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井仁怎么办,我把他吸成人干了!’时希揉揉眼睛,看着晕死的严墨道。
井仁刚被从小黑屋里放出来,就听见这么一声,吓得跌了个跟头:‘什么玩意儿?!’
看着床上的严墨,井仁一阵无语:‘他就是晕过去了,你大呼小叫什么?’
有时候她真的想撬开时希的脑袋看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时希放心的坐到旁边,杵着手观察严墨的脸。
少年脸上的稚嫩还没褪去,浓密的黑发下是剑眉入鬓,高挺的鼻梁带着几分英气,唇瓣却没有一丝血色。
时希鬼使神差地抚上那瓣唇,前两个世界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进她的脑海。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时希喃喃自语道。
严墨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白天。
些许的阳光透过窗户直直射进房间,原本昏暗的房间被照的明亮,时希面对着墙蹲在唯一没有光亮的墙角角,哗啦哗啦地不知道翻着什么东西。
“王?”严墨撑起半身,小声喊道。
时希应声回过头来,随手把手里的信件扔在一边:“醒了?”
这些信件都是那些贵族呈上来的,不是劝她抓紧时间组织战争,就是洋洋洒洒地表达自己地爱意,无聊透顶。
严墨对上那血红的眼眸,挣扎起身下床,腿上却突然发软,整个人朝着地上摔去。
时希一个瞬移到他面前扶住他,将人摁回床上又飞速逃回了墙角。
“你先休息一会儿,波塞尔会送吃的过来,你吃完了再回去吧。”时希撅撅嘴道。
妈妈啊,她快要被烫死了。
时希生平第一次这么害怕太阳,吸血鬼生性见不得光,就算她身为王,拥有绝对的力量,也只是能短暂的暴露在太阳光下。
她是为了自己才拉开窗帘的吗?
严墨呆呆地看着躲在墙角角搓手臂的时希,轻声问道:“王,是为了我吗?”
既然为了他连太阳都不顾,那为什么之前那么久都不去找他呢?
在她心里,自己究竟是什么?
时希耸耸鼻子,囔囔道:“我看那个小姑娘那么阳光,想着你可能也是喜欢太阳的吧。”
‘黑化值,58’
严墨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和莉莉丝真的不是那样!
严墨还想继续解释,却被大门推开的声音打断,波塞尔端着食物出现在门口。
“王,您要的食物。”波塞尔恭敬地将食物放在门口。
时希瞄了一眼低着头的严墨,突然反骨上身,朗声对波塞尔道:“你不要进来了,免得被灼伤。”
波塞尔心里大喜过望,这是王第一次关心他!
他只是低等吸血鬼,不能见到太阳,否则就会灰飞烟灭。
想到这些,波塞尔不由又嫉妒起严墨在时希心里的地位。
王竟然会为了那么一个血仆,将自己置于那令人厌烦的阳光之下!
时希站起身来,从容地端起食物,一脸从容就义的样子,迅速闪到床前。
把东西塞到严墨怀里,时希又溜回了墙角。
还好还好,没有烧熟。
时希撸着自己的手臂,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没有发现灼烧的痕迹,长长舒了口气。
“你快吃,吃完就回去。”时希揪着裙子上的蕾丝边,看似不耐烦道。
严墨把食物放在一旁,一口一口抿着,眼底却是一片深沉。
“主人,你为什么要关心他?”严墨下意识地问出了声。
时希:???
话已经说出嘴,严墨的脸红了个彻底,但眼底的阴翳如有实质。
他直勾勾地盯着时希,一字一顿问道:“为什么,也要关心他?”
既然给了自己关心,又为什么要把关心分给其他人?
“放,放肆!”时希一时被严墨眼中的狠意吓到,磕绊道,“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井仁,救命啊,我觉得他要吃了我!’时希默默冲井仁嘤嘤嘤,面上却是恼怒。
井仁头疼地叹了口气:‘你吃了他还差不多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小希希的智商离家出走了。
严墨沉默着把饭盘放到一边,跨下床,一步步冲着时希走去。
他的脚步甚至还是虚浮的,时希忍不住感叹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纵,欲过度了呢。’
‘’
“为什么?”严墨一步步逼近时希,直到把人完全困在墙角。
时希眯起眼睛,有些不爽地瞪着他:“你是要造反吗?”
“不敢,但是,主人你为什么不能只对我好呢?”严墨垂下眼,语气低落,活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
他轻轻把脑袋搭到时希肩上,亲昵地在她颈窝蹭了蹭。
见时希没有抗拒,更大胆地把身体的重量大部分都压在她的身上。
“该难过的应该是我吧?”时希没有推开严墨,但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拥住他。
明明靠在别人身上的是他,明明逃走了不愿意回来的也是他,为什么现在委屈的还是他?
时希气急败坏地踩了严墨一脚,将人推倒,莹白的脚踩上他的胸口:“别用碰过别人的手和脑袋碰我,恶心!”
严墨摔在地上,震惊地看着时希,很快心底的愤怒又转为了狂喜。
所以,她是在吃醋是吗?
时希不愿意再搭理他,转身向门外喊道:“波塞尔,把严墨送回去。”
波塞尔推开房门,笔挺地站在门口,时希单手拎起严墨就扔向门口,不愿意吃饭就滚回去吃。
“记得给他吃点儿补血的东西。”时希背着身吩咐道。
“是,王。”波塞尔行了个礼,从地上捞起严墨关上了门。
严墨蹙着眉甩开波塞尔的手,扶着墙冷笑道:“怎么,上位了很开心吗?”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就像被戴了绿帽子的怨夫似的,语气酸的不行。
“开心?上位?呵。”波塞尔无所谓地耸耸肩,嘴角带着讥讽的笑意,“你配吗?你不过是个血仆,我就算地位底下,也比你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我在这里守了王千年,你呢?王对你这么好,你反而不知感恩,转头就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身为血族,血仆就是他们的所有物,血仆不忠,便是死罪!
波塞尔的话像尖刺一样,一根一根刺进严墨的心,他一时间陷入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