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裘离的表情更加严肃。
他们忙活了大半天,真正的凶手还没抓着。
“我就不告诉你。”张志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笑够了之后,猛地一合嘴就要咬舌自尽,结果没咬到自己舌头,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团东西。
“老张头不爱洗袜子,你多担待。”严墨嫌弃地用帕子一下一下擦着自己的手慢悠悠道。
张志华双眼瞬间放大。
时希眼角抽了抽,默默远离了严墨。
她不想吃臭袜子。
裘离站起身走到张志华面前,面不改色地递给他一张纸一根笔,然后解开了他的手铐。
嘴里塞着东西不能说,写下来总没问题吧?
谁成想他一系列操作完了之后,苏黎几个人都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呸呸呸!”
张志华双手得到解放,立刻就把嘴里的臭袜子拽了出来。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
“你要是不说实话,就再给你塞回去!”时希瞪着眼吓唬他道。
张志华缩了缩脖子,“我妹妹性格温顺,人也善良,我总是劝她别去王家做工了,她就是不听,说要帮我贴补家用。”
“王家半年给他们放一次假,我妹妹每次都会回家。
但是后来,我再也没见过她”
说着,张志华突然掩面痛哭。
他们父母去世的早,春丽是他一手拉大的,从那么小一个奶娃娃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他原以为只要自己找到好工作了,春丽就不用那么辛苦,也不用去别人家做工。
可是可是他没想到,竟然会天人永隔!
“是王家!是王萍!”张志华哭嚎道,“春丽不过就是打碎了个盘子!为什么!为什么王萍要活生生打死她?!”
“不过是因为她有几个破钱,杀了人就不用偿命了吗?!”
张志华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颤抖的手指仿佛在控诉着世道的不公。
“吵死了!”严墨拽下裘离的靴子就呼到了张志华脸上。
叨叨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没说出来,留着他干什么?
时希瞥到严墨渐冷的眉眼,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把张志华摁了回去。
“春丽的事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但是现在需要你配合找出凶手,我们才能让她入土为安。”
小姑娘声音很轻,但却异常让人觉得信服。
张志华冷静下来,呆呆地盯了时希两瞬,慢慢道:“我只见过他两次,其他时候都是他打电话给我。”
裘离横了严墨一眼,光着一只脚丫子快速做着笔录。
“他告诉了我真相,然后帮我报仇。”
“是他让你去当王萍的情夫?”苏黎问道。
张志华缓慢地抬起头来,下一瞬又好像没了精气神似的垂了下去。
“不是,他只是让我接近王萍,想办法把她骗到荒村去,剩下的他来做。”
荒村?
合着还真是去荒村内个啥,王萍也是够重口味的。
时希舔舔唇,‘他们好勇。’
‘英雄所见略同。’
听到这,严墨难得感兴趣地抬了抬眼皮。
嚯,他说呢。
审问结束的很快,关于那个人,张志华不肯再多说一句。
“他也是个可怜人。”苏黎叹了口气摇摇头道。
王萍的罪恶却要无辜的人来承受。
时希拍拍她的肩膀安慰。
“但是这也不是他无视法纪的理由。”裘离一边套靴子一边道。
苏黎横了他一眼,这家伙就没有一点儿同情心!
严墨面无表情地拉过时希,手悄咪-咪往她身上蹭,“先关在拘留室吧,明天移交法庭。”
???
为什么她总觉得严墨在往她身上蹭土?
时希低头盯着作乱的手看,果不其然,严墨的手干干净净,脏的是她的衣服!
她气鼓鼓地抬起头来,刚想给严墨一个大比兜,就看见那人笑着看她。
那是笑吗?
那是明晃晃的威胁啊!!!
时希立刻扬起职业微笑回了过去。
‘别拦我,让我砍死这个狗男人!’时希无能狂怒。
井仁幽幽道:‘你看我哪只手拦着你了?’
‘’
这么久的姐妹,配合一下不行吗?
严墨看着小姑娘气呼呼却又不能发火的样子,笑得更欢。
这丫头不仅有点儿小聪明,还可爱的紧。
‘黑化值,70’
听见黑化值降低的声音,时希咬了咬后槽牙。
还好,还好,好歹黑化值降了。
“探长,查到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探员举着一大叠单子跑了过来。
裘离接过单子,上面是张志华生前的通话记录。
他按照上面标注的地点,在地图上画出来一个个圈。
“理查路。”裘离冷声道,“这几个从宾馆打出来的电话应该就是凶手和张志华联系时候用的。”
这些宾馆无一例外都在理查路的附近。
“所有凶手就在我家附近。”严墨眉眼冷了下来。
时希左看看右看看,犹豫一瞬举起手小声道:“还有我”
她的事务所也在理查路上。
妈妈哎,为什么她这么倒霉?
这跟隔壁住着一个拿刀的家伙有啥区别?
严墨垂下眼睫,笑道:“原来你也跟我住一起啊~”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一股莫名的缱绻,吓得时希娇躯一震。
可别,别说得这么暧-昧!
她没有,她不是,她还是个清白的大闺女!
‘黑化值,69’
严墨低笑一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去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你们继续。”
“叮叮叮叮叮!”
严墨刚走出去没多久,一阵刺耳的警铃响彻巡捕房。
“探长,不好了,拘留室里的张志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