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路上没有两个人,严墨和时希并肩走着。
“乖乖,你怎么看这个案子?”严墨攥紧时希的手塞进自己的兜里。
小姑娘的手又软又小,光是放在手心里,他满腔的欣喜就已经控制不住地要溢出来。
时希歪歪头,“他们好像有点儿关系,我总觉得这两件案子的凶手是一个人。”
严墨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饶有兴趣地勾勾唇角,贴到时希的耳边低声道:
“秦琦的案子细节巡捕房从来没公布过,你觉得王崇为什么会知道?”
时希呼吸一滞,一阵凉风从身后吹过,她下意识地抖了抖。
“你的意思是”
“凶手就在巡捕房里。”严墨直起身子轻松道。
凶手在巡捕房,能接触到卷宗,又住在理查路,那岂不是
恐惧逐渐弥漫时希的全身,明明是夏天她却觉得浑身冰冷,仿佛坠进了冰窖一般。
被严墨牵着的手无意识地挣扎,她想要逃离。
“乖乖怕我了?”严墨眯起眼眸,冷冽的目光带着眷恋扫在时希的脸上,一寸又一寸,男人强势的气息侵占了时希。
时希后退两步,把手从严墨的手里抽出来。
严墨没有反抗,由着她动作。
看着她慢慢后退的步伐,严墨的心一点点下沉,仿佛她的每一步都是将严墨推向深渊。
所以,还是不行吗?
“我相信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严墨手脚发麻,一道轻灵却坚定的声音闯入他的耳朵,将他唤了回来。
“你说什么?”严墨猛地上前抓住时希的双臂,两只手不自觉地用力,狠狠把人拥进怀里。
严墨一下又一下地低头亲吻着时希的发旋,声音惶恐又可怜,“对不起”
不等时希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后颈传来一阵大力,时希逐渐失去了意识。
时希再醒过来的时候,人是躺在床上的。
‘这床,又大又舒服啊。’时希感叹一声,下意识就想在床上滚两圈。
可是刚一活动,脚踝处就传来了桎梏,清脆的响声敲响了时希。
???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
时希瞪着杏眼,呆愣地盯着脚上的铁链看。
让她想想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她跟严墨一起往家走,然后严墨说凶手在警局,再然后
严墨这个王八犊子!!!
时希愤愤地盯着铁链,‘什么人啊,竟然囚-禁我?’
‘我以为你一醒就会发现呢。’
她还是高估了小希希的智商了。
严墨端着早饭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小姑娘死死盯着铁链,腮帮子气得鼓起来了都。
“乖乖,醒了,饿了吧?”严墨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意,黑眸死死盯着时希。
她会生气的吧?
下一秒,时希差点儿没把饭盘子掀了。
“严墨你个混蛋!”时希气得眼泪都出来了,还要凶狠地瞪着严墨。
严墨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用力把人抱进怀里,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着。
“乖乖,你听我说好不好?”
严墨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确定时希会不会原谅他。
不过没关系,只要乖乖一直在他身边,他耐心点儿哄就是了。
时希趴在严墨的怀里抽抽嗒嗒,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哭声。
她从怀里钻出来,拎了拎脚腕上的链子,控诉道:“你为什么关我?”
“怕你跑了。”严墨很诚实,面上一片坦然。
但是他心里七上八下,他没哄过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乖乖不生气。
时希愣住了,承认的这么快真的好嘛?
她好不容易才酝酿好的感情啊!
严墨试探着凑近时希,鼻尖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弄得时希痒得不行,伸手拍开了他。
“别闹,我还没消气呢!”时希瞪了他一眼没有气道。
任谁突然被打晕绑起来都没有好气吧?
严墨垂下眸子,眼角染上星星点点的红意,“对不起,乖乖。”
男人声音沙哑,只觉得喉咙里干涩难耐,严墨上下滚动喉结,试图缓解。
时希叹了口气,双手捧住严墨的脸颊,迫使他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
“我是生气。”
严墨的心猛地刺痛了一下,接着就是弥漫的戾气和不安。
“谁突然被绑起来都会生气,但是我最生气的是,为什么你不能找个好看点儿的东西绑我?”
时希苦大仇深地看了眼脚上的铁链,不仅丑,还疼。
她刚刚只不过是动了动,脚腕就蹭出来一片红痕。
要是动作大一点儿,是不是直接截肢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