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官岩明显感觉到顾希与以往的不同。顾希每次和他同房都是大汗淋漓,头发全湿。还会大声哭喊……但今晚他好像在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喊出声。却因为强忍着,他身上青筋暴起,脸涨红了,嘴唇也咬破了……
上官岩有些不解地问,“你今晚怎么…没叫?”
顾希警惕地望着他,“不叫有什么奇怪的吗?”
“你别多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你咬牙忍着挺难受的。也许喊出来会舒服一点。”
顾希低头小声嘟囔道,“院外的宫女、太监能听到。”
“啊?这么远他们都能听到。你是不是听到他们私下里嚼舌根了?我天亮就让人把他们打死,换一批新的。”上官岩蹙眉道。
“你要干吗呀?”顾希急道,“他们做了什么就要把人打死?你把人命当什么了?”
见顾希反应那么大,上官岩改口道,“不打死也行,把他们舌头都割了,让他们再胡说八道。”
顾希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能不能不这样?他们虽然是你的奴才,但也是父母生养的。你不能这样对人家!”
“那你说怎么办?他们让你这么难受?”
“我…不难受,就是有些难为情,以后动静尽量小一点。”
“何苦委屈自己呢?要不这样,我明天让他们搬到更远的院子住。让咱们的‘靖希宫’,方圆数里没有其他人。”
顾希点了一下头。
上官岩这些日子有个困惑压在心里,他怕顾希多心,一直没有问出口。他思忖了一下,想借今天这个契机问问他。“小希,我想问你,晚上在床上有时我并没有很粗鲁,明明已经很温柔了,甚至只是亲你摸你,你为什么依然会好像特别痛苦地哭喊?你是很不舒服吗?还是哪里疼?或是其他的?”
顾希羞红了脸,低着头手足无措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我……”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的真实感受。你如果在意,我不问了。”
顾希咬咬嘴唇,“也不是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忍不住。我以后…会尽量……”
上官岩看他说得那么艰难,忍不住打断他道,“不用!瞧你今晚忍着多难受?还和以前一样就好。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在意。”
顾希脸埋在胸前,轻轻点了一下头。
“以前…你跟顾永文也这样吗?”上官岩突然问道。
顾希抬起眼睛,有些怨恨地望着他,“你问这个干吗?”
“不能问吗?”上官岩心里窜起一股无名火,看到他眼睛里已经蓄满了眼泪,语气又软下来,“你别那么敏感。我就是了解一下,咱们俩以后日子还长,我希望我们更了解彼此,相处舒服一点。”
顾希脸涨得通红,低头嗫嚅道,“没有。我跟他…不这样。”
“那你现在怎么回事?你跟他和我们哪里不一样吗?”
顾希有些烦躁,但好像豁出去的样子,“我和他跟我们俩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我跟他在没发生那件事以前平等的,互相信任的。平时在一起大多数只是亲亲抱抱,如果有需求了就互相给对方口。”
“我不信他没跟你那样过?”
顾希默默流着眼泪,“很少。一共也就两三次。他很温柔,不是很疼……”
“听你这话还挺喜欢让他那样的?”上官岩醋意大发道。
“我不喜欢!但他说那是一个仪式,代表我们曾经拥有过彼此。我拧不过他,就…我之所以没那样对他,是因为我担心以后没有办法给我父母传宗接代!”顾希吼道,“你够了吗?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喊什么喊?以为谁愿意听你们那些破事儿!”上官岩感觉顾希有些要崩溃的样子,便稳了稳情绪,准备终结这个话题。“你不要这样敏感,现在咱们这种关系有什么话不能说呀?我没有想揭你伤疤的意思,就是想更了解你。”
顾希低头不语。
上官岩望着他坏坏的笑道,“你脸皮这么薄呀?有件事你现在不知道吧?就是其实每天晚上咱们寝室门口都有人在听。”
“什么?”顾希抬起头,简直不敢相信。
“他们在外屋的门口,一般都是些德高望重的老太监。因为隔了一间屋子,我们轻声说话,他们听不见,但稍微提高一点声音他们就能听到。”
“为什么要这样呀?”顾希皱着脸很不能接受。
“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大约是为了帝王的人身安全和子嗣的延绵吧。不过我的寝宫外面只允许翁翁在。”
顾希害羞的不行,捂着脸不想见人。
上官岩看他的样子很可爱,故意提高声音喊道,“翁翁!你在吗?”
