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男子刚想再说话,就被人一脚踹到了旁边,华丽丽地摔了个狗吃屎。
男子刚被踹倒,一柄匕首闪着寒光刺向了时希。
严墨瞳孔猛缩,想也没想就扑到了时希身前,却被时希拎着后衣领子扔到了陆杳身边。
出了刺客,这时候陆杳和时辛身边最安全,更何况这刺客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
时希一个侧身躲过了匕首,翻过桌台和舞男扭打在一起。
陆杳看着舞男微微皱了皱眉,很快又被两人的打斗吸引走了注意,生怕时希受伤。
舞男显然不会什么武功,再加上身体瘦弱,不过两招就败在了时希的手上。
时希一条腿压在舞男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反剪他的手,匕首掉在地上。
侍女很快就冲了进来把人扣住。
“带下去,好好审。”时辛拨开人群冷声吩咐道。
敢在宫宴上动手,真是够大胆的!
“等等!”陆杳突然出声,“你可认识无忧?”
舞男的眉眼间像极了那位故人。
“认识,何止认识!”舞男愤怒地盯着陆杳,眼里是遮不住的仇恨。
陆杳的手开始颤抖,他抚上舞男的脸庞,眼中含泪,“你和他什么关系?”
“你去死吧!”
舞男暴起,抽手拔出旁边侍女的剑冲着陆杳就刺了过去。
陆杳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连躲都忘了。
“小心!”
一阵大力把陆杳拽到了后面,剑刃直直刺进了严墨的胸膛。
一瞬间时间仿佛凝滞了,时希目眦欲裂,脑子里仿佛炸了开来,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在干什么。
时希浑身颤抖,看着严墨缓缓倒下去的身影,时希的心仿佛被撕成了碎片。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时希夺过侍女的剑直接杀了舞男。
舞男临死前,癫狂地笑着,“你们都不得好死!”
陆杳拖住严墨的身体,手足无措。
“御医呢?!”时希从陆杳手里抢走了严墨,紧紧搂着他。
一只手捂住伤口附近,她不敢轻易把剑拔出来,只能慌乱地捂住严墨不断涌血的伤口。
“皇女”严墨想抬起手来摸摸她的脸,可是胳膊举到一半就没了力气,直直垂了下去。
“严墨!!!”时希看着严墨缓缓闭上的眼痛喊出声。
皇女府
时希坐在床边紧紧握着严墨的手,一言不发。
“都怪我。”陆杳双眼通红,唇瓣紧紧抿着。
要不是因为他留下那个舞男,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时希慢慢抬起头,费力地冲陆杳扯出一抹笑。
‘有办法让他醒过来吗?’时希有气无力地问道。
井仁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没有。’
时希深吸一口气,握着严墨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阿墨,你舍得让我自己留着吗?”
“你若不醒,那我便天天带着男子到你面前看,气死你。”
时希越说越慢,到最后泣不成声。
“皇儿,对不起。”陆杳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只好不停地道歉。
她要知道是谁干的!
宫里的舞男也绝不是平民身份,而是在各大世家庶子中选拔上来的。
依那个刺客的身份,没有人帮他他压根就进不了宫。
“父后,他到底是谁?”时希帮严墨窝好被子问道。
陆杳怔了怔。
那孩子,是无忧的孩子。
他还没嫁给时辛的时候,无忧就跟在他身边侍候他,是他的贴身小侍。
无忧家里清贫,跟了陆杳之后家里的生活才慢慢好了起来。
陆杳对他如同亲兄弟一般,还亲自找了母亲帮他选了门亲事。
他的妻主也是陆府的下人,掌管着后厨,样貌也不错。
两人成婚之后琴瑟和鸣,第三年又有了一个儿子。
后来,无忧的妻主染病去世了,陆杳再三挽留,无忧却还是带着儿子离开了陆府,不知所踪。
直到陆杳进宫前夕,无忧突然找了回来,还要和他一同进宫。
“公子,让无忧同您去吧。”无忧跪在地上诚挚道。
“宫中不比府中,明争暗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殒命。”陆杳试图说服他。
无忧却下定了决心,表示如果陆杳不带他,他便投河自尽。
陆杳无法,念着旧情带着无忧进了宫。
后来陆杳几番追问他儿子的下落,无忧吞吞吐吐,最后说孩子已经被人贩子拐了走。
当时陆杳只觉得他可怜,便给他安排的都是轻松的活计。
却不曾想,无忧竟然联合齐鱼丝陷害他!
东窗事发之后,陆杳虽然生气,却还是饶了他的死罪,将他赶出了宫去。
陆杳叹了口气,有些晃神,“若不是我当年将他赶走,或许他就不会死在河畔。”
当年将人赶走,他怎么也放不下心,偷偷派人去找过。
但只是在河边找到了无忧的尸体。
“所以爹爹你觉得,刺客背后的人会是齐鱼丝吗?”时希沉声道。
从前种种,恐怕只有齐鱼丝最为了解。
陆杳侧头想了想,“不像,当时一片混乱,但是齐鱼丝和我一样惊慌。如果真的是他安排的,他不会那样,”
时希专注地看着严墨,没有搭话。
不管是谁,都别想逃,她会把他们一刀刀片成肉片,再扔到火里炙烤。
严墨恢复意识的时候,整个人都飘在空中。
他这是死了吗?
严墨看着床上躺着的自己和时希,意识到了问题,看来他又变成魂儿了。
她是哭了吗?
严墨飘到时希身边,凑近了看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
他惹她伤心了?
可是当时情况紧急,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阿墨?!”时希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她感觉到严墨好像就在她身边。
严墨吓得一激灵,连忙检查自己是不是哪里变出来了。
时希茫然地环顾四周,房间里并没有人的痕迹,严墨也还好好地躺在她旁边。
‘你别太伤心了,不是还没死吗?’井仁想了想安慰道。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选择这样安慰人。’
‘你就是神经衰弱了,快睡觉吧。’
时希躺会到严墨身边,盯着他的侧脸发呆。
怎么事情就变成这样了呢?
男子脸一半隐在黑暗里,让人看不真切。
时希突然慌了神,生怕严墨下一刻就会随着风飞走。
严墨飘在空中,看着时希患得患失的模样,他的心仿佛被捅了好几刀,痛到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