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里依旧是笑着,只是那笑容像是撒旦一样,是来索命的。
“为什么,要抛弃我呢?”顾司里笑着笑着,眼泪就涌了出来,发狠似的死死掐住小保姆的脖子。
不过片刻,小保姆就彻底没了生气。
顾司里冷漠地坐到沙发上,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视,不同的是,他今天把电视调到了最大音量,仿佛这样就不会被世界抛弃。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司里突然蜷缩在沙发上,发出轻微的啜泣声。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他会被世界抛弃?
为什么?!
为什么就连他的亲人,都不要他,都要用他去顶罪?!
顾司里无声嘶吼,眼神却忽然变得沉静。
都是因为严墨,如果不是严墨,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他也不会亲手杀人!
顾司里恢复了冷静,沉静地走到卧室,看着别墅外拥挤的媒体面无表情。
客厅恢复了沉静,只有电视还在不停地播放着节目。
小保姆的尸体还躺在地上,鲜血已经干涸,死死扒在地板上,小保姆死不瞑目,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顾司里刚刚的方向。
顾司里抽完一根烟,掏出手机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喂?”
“顾总?”凌风心里一沉,冷声道。
顾司里轻轻勾动嘴角,故作轻松:“凌总,好久不见了。”
“你觉得我现在想见你吗?”凌风嘲讽出声,竟然让时希那家伙猜中了。
“我们谈个合作如何?”顾司里仿佛没有听出来凌风话里的讽刺,自顾自道。
凌风挥挥手,示意小李拿过录音笔,然后把电话调成了外放。
“什么合作?”
“你出人,帮我干掉严墨,我帮你顶罪。”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凌风嗤笑一声,小爷的人都去保护严墨了,你还想让我干掉他?
见凌风沉默,顾司里又道:“严墨要是拍下那块儿地,按照他的性格,阳光福利院可就保不住了。”
“你什么意思?”凌风拿过小李的手机,无声拨通了严墨的电话。
他不是傻子,虽然他同样看重福利院,但他到底还是个生意人。
严家和凌家的生意没有冲突,顾氏已经倒台,顾司里自然也就没什么用了。
这个时候他再对严墨动手,那就是自找死路。
严墨那条疯狗,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和严墨为敌。
顾司里握着手机的手无意识地用力,指尖泛白,坚固的手机竟然在他手里微微变形。
凌风单方面挂断了电话,冲着另一部手机说道:“严总听见了吗,最近可要注意安全呐。”
“多谢凌总关心。”严墨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沉默一会儿,又道,“我还想请凌总帮个忙。”
凌风还没说话,严墨就抢先道:“我夫人那边还请您能派些人过去保护。”
他虽然可以找安保,但是就怕顾司里狗急跳墙,动不了自己把主意打到时希身上。
他也没办法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在时希身边。
凌风:
合着老子就是你们夫妻俩秀恩爱的工具人呗?
老子不干了!
凌风一脸深仇大恨地挂了电话,撸了撸脑袋顶,郁闷道:“派两个人去跟着时希。”
小李挑挑眉,不敢说话,拎过自己的手机撒腿就跑。
再待下去,他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小凌总当成出气筒。
顾司里被挂了电话之后,对着手机好了好久的呆,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急匆匆跑下楼去。
小保姆的尸体还躺在那里,顾司里一下楼,视线就对上小保姆死不瞑目的眼。
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但是眼睛很快就布上恨意。
活该!全都活该!
顾司里拖着小保姆的腿,拖着她进了厨房。
接着又从卫生间取出了拖布,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处理好一切之后,顾司里瘫软在沙发上,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肯定会进去,进去就是一辈子。
那他不如就趁着这段时间,做掉严墨,那样黄泉路上也算有个伴儿。
顾司里考虑良久,终于想到一个有理由帮他的人
时希坐在严墨对面,无辜地冲他眨眨眼:“真的不是我做的。”
天知道为什么严墨会怀疑到她身上啊?
明明她就是一个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小仙女啊。
井仁:你编,你继续编。
严墨也不知道为什么,出了这件事之后,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件事是时希做的。
虽然他没有证据,也不太相信时希有这个智商和能力,但他就是觉得和她脱不了关系。
两个人对峙良久,严墨终于泄了气,紧紧揽住时希:“不管是不是你,我都不会让你出事的。”
时希能感觉到严墨在颤抖,心里一阵难受。
“我不会有事的,我会和严墨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时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我说过,我要给你一个家的。”
‘黑化值,60’
严墨紧紧抵着时希的颈窝,闷闷地哼了一声。
求求你,千万不要离开我
自从听到顾司里和凌风的对话之后,严墨派了一整个安保队伍,时刻保护时希。
凌风也派了一队人,在暗中保护她。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时希失踪了!
“怎么回事?!”严墨对着电话一阵怒吼。
他不过就离开了一个小时,人怎么就没了?那么多个人,都看不住吗??
林特助也眉头紧皱,按理说派出去那么多人保护小夫人,应该万无一失才对啊。
凌风捏捏发疼的鼻根,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冷静:“你听我说,下边的人报告说,时希是在去老宅的路上失踪的。”
“老宅?”严墨的声音沉了下来,竭尽全力控制着眼里的不安和恐慌。
时希不会无缘无故地去老宅,肯定是有人叫她去。
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凌风舔舔唇,试图让严墨冷静下来:“我知道你很着急,我也很急,但是当务之急是定位到人。”
他虽然很烦时希,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把她当成朋友,他确实也不想她出事。
先不说他和玲儿也会难受,光是严墨那个疯狗肯定会失控,到时候局面才是真的无法控制。
时希刚睁开眼,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我靠?!谁打我?!
罩在脑袋上的头套被摘下来,时希适应了一会儿光线才看清眼前的人—顾司里。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时希苦着脸道。
她也太倒霉了吧,为什么每个世界受伤的都是她?
‘因为你擅自改了严墨的命运,那他的报应就会报到你身上。’井仁皱着眉头道。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告诉你,你就不干了?’
‘说的好像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