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要了,不是庸才是什么?难道是蠢才吗?
“下面播报一条新闻,今天下午,帝都九桥新良路口发生了交通事故,一辆货车撞飞了一辆跑车。”
“据现场人员反映,该事故连带着周围其他的车也受到了波及,出现了‘九星连珠’的奇异景象。”
“震惊!神秘跨国总裁,竟然在车祸现场围观!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新闻传播的速度很快,一则又一则的消息涌出水面,掀起了惊风骇浪。
事实上,车祸现场的惨状程度完全不亚于新闻报道中述说的。
“喵~”
猫猫不知死活地冲在最前头,软软的鼻子动了动,似乎闻到了什么,猫爪爪蹦得飞快,生怕有人跟它争食。
红火的车身残骇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油箱好像破了,那些油哗啦啦地流下来滴落在地上。
一只白皙的手沾着鲜血,猫猫上前嗅了嗅,又嫌弃地后退。
“唔……好痛!”
白珍珠睁着惺忪的眼,她模糊的视线慢慢聚焦,视野逐渐开始清晰起来,最后看到了一只橘猫。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痛的后脑勺儿,却摸到了一手通红。
“珠珠?”
此时,白夜白也醒了过来,他解开自己身上系的安全带,正打算挪动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脚被卡住了。
他愣了一下,顿不得多想,只能先伸手解开白珍珠的安全带,“珠珠,你先下去,这里危险!”
“那你呢?”
“别管我!”
面对如此感人的一幕,猫猫在旁边舔着散落在地上的草莓软糖,没心没肺、无动于衷。
白珍珠虚弱地从车里爬出来站稳,又伸手想拉白夜白出来,她脚步一移,便踩到了猫猫的爪爪,惹得它凄厉地叫了一声,往更远处跑去。
“抱歉了,小猫猫!”
她看了一眼缩在天桥角落的猫猫,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探身去拉白夜白。
“珠珠,我不行了!”白夜白的额头上冒着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滴落下来,落在卡住的脚上,同脚上面的鲜红混为一体,钻心的疼。
“弟,你坚持住,我去叫人!”
白珍珠慌忙地看向周围,见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跑了过来,她连忙叫住了他们。
保镖们面面相觑。
其中,有一个保镖说:“我带着猫猫去交差,你们去帮忙吧!”
除了白珍珠这里,还有其他需要帮忙的人,如此,保镖们散开去救援了。
他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擅长应对各种场面,动得了刀枪,下得了厨房,还练就了一身挖矿的功夫。
司机气喘吁吁地赶来时,猫猫早已被保镖护在怀里好好的。
祁野慢悠悠地走来,看见他,轻描淡写地对他说:“您的身子骨似乎不大好的样子。”
“没事没事,就是跑得及了些!”司机哪敢让这位爷对自己用敬称,连忙摆了摆手。
祁野将猫猫抱入怀中,胳膊肘往上动了动,掂量着它的体重似乎又重了,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垂眸,突然看到猫猫的爪子上有一块污渍,上一秒神情是属无奈,下一秒面色就变得阴沉起来。
保镖单手拆了驾驶位前的智能面板,将白夜白从车上拽了出来,“祁爷,这车快爆炸了,我们快走吧!”
“嗯。”
白珍珠不知如何描述眼前的这一幕,爆炸声和耀眼火星子乱舞,空中盘弦着挥不尽的雾气。
警报声嘟嘟嘟地响着,她魂不守舍地跟着随着医护人员上了救护车,闭上眼时,满眼都是高贵而淡漠的影子。
至于那是什么影子,不得而知。
对于打工人而言,在被通知快要下班的那一刻,心情无疑是兴奋的。
“娇娇,我们还有一分钟就下班了,下班后你有空吗?听说商业街那边新开了一家甜品店,新店开张全场七折,咱们一起去吃呀?”
“不了,我还有事。”
莲娇娇整理桌上的文件,神色淡淡的,没有什么兴趣。
她毕业后,还是从事原职业,做一名手握手术刀的医生。
说话人是护士苏甜,常常缠着她说话,“什么事情呀?”
“我妈回来了,我要去接她。”
“啊?为什么你要去接你妈呀?”苏甜的声音有些哀怨,“她这么大的人了,就不能自己回来吗?”
“你啊你!”莲娇娇对她有些无奈,不知道怎么说她,便将手中的几份文件递给她,“这些文件拿去档案室放好!”
“好的,长官,保证完成任务!”苏甜敬了一个完全不标准的礼,模仿小兵对长官的语气说道,十分滑稽。
事实上,莲娇娇也笑了。
她不是冷血之人,也正因为如此,她死的时候,身边的同事都很伤心。
苏甜刚走,便有另一个医生打开门闯了进来,“娇娇,有紧急情况需要你,今晚你加班吧!”
容不得莲娇娇拒绝,他说完后,又连忙去通知其他的医生。
桌上摆着一个相框,上面是莲娇娇和莲香美的照片,这一次,莲香美去国外参赛,获得了一等奖。
可以说,能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莲香美自己的努力,也离不开莲娇娇对她的多方要求和栽培。
上飞机的时候,莲香美对莲娇娇说,势必要来接她,具体目的不明,但人命关天,莲娇娇是不带丝毫犹豫地就舍弃了这个想法。
手术室的门一关,她就与世隔绝了,而时间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是白衣天使与恶魔在抗争。
这是生命之战!
在手术室中,莲娇娇从不藏私地将自己所学的东西都应用到现实,她把关好每一点,下手也干净利落。
与她合作或共事过的医生们,无一不在感叹她的能力。
几场手术下来,莲娇娇是疲惫的,等到最后一场手术时,她看到了白夜白,他的腿已经不能用了。
确切地说,他的腿需要截肢。
“伤口恶伤感染病菌,里面的骨头也断了,他这种情况,也只能截肢。”
白夜白这张脸,莲娇娇是认识的,她何止认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就是她深夜中挥不去的梦魇。
别的医生说只能截肢了,但她还有最好的方法,既可以保留腿,而且又不损伤腿部神经。
可是,为什么要废尽心思呢?
莲娇娇握着冰冷的手术刀,目光阴森地看着白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