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知道害怕了?”顾司里推推眼镜框狞笑道。
时希晃晃脑袋,顾司里刚才那一巴掌属实是算不上温柔,狗男人,竟然打女人!
“为什么?”时希动了动手,才发现整个人是被捆在钢管上,越挣扎反而越紧。
顾司里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为什么?因为严墨他要毁了我!”
时希咽了咽口水:‘你说我现在告诉他是我干的,他会不会直接掐死我?’
‘会,而且还毫不犹豫的那种。’
‘那还是算了吧。’
时希深吸一口气,试图和顾司里讲道理:“你看,你要是进去了还能有命。但是你这绑架我,要是一个没忍住撕票,没准就是大事儿了对吧?”
“大事儿?哈哈哈,我顾司里这一辈子绝对不可能在监狱里过一辈子!”顾司里仿佛被时希的话刺激到了,突然站起身来狂笑。
他这辈子,绝对不会进到那种地方去!
反正都是一样的结果,那他就拉上垫背的!
顾司里突然想到什么,抖着手从兜里掏出手机,献宝似的递到时希面前:“你看,她这个样子是不是很美?”
手机里赫然就是小保姆的死状,顾司里照的角度很刁钻,小保姆闭不上的眼直勾勾地冲着屏幕。
时希倒抽一口气,他竟然杀了人?!
“很美的,对吧?”顾司里笑得猖狂,来回摸索着手机屏幕,眼神狂热,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等严墨来了,我就把你们俩也弄成这个样子。”
顾司里猛地抬起头来,直视进时希的眼睛,时希看到他眼底的疯狂和狠意,不由往后缩了缩。
“不用感谢我哦!”顾司里冰凉的手触上时希的脸,带来一阵不真实的触感。
“你不要动我!”时希没忍住发出尖叫。
可是她的反抗和恐惧反而让顾司里更加兴奋,他的眼睛绽出光亮,激动地盯着时希。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个表情!”顾司里兴奋地手舞足蹈,甚至还哼起了歌。
“叮铃铃铃铃~”
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这诡异的气氛,顾司里瞟了一眼来电显示:未知号码。
“喂?”快乐被打断,顾司里不耐烦地接起电话。
“事情办妥了吗?”一道奸险的男声从电话里传出来,时希稳了稳情绪,抻长脖子想要听清楚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顾司里嗤笑一声:“你会不知道?严墨现在肯定在满世界的找她,但是我就偏要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再告诉他人在哪!”
顾司里觉得游戏还不够刺激,甚至主动问电话那头:“你说要不要给他砍个手指头寄过去?”
时希呼吸一滞,这人就是个疯子!
电话那头的人好像也是这么觉得,撂下一句“随便你”,就匆匆把电话挂了。
顾司里不解地啧了一声,从不远处的桌子上拎过尖刀,一步步冲时希走来。
‘妈妈啊,救命啊小仁仁!’时希惊恐地看着顾司里越来越近,可是手脚都被绑住,她连挣扎都做不到。
井仁的心也被揪起来,焦急地想要阻止顾司里。
可是她在小世界里不过是灵体,根本触碰不到顾司里的身体,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你说,他们为什么都见不得我好呢?”顾司里走到时希面前蹲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时希用力压下眼里的恐惧,合上了眼:“那是你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顾司里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野狼,双眼突然变得猩红,“难道他们就没有份吗?!你以为严墨的手就干净吗?!”
“至少他不会杀人!”听到顾司里说严墨,时希忽地睁开眼,狠狠地瞪了回去。
“呵,要不是走投无路,我又怎么会这样?”顾司里勾起一抹残忍的笑道。
对啊,如果不是严墨,他现在依旧是那个人人敬畏的顾总,还应该衣冠楚楚的坐在大厦里!
时希被掐住脖子,顾司里的手还在不断缩紧,她呼吸不顺,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可就算是这样,时希依旧不肯服软:“你骨子里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小人?你看看那个保姆,她要是不跑,我又怎么会杀了她?”顾司里仰天长笑,“要不是因为严墨做的这些事,我又怎么会这样?”
时希突然沉默了下来,或许顾司里是对的?
如果不是她做了这些手脚,顾氏至少不会在一夜之间坍塌,那个无辜的保姆,或许也不用死
所以,是她间接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
时希眼里的光慢慢暗了下去,她不是好人没错,但是那个人是无辜的,却被她害死了。
‘小希希,你别被他带跑偏啊!’井仁看着时希逐渐沉默下去,焦急道。
顾司里看出了时希的反应,笑得更开心:“严墨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你说他会不会用自己的命来换你?”
“你说什么?!”时希猛地抬起头来,惊恐地盯着顾司里。
顾司里没有接话,反而是继续道:“你说他真的会换你吗?要不我给他送个礼物吧~”
顾司里绕到时希身后,反反复复地捏着时希的手指头,像是在挑选货物一样,看哪个比较合适。
“啊!!”时希痛呼出声,她被活生生割断了一根手指。
“真好啊,送给严墨他肯定喜欢~”顾司里把断指放在眼前,细细打量着。
好痛
时希的记忆仿佛一瞬间回到了第一个世界,仿佛又经历了一边被宫羽活体解剖的痛苦。
生理性盐水从眼角滚落,像开了闸一样根本止不住。
时希疼的满头冷汗,甚至都打湿了她的头发。
‘能帮我,解开绳子吗?’时希喘着粗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严墨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里,她不能在这被顾司里活生生地折磨死。
井仁急得满头大汗,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不时分出注意力来看着时希:‘我尽力,但是外部干预小世界的难度很大,我需要时间。’
‘好。’
时希阖了阖眼,艰难地启唇:“你觉得很快乐吗?”
“嗯?”顾司里疑惑地看了一眼时希,然后把她的断指放在她的眼前,“你不觉得很好看吗?”
“嗤,当然好看,这是我的手指头。”时希费力地说完一句话,接着又是大口喘着粗气,试图分散手上传来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