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品鉴会

早上顾希醒来，梳洗完毕，站在窗边发呆。他听见有两个宫女儿在窗外院中一边干活，一边在低声聊地天。

“刚才听说，奕王爷进宫找皇上了。大家都猜测，奕王爷是来邀请皇上参加今年的‘品鉴会’的。”

“啊？不会吧？‘品鉴会’不都是一些不学无术，荒淫龌龊的纨绔子弟才去的吗？皇上怎么会去？”

“只有我们这些人才这样认为。人家贵族上流人士可是把能参加这个聚会，当做尊贵身份的象征。那不是一般人能参加的，只有京城的贵胄勋爵才有资格参加。奕王爷就是这些人的首领。”

“哼！这些人看着人模狗样的，却都是一帮道貌岸然的魔鬼！拿我们奴才不当人，当做他们取乐的工具。”一个宫女恨得咬牙切齿地说。

“你小声点。你说皇上会参加吗？”

“不会的。往年皇上也没参加过呀？”

“我觉得有可能。往年奕王爷也没有邀请过皇上。今年就大不相同了，因为皇上有了希公子。你知道吗？他们那个‘品鉴会’最出名的不是选美人，而且选男宠。奕王爷是有意拉皇上入他们的圈子。”

“可皇上怎么舍得带希公子去？我觉得他对希公子还是有感情的。”

“那就是你太天真了！皇上是什么人，怎么会有真感情？他们这些人都是一个赛一个的薄情寡义。皇上如果不同意让希公子参加，只能证明他还没有玩够。不过想来，希公子进宫也有几个月了，也差不多了。”

顾希听她们提到了自己，便好奇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品鉴会’？”

两位宫女吓了一跳，见是顾希，连忙低头行礼，“公子，我们瞎说的！没什么。我们告退了。”说完，仓皇退下。

御书房内，上官靖奕恭恭敬敬地站在下面说道，“皇兄，臣弟遇上难事了！来请皇兄帮忙的。”

上官岩抬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也没什么正事。“什么事？你说！”

奕王爷一本正经地介绍道，“皇兄，今年的‘品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个比赛皇兄您也许有耳闻，但很多细节您不太清楚。我给您讲一下。这个会一年一届，是为了促进皇族、官员和贵族们和谐共处的……”

“说重点！”上官岩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

“好好。‘品鉴会’有三个比赛环节，珍奇异宝、美人和美男。您知道我是这个会的筹办者。可是我今年有可能连一个魁首也拿不到。我都把自己最喜欢的美人都贡献出来了，也未必能夺魁。美男和珍宝我搜罗了大半年的时间，都没有找到理想的。如果我真的一个冠军也得不到，岂不是丢了皇室的脸？”

“不要绕弯子，直接说你想干吗？”上官岩心想他要看上自己那样宝贝了。

“我想…想跟皇上借一个人！”奕王爷支吾道。

“借人？借谁？”上官岩还是有些出乎意料的。

“希…公子。”奕王爷小心试探道。

“你要借顾希？！”上官岩怒目一瞪，“你真是痴想妄想！”

奕王爷连忙解释道，“皇兄，您别误会。不是您想的那样。是暂时借，就借一会儿。以希公子的气度品行一定能拔得头筹。咱们只是让希公子参加比赛，把魁首的大奖给捧回来就行。奖品是那些达官贵人凑的，很珍贵。最主要是咱们皇室有面子。”

“朕是不会让顾希参加‘品鉴会’的！想都别想！而且他什么才艺也不会。朕跟你说过了，别打他主意！”上官岩斩钉截铁的道。

奕王爷仍不放弃，继续央求道，“皇兄，您就帮帮我吧！我保证只要比赛完，立马就送他回来，绝不让人碰他。一定完璧归赵！”

上官岩很干脆地拒绝道，“不行！没得商量！朕不会让他去那种地方，沾染污浊之气。”

见上官岩异常坚决，奕王爷只得装模作样地改口道，“那皇兄就借给我一件珍宝吧。我总得拿回一个第一来呀。不然，让那些勋贵如何看咱们皇室？”

顾希还在想刚才宫女说的话，正好这时小顺子端来早饭，“公子，早膳来了！你趁热吃点吧。”

顾希不紧不慢地坐下来，“小顺子，你知道什么是‘品鉴会’吗？”

小顺子吃了一惊，“公子，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就是听人说了一嘴，有点好奇。”

