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希抬头看她,眼睛澄澈,“我没看到,只是跟着王太太去了荒村,然后跟丢了,再然后就被警察带到了警局。”
苏黎没有再问,伸手揉了揉时希的头发,“今天在我家住吧,我觉得和你好投缘,明天再让司机送你回去好吗?”
听到这话,时希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美女姐姐要留她睡觉哎!
谁会拒绝呢?没有人能拒绝美女吧?
时希疯狂点头。
苏家给苏黎接风,佣人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时希吃得肚子圆鼓鼓的。
‘你说,到底是谁杀了王萍,他又是为什么要杀了她呢?’时希躺在床上揉肚子。
晚上吃的太多,多点儿积食了。
井仁摇摇头,‘我怎么知道?’
‘为什么别人家的统子啥都知道,你就啥都不行?’
‘有能耐你换系统啊!’井仁没好气道。
一阵风吹过,原本虚掩着的窗户被吹开,一阵阵热风吹进屋子。
时希翻身下了床,想要关上窗户。
刚靠近窗边,一张脸突然出现在窗口。
“啊”
时希还没来得及尖叫,整个人就被捂着嘴压到了地上。
“嘘,别喊呀。”
严墨眉头轻挑,右手食指按在薄唇上示意时希不要出声。
“我放开你,但是你不要喊,明白吗?”
时希被迫点点头,眼角还挂着泪珠。
严墨翻身起来,随意地靠在床上,“苏家真是有钱,床都这么软。”
男人微眯着眸子仿佛很惬意,但是黑瞳却从未从时希身上离开半分。
不像今天在警局里见到他的样子,他的警服外套松垮垮地搭在肩上,白色衬衣上沾了些灰尘,领口送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上面的木槿花纹格外显眼。
时希看了看他额头上的汗珠,又从窗户往外探头看了看,缓慢道:“你不会是顺着管子爬上来的吧?”
“嗯哼。”严墨给她一个“你以为呢”的表情,然后就把自己埋进了松软的大床里。
时希吞吞口水,“你能不能从床上下来?”
身上那么脏,都蹭到床上一会儿她还要不要睡觉了?
“你为什么不问我干什么来的?”严墨好奇地问道。
时希一边关窗户一边答道:“除了为了案子,你还能为了什么?”
真聪明。
严墨唇边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慵懒地用胳膊撑住头,“所以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看到。”时希离严墨远远的。
这个男人这个世界给她的感觉太过危险,每次他看自己,她都觉得仿佛被什么猛兽盯上了似的。
严墨仔细观察着时希的表情变化,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时,饶有兴致地嗤笑一声,“我又不吃了你,你怕什么?”
“谁家好人大半夜怕人家房啊?”时希低着头小声嘀咕。
“嗯?”
男人的声线低沉,不经意中带给人压迫感。
时希立刻改了口,“我觉着探长大人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竟然会来找我,我太激动了!”
“嗤,你是不是国文没学好才只能调查这种桃色新闻啊?”
严墨丝毫不掩饰对于时希的不屑。
什么玩意儿?!
时希杏眼瞪得滴溜圆,狠狠磨着后槽牙,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咬严墨一口。
士可杀不可辱。
她的职业也是神圣的好嘛?
严墨起身一步步向时希逼近,高大的身影在时希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所以,小朋友能告诉我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吗?”
严墨眼中一闪而过一丝危险。
时希紧张地舔舔唇,犹豫半天才道:“我跟着王太太去了荒村,但是半路上就跟丢了。”
“后来我突然就觉得很困,然后找了个房子睡着了,再醒的时候就看见你们了。”
时希诚挚地看向严墨,杏眼里满是忐忑。
他应该听不出来后半段是编的吧?
严墨打量着时希,半天没有说话,仿佛在思量她说的是不是实话。
粗粝的指腹抚上时希的脸庞,严墨冲她露出一个笑,“最好没有骗我。”
“小希,怎么了?”
苏黎在门口喊道。
刚刚她在房间就听见奇怪的声音,时希应该没什么事吧?
严墨恶劣地用力捏了一下时希的脸,“不要乱说。”
说完,翻身又从窗口跳了下去。
时希眼睛瞪大,扑到窗口。
三楼哎!他跳下去不会摔死吧?
严墨平稳落在一旁的平台上,抬手冲时希挥了挥,转身融入了夜色中。
手感还不错。
严墨满意地笑笑。
“小希,你在干什么啊?”苏黎推门进来,拉过时希上下打量一番。
时希娇憨地笑了笑,“苏小姐我没事。”
“叫我苏黎就行。”
苏黎拉着时希坐到床上,继续道:“王太太出现在荒村是为了会情夫。”
“但是我们到的时候,那里明明一个人都没有,他是跑了吗?”
时希老实摇头。
她觉得那个情夫也有嫌疑,谁家幽会会跑到那么荒凉的地方去啊。
图的什么?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大郎吗?
“你有她情夫的资料吗?”苏黎突然问道。
时希歪着头想了下,“有,不过在事务所。”
“太好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事务所,你快睡觉。”苏黎兴奋道。
时希被摁着头塞进了被子里,还没来得及抗议,卧室的灯就被苏黎关上了。
“小希,好好睡觉,明天可是一场硬仗!”
随着门被“砰”的一声关上,整个房间都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时希往被子里缩了缩,‘王萍的死相说明了什么呢?凶手又是为什么要砍掉她的手和手指?’
‘用我帮你投个影吗?’井仁阴恻恻道。
不等时希拒绝,凶案现场的景象再度浮现在时希眼前。
“嗷!”
时希嗷的一声就用被子蒙住自己,控诉道:‘大半夜的,吓死人的会!’
‘不会的,你看看着手指头,要掉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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