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章 归途

王允这个年纪在乎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可后世有句话说的很对，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王允感觉就是这样，他一心想要剿灭奸臣，却在最后的时候骄狂起来了。原本扶持朝廷最好的机会，却做了最最最错误的选择。这也导致朝廷彻底崩塌，最后的机会也完全葬送了。不知不觉茫茫然然做了奸臣做的事情，一辈子的追求在最后一刻悔恨不及。

“朝廷册封已经下来了，刘霖领荆州牧、并封车骑将军……”圣旨交给了下面的蒯越，王允脸上挂着笑容，了解了敌人之后似乎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蒯越连忙行礼：“叩谢天恩……”虽然预料之内的事情，但还是有点激动。

王允抚摸着胡须笑道：“当今天子甚是高兴，那些送来的东西天子都很喜欢。下面的臣子也赏赐了很多，陛下甚是满意。”

蒯越就差翻白眼了，朝廷可谓之一穷二白，这些东西哪怕是荆州也是贵的不行。说不好听他都没有多少：“如此也算是了却主公心事了，这等好消息要快点告知主公……对了，我家主公有一句话送给王司徒，人之所以骄狂……是因为自大。这是主公临出门的时候，告诫下官一定要转告司徒。另外长安城附近如若有流民、灾民之类的，荆州欢迎前去……”

王允愣了一下，这是说自己自大了么？一瞬间王允有点生气：“哼……老夫如何轮不到他来说三道四。”说完气呼呼的走了出去，他的身份地位决定了，不是什么人都能说动他王允。还有那刘霖当真是心大，灾民动侧几十万，他荆州如何收留这么多？

蒯越看着离开的王允，在联想一下外面的局势。现在可以说如履薄冰，一个没有军队的朝廷，如何能得罪外面势力强大的军团？这就是取死之道，可惜天子年幼实在没有办法。历史上刘协还是很体谅百姓们，面对曹操的时候也有一点点血性。

看着蒯越离开了，王允也没有气了。刚才那一刻他表现得的确是有些生气，可是走出来就已经消气了。毕竟是人老成精，所以生气是真骗人也是真的。

城外的马车之上，蒯越有点闷无语。说是蔡邕这人，可是这一连串的马车合适么？一眼看过去马车有三辆，这应该是蔡邕的家人吧？可后面还有一辆辆的车子，这上面都是一些衣物家用之类的东西。这是打算彻底离开长安，前去荆州落户安家么？当然这也叫做暂避风头，毕竟现在的长安多事之秋。

“多谢樊亭侯……蔡邕能躲过一劫……”说道这里蔡邕一声叹气，可谓之心中感慨万千。

蒯越笑道：“蔡中郎客气了，此番救下蔡中郎乃是我家主公的意思。主公听闻蔡中郎是天下有名的大儒，这才安排下官前来。想不到恰逢蔡中郎此一难，这也算是天意了。”

“哎想不到……不说了走吧。”蔡邕上了马车，队伍缓缓的朝着荆州而去。

蒯越并不知道刘霖为啥一定要找蔡邕，真的是因为他的学识么？这恐怕不一定吧？难道是因为他的女儿蔡琰，这女子倒也是知书达理，听说还挺美丽的，在想一想她的经过。突然蒯越释然了，可是主公怎么知道的？感觉主公是寡妇……收集者？好在这个时代没有收集者这个词汇，不然蒯越一定这么认为。没有条件创造条件，没有机会就去寻找机会……

从长安到荆州路途遥远，这一路上都是家眷，恐怕是不怎么好走。蒯越摇了摇头，看着长长的车队，看来需要安排人回去了。最起码要主公前来接一下，不然的话这走的太慢了。

此刻的刘霖并没有对长安的事情太放在心上，毕竟自己只是知道蔡邕死了，被王允给弄死了。具体怎么样不清楚，但是如果能得到这是一件好事。如若得不到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不是很关键，有才学的男人很多，蔡邕不行就换人。

“荆州各郡基本稳定，只有南阳郡还没有动静……”难得开了一次会，刘霖的心情还是挺复杂的。主要是对军队数量有个大概的掌控，黄祖已经打发继续去守江夏。另外就是刑道荣不知道有没有找到甘宁，其次下一步刘霖有三个方向。