“哎，公子，您还是不知道的好，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说出来怕脏了公子的耳朵。”

“我想知道，你说给我听。”顾希道。

见顾希执意想知道，小顺子只得说道，“‘品鉴会’名字起的好像很大气，其实就是那些贵族的男子将自己家养的男宠女姬带出来，让大家品评，选出个魁首、探花什么的。也有人拿出一些宝贝来让大家鉴赏，但那都是幌子。最近几年完全就是成了一个大型的淫乐所。他们把那些自己带来的人和别人带来的互相交换享乐，狂欢好几日。每年这个什么会都得有几个人被他们活活玩死……”

正吃着饭的顾希听到这个，恶心得将嘴里的饭吐了出来。

“公子，怎么了？奴才说不让您听吧？的确很恶心，那些人不把人当人的。”

顾希不相信上官岩会让自己去什么‘品鉴会’，但心里依然不踏实。他惴惴不安地在屋里转了一会儿，觉得等不到晚上皇上回来了，决定偷偷去御书房门口听一下情况。

奕王爷刚离开，御书房里上官岩和翁翁正在说话。

“这个奕王爷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想跟朕借顾希！他想什么呢？朕一直想把他那个什么会给封了，后来觉得他胸无大志，又没有什么别的嗜好，最主要的是他就在他那个圈子里闹闹，也没有坏什么事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结果他得寸进尺。”

“所以王爷见您不同意，就立刻就改口跟您借那个您时常把玩的古代玉柬。那可是价值连城呀！王爷这笔账算得精得很。”

“说什么借？他还能还回来不成？就是送给他了。别说它跟了朕这么长时间，还真有些不舍得。哎，算了。都是身外之物。朕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他喜欢一场的，就随了他吧。”

外面偷听的顾希只听到上官岩后面说的那句话，一时间觉得胸口发闷，有些喘不过气来。眼泪不自觉地夺眶而出。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靖希宫’，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气愤。他开始一边摔屋里的东西，一边大哭大闹……

上官岩闻讯赶来，见此情形，恨得想打他两下，又下不去手。“你这是发得什么疯？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是不是在宫里憋坏了，明天我带你出去玩玩。”

顾希红着眼怒视着他，“我哪儿都不去！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要死就死在这儿！”

“我刚说不打你了，你又来招我？你还学会摔东西了！你把这些东西都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赔什么赔？我把命赔给你要不要？我知道我命贱，在你们这些人眼里分文不值！但我现在只有贱命一条！”顾希痛哭流涕道。

上官岩觉得他莫名其妙，“你在胡说什么！是不是魔障了！不挨几下打就不舒服？”

“你有本事今天就打死我！”顾希歇斯底里地哭喊。

“看我非打死你不可。”上官岩忍无可忍把顾希两下就按在地上，却雷声大雨点小，大声嚷嚷着，手挥来挥去一下也没打到人。

翁翁看出皇上不舍得动手，连忙帮忙解围道，“快停下来，别打了！有什么事好好说。公子，你今天这是为什么呀？”

“为什么你们不知道？”

“我们知道什么？”上官岩困惑地问。

“你要把我借给奕王爷参加那个‘品鉴会’！我是人，不是物件！凭什么你想借就借，想送人就送人！”

“公子，你误会了！没有的事呀！”翁翁否认道。

“你们别装了，我在外面亲耳听到的。你们不用骗我！那个‘品鉴会’我死也不会去的！”顾希咬着牙恨恨地道。

上官岩坐回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

“你们这些荒淫龌龊的权贵，把人不当人！无耻下作！”顾希越说越激动，脸色开始越来越难看。很快他开始人受不住，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

上官岩他疼得满头大汗，惊慌起身，“你怎么了？让你作！”然后他冲门口焦急地喊，“小顺子，快去宣太医！”

翁翁还在一旁解释，“公子，你真的误会了，奕王爷是跟皇上借玉笺的。皇上怎么可能让你参加那个什么会呀？你是听错了！”

“翁翁，不用跟他解释！他现在这脾气越来越急了。事情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他就开始发疯，摔东西。简直无法天了！还把自己的旧病勾出来！看等你好了，我不收拾你！太医要到了，上床！”

上官岩要抱他上床，顾希别扭地躲闪着，“不用你……”

上官岩瞪眼道，“还作？再不听话，我真把你送到那个‘品鉴会’上，让那些人玩死你！”

顾希不敢动了，任他把自己抱到床上……