找了一个安靠,娘俩在晚上的时候就将雨布拉上,就当歇息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