屋外传来翁翁的声音。“回皇上!老奴在,你有什么吩咐?”
“哦,没什么事。你早点回去睡吧。”
“是。老奴告退,皇上也早点歇着吧。”
顾希已经把脸埋在了枕头里,感觉没脸见人了。
上官岩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没什么的。宫里就是这样,以后适应了就好了。”
“能不能以后不让他在外面听了?”
“不能。这是他的工作,而且还要记录在册的。”
“啊!真是活不了了!”
连着几日,顾希的下身开始流血不止。上官靖岩有时对他的衣食住行关心备至,很是细心。但有时却又非常的粗枝大叶。顾希那里撕裂了,他竟然也没有发现,每次眼看快好了,他又给戳破了,丝毫没有顾忌。顾希想跟他说,又开不了口。
上官岩终于完事儿了,他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却突然发现顾希趴在床上捂着脸,呜呜地哭泣,哭得很委屈……
上官岩有些手足无措,“你怎么了?已经完事了,怎么还哭?我又弄疼你了?”
顾希爬起来,哽咽道,“不用管我,我就是突然想到了我的父母,有点崩不住了。我对不起我父母!我父母就是因为我才死的,所以我现在所受的屈辱和伤痛都是我罪有应得!”
上官岩怔了一下,随即愤怒地道,“顾希,你什么意思?合着你跟我在一起是来赎罪的?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跟我说我可以改,只要你说出来,我哪一次没有用心的去改?你这样说,好像我天天在虐待你似的!怎么?我不如你永文哥哥温柔是吗?”
顾希紧闭着双唇,不吱声。
顾希越这样上官岩越生气,“我最讨厌你这样不声不响的,有话说话!哭什么哭?是不是我说中你的心思了?”上官岩闭上眼睛,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他怕会忍不住动手打他,便想把他支远点,“到下面跪着去!什么时候哭够了,什么时候上来!”
顾希爬下床,一边抽泣一边不紧不慢的擦洗身体。
擦身体的水瞬间变得通红,上官岩一眼瞥见,惊讶地问,“水怎么这么红?你是哪里流血了吗?”上官岩连忙下床,扳着他的身体上下查看,“让我看看哪里流血了?”
顾希僵着身体,很不情愿地让他摆弄着。
“啊?这里怎么这样了?”上官岩终于发现那里在流血。
顾希没说话,但愤怒的眼神仿佛在说:你问我?你不知道是谁弄的吗?
上官岩从抽屉里取了些药,把顾希按在桌子上,给他抹了药。“明天再让太医给你开点对症的药,让太监帮你抹上。不要难为情。好了,洗干净上床睡觉吧!”
顾希没理他,自顾自地擦好身体,换上新睡衣,然后在屋中间跪下。
上官岩斜眼看着他,怒火中烧却只能忍而不发。
夜已经很深了,上官靖岩坐在床上,无奈地瞅着他,“怎么?不打算上来了?天都快亮了,上来吧。”见顾希还不动,上官岩的怒火又涌动起来,“你再这样以后白天就别睡了!白天睡足了,晚上回来折腾我!”
“谁折腾谁?”顾希忍不住分辩道。
顾希一开口,上官岩的气就消了一大半,“我一天天都快被你气死了!觉都不能好好睡,你说谁折腾谁?还不上来!等什么呢?”
顾希慢慢地站起来,爬上了床,和上官靖岩保持一定的距离躺下。
上官岩嘲弄道,“现在离我那么远有什么用?睡着了还不是得往我怀里钻。过来!让我搂着。赶紧睡觉了。”
顾希很不情愿地挪动了下身体,被上官岩一把揽过来。
把这个小人儿拥在怀里,上官岩的心又融化了,他深吸一口气,“以后咱们能不能好好的,你别总是气我!你老这样,不是哪天被我打死,就得把我气死。”
御书房里,上官岩忍不住对翁翁倾诉道,“朕真的想好好待他,可是有时候心里的火就是压不住,他太会气朕了。”
翁翁一脸忧虑道,“皇上,公子这样老惹皇上生气可不行!气坏了您的身子怎么办?这个希公子太不知好歹了,请皇上把他交给老奴好好管教。”
看翁翁着急了,上官岩连忙道,“翁翁,朕就是抱怨两句。因为除了你,朕没人可以说。你要这样,朕连你都说不得了。其实他大多数时间还是温顺的。你不要与他为难。你让太医去看看他的伤,给他开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