最稳妥的就是去益州，一部分去打刘璋，一部分开发益州南部打蛮人给自己修路开垦荒地，按照现在的情况只要出征半年时间，就可以拿下孟获那一批蛮人。这可是妥妥的生产力，这个绝对是最优解的。荆州缺少苦力去做这些事，所以刘霖有很大的心思。

其次就是走梧州的海路，可这个要打士燮，虽然不惧怕他这个人。但是广西那种地方想要发展也太难了吧？这个财路完全不可取，自己又不需要打士燮，最起码目前不需要。如果抓土人还不如去益州，这个收益绝对是最高的。

最危险的自然是去长安，等王允死了自己带人灭了西凉军。彻底占据司隶校尉，可是自己没有那么多人没有那么多士兵，直接入住长安的话，恐怕荆州就会面临一个四面皆敌的局面。比如说袁术、曹操、刘璋、袁绍、马腾、韩遂之流。说不定自己就是下一个十八路诸侯剿贼，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目前就以上三个选择，长安风险最大但是收益最高风险最大。走梧州收益最低时间最长，但是布局二十年以后。去益州南部可以得到大量蛮人劳动力，可以开设上百个厂房，得到无数的资源、土地，但是整个荆州就要面临一个防御状态，无暇顾及其余的事情。诸位觉得……本官如何选择？”刘霖把挂着的地图打开，古代的地图看的自己脑壳疼。三个方向都标识了出来，这也决定了下一步的策略。

下放蒯良、黄承彦、李集、蔡瑁、文聘、魏延、看着人还挺多的？至于黄承彦为啥在这里，也因为黄家的事情。其次他本身学识也不错，也有一定的见解。刘霖其实纠结的就是长安和益州的选择，如若可以刘霖更想要长安，自己可不想走云南那种艰苦的地方。可是云南的收益……让人眼红啊。

几个人听到这里也开始思索了起来，黄承彦最先开口：“使君的意思……是去益州南部为稳定发展囤积钱粮士兵，将来就有足够的能力应对。如若走长安就是兵行险着，成功了一本万利，失败了一无所有对么？”去梧州那种地方，恕他们根本看不到有啥利益。反观是益州南部和长安的，他们反而看的清楚。

蔡瑁跟着说道：“主公，我们要是抓了蛮人……就能扩大十倍现在的规模么？”蔡瑁觉得现在已经很赚很赚了，可是这个效果在扩大十倍不敢想象。蔡瑁都不敢想，这其中的财富究竟几何？十倍啊，看看现在襄阳的商人比往昔不知道多了多少，主公收了多少商税呢？其次他发现自己想要招收人，居然很难招募到那么多？

刘霖制定的工钱是标准，他们可以在上下浮动，但是低了没人来。偌大的荆州居然没有多少人，穷苦的人家一开始刘霖就统计了，然后就强行安排，这真的是找不到那么多人了。黄家还稍微好一点，毕竟在长沙郡那边已经开始了。这让蔡瑁还挺急的，可是人还是个关键。开垦荒地也是迫在眉睫……

刘霖点头说道：“差不多，关键在于我们的人口可以更多，可以做更精巧细节的工作。那些比较重的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就可以交给蛮人去做。我们省出来的人就可以做更细节的。比如说提炼白糖，养殖……总之好处多多。”

黄承彦突然笑道：“其实使君内心已经有了想法，只是抉择在于主公有点舍不得长安方向的好处吧？不过以下官而言，使君应当屯兵发展。至于长安那边，听说有灾祸发生。使君可以收拢灾民、人才、散兵游勇、以使君之富裕两年便可再入长安。”

人越老做事也越稳重，荆州的情况在于兵不够多。这地方位于多个诸侯的中心，如若兵不够多就要面临四面皆敌。一旦外出就有被人偷家的危险，看看后来关羽守荆州吴国就偷家。如若当时没有拿下益州，那刘璋当年也出兵偷袭，恐怕就又是一个说法了。

刘霖敲着桌子，细细想着长安那边。自己在乎的无非就是那边的人口和不错的土地，至于人才似乎也没有多少。看来长安那块肥肉还是等几年，且让那群贼人爽快一些。等李傕和郭汜闹翻之后，那什么南匈奴去抢劫的时候，自己在出兵来个一网打尽。

记忆之中好像是几年后李傕和郭汜不和大战，然后南匈奴也在那个时间点，直接扫荡了长安的财富。当真是天灾人祸一起到，关中数百万的百姓们分别逃到了益州、汉中、荆州等地。这么看来自己还有一年多的准备时间，如此益州南部也不是不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