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朝笙一路抱着慕洛上楼如履平地,走到一半还不忘回头瞥一眼白莲,说道:“女仆在院子里,让她们带你去换一身衣裳。”
“哦……哦。”
白莲仍旧是露出一抹温柔而甜蜜的微笑。
有的时候慕洛真的很羡慕书里的圣母主角,似乎除了编剧强行安排的诸如“父母双亡”“失忆失明”“出轨癌症”之外的打击,她就没有一点负能量。
“够了够了,知道你力气大,放我下来吧。”慕洛拍了拍何朝笙的肩膀,笑道:“你就在白莲面前把我抱走了,你不怕她生气?”
“我和白莲,只是一起长大的关系。”何朝笙似乎心情很好,笑道:“倒是你,酸的很。”
“我哪里……”
好吧,我是有点酸。
慕洛轻咳了一声,反驳的话并没有说出口,于是何朝笙便觉得她默认了。
回到了慕洛的房间之后,何朝笙十分熟练的拿出了药箱,一边摆着药酒,一边说道:“这才没两天,新伤都能叠到旧伤上面去了,你可真是厉害。”
慕洛轻笑了一声,看了一下膝盖旁边的淤青,是滚下楼梯的时候留下的,早知道滚楼梯就只是轻伤,那她早就滚了,也不用提心吊胆那么久。
“笑,你还笑得出来。”何朝笙一边擦着药酒,一边说道:“者淤青用药酒这样擦一下,揉一会儿就能消很多,你自己就什么都不做吗?”
慕洛坐在床上,何朝笙就蹲在她的面前,仔细的揉着膝盖。
慕洛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竟放肆的甩去了拖鞋,赤脚踩在何朝笙的肩膀上,道:“哪有那么娇气的?你不知道我小时候,两个膝盖都和狗啃过一样,就和烧糊的菜一样,那时候小,好了之后基本上不会留疤。”
慕洛说的自然是现实生活中的自己,她家境一般,小时候都是在姥姥家里玩闹的,摔跤都是常有的事情。
而何朝笙却想到了设定中,慕洛是一个父母早亡的孤儿,十分的可怜……
她并没有因为慕洛的行为而生气,反而是握住了她的脚踝,十分怜悯的说道:“以后我照顾你,不会再让你受那么重的伤了。”
“你……”慕洛的脚踝有些痒,她老脸一红,轻咳道:“行了,剩下的我自己擦就行了,你先出去吧。”
“赶我?”何朝笙眼巴巴的看着慕洛,道:“哦,没用了就开始赶我走,原来是是这样的人吗?你丢下我自己去调查,我还没原谅你呢。”
没原谅我?那你擦哪门子的药!
干嘛还抓着我不放?!放开你的狗爪子!
然而男主毕竟是男主,在这里和他理论显然是不现实的,她试图收回自己的脚,然而几番用力之后都失败了,她只能无奈的躺平到床上,道:
“何朝笙,你就饶了我吧,你要是真的喜欢,等我处理完吴誉的事情就陪你玩好不好?我现在真的没力气。”
何朝笙有些无奈的看着暮落躺平的姿态,缓缓的放开了她。
他也学者慕洛的样子,躺在了她身边,伸了个懒腰,放松了一下,说道:“你说陪我玩是什么意思?你就没打算和我认真吗?”
“我怎么敢和你认真啊,少爷。”慕洛看着天花板,漫不经心的说道:“咱们两个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才多大啊,别想这么多了。”
“我已经成年了。”何朝笙一字一顿的说道:“除了年龄,还有别的原因吗?”
慕洛轻笑了一声,说道:“这还不够吗?你难道能自己给自己的年龄加几岁吗?”
慕洛也只是这么说说,其实她就是怕,怕对着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掏心掏肺,到最后输的太惨。
说她渣也好,说她太敏感也好,甚至说她是神经病,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毕竟这就是她的爱情观,朝生暮落得东西,就不要让它存在得太难看吧。
所以就算在现实生活中,她也是一个会反复试探的一个人。
所以她得每一次分手都是平静而自然的,没有过声嘶力竭得争吵与哭泣。
但何朝笙……他是个例外。
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例外。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何朝笙轻声的问道:“从我爸过世之后,你似乎就喜欢对着空气发呆,有的时候还会手舞足蹈的。”
何朝笙说的,大概十自己在和那个dog太阳的系统说话吧。
慕洛不想回答他,便一直不说话,直到何朝笙转过头来看向她的侧脸。
他才发觉,印象中慕洛那张冷厉而残忍的面庞,不知在何时消失了,这张侧脸在阳光的映衬下格外的温柔。
何朝笙漆黑的双眼渐渐变得贪婪,他伸手,在即将触碰到那张脸的时候,敲门声忽然响起。
“大小姐,你休息了吗?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门外的女仆恭恭敬敬的说道:“我可以进来了吗?”
慕洛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进来吧。”
幸好是有女仆过来打断,否则就刚才的那种气氛,真的有些不对劲。
女仆推开门,她手中端着一张托盘,走近了之后,默默的跪下。
这次……是双膝。
慕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一号深吸了一口气,十分严肃的说道:“一号,带着六号前来复命,她的任务完成得很好,没有辜负大小姐的期望。”
慕洛看向了托盘,那上面放着一个银色的牌子,拇指大小,上面刻着一排细小的数字……
“继续说。”慕洛不敢去拿拿银色的牌子,只敢远远的看着。
一号低着头,说道:“这是我们在六号的腹腔内发现的,她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从吴誉身上摸出来的名牌,是月色公馆的保险柜凭证,大小姐想要的真相,就在那里……”
慕洛盯着那散发着银白光芒的牌子,说道:“有钱人的保险柜,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开的吧。”
“大小姐只需要带我们进去,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一号的双手捏紧了手中的托盘:“这是六号要给您的东西,是六号的命……”
“我知道了。”慕洛轻轻的拿起托派中的银色牌子,说道:“我们现在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